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狄卡带着一行人走入大殿,指着祭坛背后的入口说道。
“看起来挺深的。”欧仁妮探着身子瞧了瞧:“有电筒吗?”
“姑且是带了,不过我比较担心贸然打开的话可能引起里面的注意。”
“我来试试吧。”罗束站上前来:“悖论!改变附近的反射率。”
金色的光球浮现在罗束的身边。
尽管光线微弱,不过配合改变的反射率就另当别论了,楼梯仿佛自己发着光一般,调查局的众人对视一眼,狄卡跨出一步,走在前面。
漫长的通道中没有其余的声音,脚步的回音清晰可闻。
“看上去没有人埋伏。”狄卡小声说道。
“这个台阶一直转向下面……居然有这么深的空间吗?”欧仁妮道。
“这里毕竟是玉虚峰的峰顶,只要愿意,下面能发挥的地方可多着呢。”
“啊――”
一声痛苦的呼喊传了过来,声音并不高,不过在安静的通道内还是足以听到,似乎距离数百米的样子。
“你们都听见了吗?”狄卡回头问道。
“嗯,不过不知道是谁,我们接着往下走吧。”
几人加快了脚步。
“啊――”
这次声音更加明显,大概能辨认出是个青年男子。
“哎呀!郑璞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欧仁妮撞在前面的郑璞背上。
“这个声音……我熟悉,是大师兄啊!”郑璞的呼吸急促起来。
“你真的没听错?”
“千真万确,我太熟悉了。”
“赶快点吧,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狄卡加快了脚步。
不知跑了多久,台阶终于到了尽头。狄卡已经觉得呼吸有些吃力,大概是下的足够深,再加上剧烈运动的缘故。其他人也大概是这个状态,大口的喘着气。
叫喊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楼梯下方的房间之内泛着紫色的光芒,看起来甚是诡异。
“罗束,遮蔽住我们,现在已经不需要照明了。”
“我知道了。”罗束改变了逻各斯的能力,设定为降低自己周围的反射率。
“你的能力对自己无效,遮着点!”狄卡将外套扔了过去,罗束罩住了裸露出来的部和脑袋――毕竟能力对衣物之类的能够起到效果。
几人从墙后探出头去,观察着室内的构造。
仿佛是一个天然的溶洞,隐约还能听见水声。诺大的空间被紫色的光芒掩盖。
不过这也掩盖不住里面正在发生的残忍一幕。
七个祭坛,上面摆放着七个人体,每个人的胸口上都插着一柄尖刀……正如在潼川村附近所见到的场景一样。
“这七个人……”狄卡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用堵住郑璞的嘴。
“唔……”郑璞一把将狄卡的撇开:“没关系,我能……接受。”
孔伯的弟子包括郑璞在内有八人,现在郑璞不在,孟端也不知为何从存在之间里跑了出去,想来想去“七”这个数字正好对得上号。
不言而喻。
而站在中央的除了一副梦游样子的伊西斯之外还有一个老者,双沾满血迹。
“想必他就是孔伯了吧。”狄卡看向郑璞,得到点了点头的回复之后:“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是我们躲藏在存在之间内的时候吧,将弟子们召集到这里执行血祭仪式之类的,时间算下来是够的。”欧仁妮道。
“你看伊西斯。”狄卡指了指伊西斯的腰间:“刚才在灯火通明的大殿看不出来,她的腰间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可能就是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是用来与神沟通,获得奇怪能力的道具。”
“有会偷袭吗?”
“这里附近的元素足够制作狙击步枪,不过她那份防护能力万一生效的话……”
“唔……感觉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啊。”
正低着头的伊西斯忽然抬起头来向狄卡等人的方向看了过来,几人连忙缩回石墙后面。
“调查局的诸位。”说话的却是孔伯,声若洪钟,直接灌入几人的耳中:“还有郑璞,你还活着真令我感到意外。”
“切,被发现了吗?”狄卡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毕竟对方没有直接出。
“在现在的伊西斯面前,你们的隐藏没有意义,特别是身上有水晶的你们。”
“现在的伊西斯?”狄卡问道:“为什么是你在说话,她在做什么?”
“神即将降临于这个世界,伊西斯便是他最合适的宿体。”
“你们从一开始便计划着今天,对吗?不惜欺骗自己的弟子和信任着三清山的民众?”
“用欺骗这个词可不太好。”孔伯道:“非以明民,将以愚之。宇宙的真实不是他们能够知晓的,也不是他们应该知晓的。”
“从一开始还抱着能和你谈一谈的希望,现在看来都是幻想。”狄卡吐了一口唾沫:“既然到了这种必须决一死战的程度,你不会认为我们会怕你吧,特别是伊西斯看上去现在并没有战斗能力。”
“你认为我没有准备吗?”孔伯的声音突然发生了变化,由苍老转为清脆,还带了一些痞气,仿佛在哪里听过一样……
“大祭司!都忘了你还有这重身份!”狄卡叫了出来,和自己在潼川村的幻境中听到的一模一样。
“你还记得我啊~”男子(孔伯)笑道:“听你的语气似乎早就发现了吗?”
“呵……”狄卡正欲一展口舌之快,却很快察觉四周正在变得一片漆黑,回头看去,已经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幻境吗?你的另一份能力。”
“正是如此,现在只有你和我了。”
孔伯的幻境与潼川村所见不同,没有迷宫,只是单纯的黑暗,不过对方的身影却清晰可见,脚下也有实在的地面触感。
“说到底你也只有一个人而已,”狄卡道:“就算困住了我,外面的其他人也足以解决一切,现在的伊西斯可没什么防备能力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只有一个人了?”
“什么!”
“我可爱的弟子们的牺牲可不是白费的哦~是时候回报恩师多年的教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