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拉开门的地方,就在星屑魔女藏身点的旁边,最多有两步路的距离。星星是不那么容易被拉开的,每次都会有个难题需要他们解出来,他得和鬼隐想半天,才能找到一个正确答案。
星屑魔女的眼珠转得贼快,她总想找一条出路去往另外的星星房里,趁着他们解题的时候,快速飘过他们身旁。
她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就引起了他的注意,方直抬起头找到了魔女的轨迹,她用尽浑身解数做出了一条假的通路,并且滚到了另一边,这才逃脱鬼隐的凝视。
而水晶玛丽已经大吃特吃起来,她接到的任务都很简单,就是不停吃吃吃,把出现在空中。的零食吃掉,门会自动开启。
方直按着鬼隐的指点,走到了另一个靠近星屑魔女的星星屋,他解题的时候,魔女又一次使出浑身解数跑了,这次她跑得小心翼翼,厚重的裙子没能碰到空中的其他星星。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水晶玛丽揉着自己酸麻的咬肌,她已经嚼不动了,哪怕是甜点也有腻味的时候。
方直听见声音回过头,看见的不是水晶玛丽,而是水晶玛丽牌大气球,她整个人胖了三倍,嘴边沾着奶油,也不知道她身上的婚纱是怎么包裹住她的,反正见到她的星星都向后退了几步,只为了给她绕路。
女人还是清楚她们自身,该禁止的食物一点都不要给她们!
“其实也快了,周围的星星在减少,我还真就不信她可以一边造星星,一边躲入星星里。”
这句话点醒了星屑魔女,她就按着方直说的做,工作量是大了一点点,但她平常也在做这样的事情,适应能力很快,越来越多的星星冒出来。
水晶玛丽白了方直一眼:“乌鸦嘴。”她继续吃,也没管其他的,有方直在她就可以不用动脑筋了。
方直还在担忧,“你还是别吃了吧,万一这个蛋糕里有毒呢?”
星屑魔女狡黠一笑,方直说的没一个话落空,这都是些绝妙的好主意,她的手指在空中画圈,蛋糕里就生长出了尖刺,蛋糕有多大,尖刺就有多大。
水晶玛丽顶着流血的伤害,幸好感官系统没有被激活,她平静地站在原地,把手指深入喉咙开始催吐,照星屑魔女这么折腾下去,她绝对要变成第一个阵亡的小可怜。
系统绝对会判定她的任务失败,还得费尽心思去寻找星屑魔女的商店,接着得把眼睛的十倍价钱给付了。
想想钱,她变得精神了不少,有许多蛋糕都被她吐了出来,混着血液的蛋糕看起来像是血栓。
方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未婚妻受虐,他继续研究星屑魔女的位置,必须得把星屑魔女给抓出来,没有时长的游戏,他绝对是赢家。
“虫豸魍,四处走走看吧,找到了就通知我。”
水晶玛丽艰难地走到方直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角,然后把手里的宠物交给他,意义明了。
这个宠物绝对可以找到星屑魔女的藏身之处,不然这对于玩家来世,要求就高了。
星屑魔女刚刚看见虫豸魍时,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没有多少女孩子看见如此巨大的千足虫后不会露出惊恐的表情,对于她们来说,这不是一条普通的虫子,这是一条不要命了的,变异了的,属于超热带地区,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
就是这声惨叫,点醒了水晶玛丽的宠物,她兴致勃勃地浮在空中,伸出手,向着某颗星星扑过去,虫豸魍为了星屑魔女考虑,只是在她前进的方向上堵了一下,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响起。
“我滴妈妈呀!这里有只恶心死了的大虫子!它要把我给吃了,我根本打不过它!”
没人能想到,平时高贵优雅落落大方的星屑魔女,也有一天会沦落到被虫子追得满地跑,还要哭着喊妈妈的囧状。
方直一愣,然后和水晶玛丽不顾自身形象地笑起来。
没想到星屑魔女也是一只要跳墙的狗!她直接就念着咒语,势必要把水晶玛丽直接杀死,送出这个空间——她应该是误认为虫豸魍是水晶玛丽家的宠物了,毕竟她等级高,有两个宠物并不稀奇。
越来越多的尖刺从水晶玛丽吃过的蛋糕里钻出来,那是星星的光芒,她整个人都在发光,也有无数的血溢出在婚纱上。水晶玛丽看见这一幕,气得双眼通红,她辛辛苦苦设计制作的婚纱,居然在一个比自己更无聊的魔女手上毁了!她想要冲上去抓住星屑魔女一顿暴打,但星屑魔女碍于虫豸魍的凶狠,并不敢从星星房里走出来,光明正大地干上一架。
这个场面就很尴尬了。
方直穿着隐身衣向着星屑魔女走去,他只看见了神色不自然的魔女,没看见自己的隐身衣把星光都给遮挡了。
偷袭无效后,能寻找的生路,就是靠着速度冲上去,直接抓住星屑魔女。他仅仅是想想就打消了这个主意,要是魔女不动,那他还有点希望,要是魔女动了,他三次瞬移根本就追不上。
水晶玛丽把所有蛋糕吐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这期间她顿顿顿着血瓶,又要靠着这么多的水保证自己不虚脱,但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你还能坚持吗?”
“不太能,但总比什么都不干好,我可不想后悔。”水晶玛丽对方直勾了勾手,在彻底昏迷前,她想到了一个主意,至于能不能执行又是另外一件事。
“你觉得星星是有尽头的吗?”
仅仅这一句话,方直就明白过来了,他主动把水晶玛丽放下,放到了一个远离呕吐物的地方。他要理理思路,以最短最精确的操作,把星屑魔女给抓到手。
在星星屋里等待的星屑魔女并不觉得不耐烦,她很喜欢人们挣扎的模样,在她的意识里,她已经是赢家了。虫豸魍的模样她也已经习惯,哪怕害怕到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她也只会冷静地坐起来,咬住帽子,等着虫豸魍离开。
她丝毫没有发觉方直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