纪剑云当然知道每人一剑的含义,也乐意成全他们,便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了。几个人才装作非常狼狈地逃掉了,他们要去山东德州一带向陈千灵交代情况。
月影女尼看到纪剑云来救自己,非常感动:“多谢纪教主不辞辛苦来救贫尼!”
纪剑云说道:“不用谢,咱们赶紧回到云岫客栈,衡山剑派的众人都在等着你呢!”
于是,两人赶回了云岫客栈。一群女尼看到自己的掌门失而复得,都非常高兴,向纪剑云表达自己的谢意。纪剑云惦念着蓝依依那边的情况,告辞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得赶紧回去。告辞!”
他辞别了衡山剑派众人,回去找蓝依依和韦朝宗、芊芊姑娘。
芊芊姑娘果然口齿伶俐,看到他回来,立刻说道:“纪教主,这下相信我爹爹没有伤害你家师妹了吧!请你一定要抓住那假装我爹爹的人,将他杀掉。”
纪剑云笑了笑:“芊芊姑娘,这陈千灵的确有疑点,但是要证明你爹爹的清白还需要找到那个假扮你爹爹的人才可以!”
蓝依依也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分析道:“我猜这假韦朝宗应该是陈千灵的人,她要让你爹爹生不如死,所到之处人人喊打。”
芊芊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告诉爹爹的,但是他就是不信。他觉得小师妹非常善良,那时候对他出手也是被幼稚的爱情蒙蔽了双眼,一时冲动才做了错事。她是不会让无辜的人卷入两人的恩怨的。”
韦朝宗还是沉默着,不说话。他的回忆可能还停留在以前,年轻的时候。小师妹天真烂漫的样子,对着他说:“师兄,师兄,你来抓我呀!”
芊芊忽然嘻嘻地笑了一声,问了纪剑云一句极其难以回答的问题:“这就像当初你不相信你的师妹杀了少林高僧是一个道理。纪教主,不是吗?”
他也沉默了。是的,即使当时真有证据证明事实是鄢语奇杀了灵空大师,他也不会相信的。
他只能顾左右而言他,问道:“韦先生,这燕王妃曾经说韦朝宗是朱标的人,不知道说的是阁下,还是那个假扮您的人?”
韦朝宗讪讪地笑了一声:“这徐仪华倒也厉害,连我是谁的人都知道。的确,我是太子的人,他预感到朱雄英丧母之后,地位堪忧,是以派人在暗中护卫。但是可惜,谅是我日防夜防,还是没有防住袁思贤将他害了。不过,最近江湖上盛传他还活着,还是留下了太子的那一线血脉。”
纪剑云恍然大悟,很显然徐仪华得到了一个假情报。她以为这假韦朝宗没有给他嗜血剑,是因为他是朱标的人,实际上那人已经不是韦朝宗了。而,那假扮韦朝宗的幕后主使是谁,才是问题的关键。——必须抓住假的韦朝宗。
他又继续问了一个问题:“这嗜血剑大家你争我夺,屡次提及这朱雄英的线索,阁下可知道为什么?”
韦朝宗笑了笑:“我也只是听说,至于如何寻找我也并不知晓。但是既然太子委任于我,我自然需要尽忠职守,鞠躬尽瘁。”
纪剑云便不再多问,而且根据徐仪华的说法,这线索已经被吕太后拿走了。现在,他要紧的工作还是寻找假韦朝宗的踪迹,但是任他还有众多青红门的人到处打听,却也没有关于此人的哪怕一丁点儿消息。
纪剑云对蓝依依说道:“现在有一种可能,这假韦朝宗是陈千灵的人。咱们现在就去山东济南,去泰山剑派的老窝看看有没有进一步的线索。”
蓝依依也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是,这韦朝宗却没有武功,气血又出现了逆行的情况,他们没有办法一起带走。蓝依依只能将他们安排在青红门一处极其隐蔽的处所里面,找来一干好人严加守卫。
韦朝宗却一定要他们带上芊芊姑娘:“我这把老骨头即使没有追杀也是朝不保夕,我既然已经暴露,就不能将芊芊留在身边。因为,我身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纪剑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同意带上这个小姑娘。
芊芊却死活不乐意去,非要陪着自己的爹爹。最后,还是韦朝宗好说歹说,甚至用死来逼迫,她才勉强答应。
三个人从开封往济南走,也就是千余里的样子。所以,走了四五天便到了。农历的八月十五即将临近,如果在和平时期,大家肯定是沉浸在秋收的喜悦之中,准备好月饼和酒肉,家人团圆了。但是,这是战争期间,征人思妇都沉浸在对离人的思念之中,哪里有心情去搞这些东西。于是,神州大地一片哀矜之色。
原来,在他们从北平离开的时候,燕军便非常顺利地打下了德州。在他们在开封呆的三个月时间里面,北军已经挥军南下,直指重镇济南。但是济南在都指挥使盛庸及南军运粮使铁铉的指挥下,屡次挫败了北军的进攻计划。朱棣连水攻都用上了,但是丝毫不起作用。双方在这里已经对峙了三个月的时间,伤亡都比较惨重。
而这孟药心的确有点儿想法,他一方面驰援济南,另一方面派了嵩山剑派一支精锐力量,帮助南军干扰了北军粮道,使得他们的粮草供应出现了很大的困境。而这时候,他正坐在盛庸的大帐之中,慷概陈词:“今皇上有难,朝政板荡,我们这些有些力气的人当然要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为皇上分忧,为太后分忧,解人民于倒悬之境。今日起,我等但凭盛将军马首是瞻。”
盛庸非常感激:“得各位武林大德的支持,我相信扫平乱逆指日可待!各位辛苦了,容我敬各位一杯!”
孟药心、陈千灵、包书群、白越纷纷举杯:“敬盛将军,铁将军。”
铁铉也已经站起来:“我等勠力同心,相信一定会直捣北平,扫平燕逆。来,再干一杯,为即将取得的胜利,为即将到来的中秋佳节!”
这时候,盛庸说道:“对,今天咱们将中秋的酒先干了。那天晚上,咱们一举出击,攻破北军大营,拿下朱棣。来,再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