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夜风吹得不远处的棕榈摇曳生姿,伴着哥哥磁性的嗓音。
“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华裔。叫做姚美琳,已经3代都生活在澳洲了。她很美,是个混血,中德混血,非常的漂亮!”哥哥说到姚美琳的时候,看起来很缱绻,似乎很难忘,也还有几分自豪的味道。
我当然知道,混血都很漂亮。
“因为漂亮,她在我们学校很瞩目很活跃,追求她的男子不计其数。她却对我情有独钟。其实刚开始,我没有注意过她,也许就是那种无视,才让她疯狂。”
我哥的语气很惬意,很傲娇。
“疯狂那么夸张,是不是啊?”我故意这样说。
“她不停的出现在我经常出现的地方,像个小太妹一样截我,让我很反感。那时的我根本就不想交往什么女朋友!”哥哥很倨傲的说,“再说这样的死缠烂打的女孩子,我真的不屑!”
“为什么?”我问哥哥,“我的哥哥在学校的时候是不是很酷?”我看着我英俊的哥哥遐想着。
“错,那时的我名不见经传,我就犹如沙漠里的一颗小小的砂砾,没有谁会留意,我也根本不想让谁留意!只是埋头学习。孜孜不倦!这就是我每天去学校的目的。”
哥看向我笑笑,你没想到吧!
“怎么会?你那么帅!”我有点不敢想象哥哥说的那个样子。
“我那时留着长发!”他淡淡的笑,用手比了一下,“这样长。”
“啊?”我惊讶的惊呼一声,捂着嘴吧看向他,很认真的看,在脑海里想象着那样发型的哥哥的样子。
“想不出是什么样子吧!”哥笑的很顽劣的问我。
我摇摇头,感觉不可思议。
“澳洲的家里有!下次再回去给你看。”哥哥笑着跟我说。
“那后来呢?”我有点迫切。
“有一次,她又截住我的时候,我真的忍无可忍的问她,“你为什么总缠着我?”
我眨着大眼睛点点头,表示同意哥哥的说法。
“你猜!”
“那我怎么猜得到!”我有点气馁。
“她竟然说,她不喜欢欧洲男子,只喜欢z国的男人!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父亲就是z国人。”哥哥想到这里很肆意的笑。
我也有点懵,不懂她表达的意思,也想象不到她的样子。
“这是什么说法?真的搞不懂国外长大的女孩子!思维跟我们不一样!”我无奈的说。
“我跟你一样,感到很不屑,你喜欢你爸爸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是她说,我身上有她爸爸的影子,这让我感觉特厌恶,就跟她说,‘亚籍的男人都有一样的特质,你别把我当你爸爸!’”
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感觉,哥哥这话说的有点无情。
“你这样说的很伤人?看起来你一定很酷,冷冰冰的!”
“那时真的,我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我不可能因为她喜欢她爸爸的这个理由,就接受她做我的女朋友吧!”
哥哥看向我,我点点头,“这个表达确实不怎么样?”
我调侃着,哥哥的笑容很灿烂。
“再说了,那个时候,我很排斥这个事情,因为我的家庭不允许我过早的接触女孩子。”
哥哥终于说道了点子上了。
“因为我们家丢了妹妹,在我们家里,就不可以轻易的说起女孩子,甚至我们家根本就没有来过女孩子,包括邻家的女孩。那时我妈妈不喜欢,她看见女孩子就发狂,有的时候看见亚籍的漂亮女孩,她就叫人家‘灵儿’”
我依旧抱住自己,下颌放在腿上,眨着眼睛看着我的哥哥。
“记得最过分的一次,一个大眼睛的小妹妹,留着长长的直发,母亲竟然跟了人家几条街,被发现后,差点被人家打。”哥哥的表情很痛苦,满是心痛。
我也鼻子有点算,“都是为了我。”
“你知道,澳洲的法律跟z国不同的,没有人情味可讲,爸爸找到妈妈及时,才幸免出事,那时我们全家都生活在一种灰色里。”哥哥的语气很沉重,眺望着远处的苍穹。
“我爱妈妈,她知性漂亮贤惠,却因为丢了妹妹癫疯到那样的地步,父亲不敢离开半步,那时我就逐渐的开始接手公司,我得替父亲分担肩上的担子。”
“所有的人都劝父亲把妈妈送去疯人院,可是父亲绝对拒绝,照顾母亲的间隙,才能打理公司,一步留意,妈妈就会惹事!所以爸爸分身乏术。”
我吸了一下鼻子,把头埋进了臂弯,泪涌出来,热热的烫着我的手臂。我都不敢想象,那时的程家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只是听爸爸与哥哥无意的讲述,就不难猜出,那时的程家确实毫无高贵而言,灰暗至极。
“那几年公司一度下滑,我才跟爸爸一起扛,那时刚好舅舅也在,他也帮忙打理,我当时就知道一个道理,公司不能倒,这个家一定会好起来,也一定给妈妈找回妹妹!”
程思远说道这里,看向我,身体自然的向后伸展了一下,然后双手支在身后,惬意的伸展着大长腿。
“你说,我哪里有时间交女朋友。她竟然越战越勇,吸引我的注意失效后,改成更直接的方式,直接就黏在我的身边了,无论我怎么漠视,都像个跟屁虫一样,就跟在我的一左一右,就跟我的保镖一样。”
“保镖?”我笑,嫌弃他说的夸张。
“真是保镖,她就每天跟在我的身边,为我扫清一切‘障碍’,不管是人和物,都不准靠近我,不过这样一来,某种程度上,到也很不错,最起码我不会再因为闲乱杂事所骚扰。而她是完全服从我的,哪怕我一个眼神,她都会马上会意。”哥哥苦笑着。
“你真的铁石心肠。”我吸了一下鼻子,“后来呢?”
“后来,我自然不是木头,我也发现了她的存在,一点点的对她有了好感,也会分给一些时间给她,并带她去我们家各处的花海。”
“开始恋爱了吗?”
“嗯!那时她还不知道我们家的底细,我们相爱了!她有着中西方的双重性格,**的时候很奔放,安静的时候很恬静,她的美让人炫目,很多人都想追求她,可是她却留在了我的身边。”
“正当我们热恋的时候,在那个毕业季的最后一个假期,她约我去意大利滑雪,我拒绝了。”哥哥说道这里很落寞,低着头。
“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不解的问。
“我根本就走不开,假期正好是我打理公司最好的时候,那时我把很多重要的事务都安排到了假期,这样我才会有充分的时间来处理公司的事务。每一季的假期,我都是这样度过的。”哥哥耸耸肩。
“然后呢?”我预感到因此出问题了。
“和所有女孩子一样,她不高兴了,说我不爱她,我们发生了争吵,我的态度很不好。之后,她赌气一个人去了意大利,就再没回来!”程思远幽幽的说,声音里很空洞。
“什么什么叫再也没有回来?”我感到不寒而栗。
“发生了雪崩,她被埋在了里面!”程思远的声音突然就有些颤,可见他内心深处的那种痛。
我就那样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程思远,好半天才吐出胸中的一口气,“怎么会这样?”
好半天他看向我,哂笑了一下,“嗯!没找到,从此,我的身边也就突然的恢复了宁静,像似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我曾经问过自己,这是不是一场梦!”
我的心酸的闷痛,我知道哥此时的心里一定比我痛百倍千倍,他只是顾做轻松,装的轻描淡写。
“可是我有责任。”许久,他才吐出这句话。
“如果我陪她去,或是我哄哄她,亦或是给她一个更好的建议或承诺,她就不会盛怒之下一个人前往。她跟我在一起时就像一只乖顺的小猫一样!”
哥哥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干涉,我明白,他的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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