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演习结束了!
在无数人的或哀叹或庆幸中结束了。
失败者,恍若失去了一切。而胜利者,却好像得到了整个世界。
这样的反差,讽刺而又可笑。
提督间大规模演习的意义似乎被曲解了。当胜负变得比交流更为重要的时候,原本的演习也就宣告结束了。
它就这样转变成了一场令人失望透顶的比赛。
陈烁靠在沙发上,感受着沙发的r软触感,尽可能的把自己的呼吸放缓着。
最终,还是没有人去提醒那些擅自分组进行毫无意义演习的提督。
看似合情合理,仔细想想却又是那样的可笑至极。
他不知道,这样已经变了味的演习究竟还值不值得他去参加。
就算是只做一个默不作声的嘉宾,也让他觉得如坐针毡。
列克星敦望了一眼沉默着的陈烁,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在厨房忙碌着的俾斯麦。
“快想想办法啊!”
俾斯麦无奈的摇了摇头,眼里传达出的是她也无能为力的意思。
她根本不知道去劝一个已经在内心做出判断的人。
何况这个人还是陈烁。
别看陈烁在她们的面前是那样的好说话,但在评判事物上,他有着自己的一套毋庸置疑的准则。
一旦下了定义,那他就不会轻易去改变看法。
当然,这不只是他的习惯,更是每个人都有的习惯。
就连俾斯麦和列克星敦也不例外。
她非圣人,又该如何劝诫他呢?
俾斯麦微微颔首,思索了片刻后通过眼神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开导开导他吧,让他想些高兴的事。”
列克星敦点了点头,尽管不知道这样的办法究竟有没有用,但本着对姐妹的信任和对提督的负责,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达令?”列克星敦抚上了陈烁的左手,关切的声音像是一阵风似得拂过他的耳畔。
闻言,陈烁转过头,有些歉意的看了列克星敦一眼。
现在的他不太想说话。
可能陈烁自己没有发现吧,现在他的表情很难看。
说成满是忧愁也不为过。
列克星敦紧了紧右手,握住陈烁的那只手移到了他的脸上。
“达令,别想那么多了!”
温和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那颇为郁闷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
下意识的,陈烁握住了她放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
“早在脱离学院那一天开始,我就告诉了自己――我必须得习惯这样的尔虞我诈。”陈烁的嘴角挤出了一抹苦笑“但事实却和我想的相差甚远。”
陈烁也不是见不得“冷漠”的人。
只是他在那几个新人身上看到了类似的影子。
那个在穿越前的自己。
所以,他的反应才那么大。
“我大概是高估自己了吧!”
陈烁自嘲般的叹了口气。
好巧不巧的,窗外原本一片大好天气的傍晚悉悉索索的下起了小雨。
秋雨绵的不只是温度,还有多愁善感人儿的心灵。
在不自觉间,他躺在了列克星敦的怀里。
这股带着暖意的体温驱走了占据着陈烁身体的低落。
深吸了一口气,陈烁尽可能的催眠着自己――把这样的负面情绪忘掉!压在心底!
这样的不快,就让他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吧。
就算列克星敦是他的妻子,他也不能想也不想的把这样片面的话一股脑的抛售给她。
这也是种任性。
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那位永远都带着温柔笑意的太太身上,似乎也太过分了些。
“抱歉,让太太听了这么多负面情绪的话!”
陈烁歉意的笑了笑,双手微微用力,就要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
可还没等他完全用力呢,他就被列克星敦压回了怀里。
陈烁有些不解。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误的话,那么这应该是第一次,列克星敦展示出了她的强硬。
“达令,你可要知道哦!我们是被法律合法承认的夫妻哦!”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温柔笑意:“夫妻间是不需要那么多的客气哦!”
“如果连这点儿话我都听不了的话,那我和达令的感情大致上也就只有叶公好龙的程度了吧?”
列克星敦轻点了一下陈烁的鼻子。
那股带着薰衣草味道的淡淡发香涌入了他的鼻腔,止住了他反驳的话语。
列克星敦微微颔首,让自己和陈烁的距离近了不少。
轻轻的、淡淡的,她在陈烁的唇上留下了一吻。
这下好了,陈烁刚想出口的话又被堵了回去。
“不论前路在何方,我都会陪在达令您的身边的!所以,不需要有什么心理压力。您只需要做出您想要的选择就可以了!”
亚麻色的长发拂过陈烁的脸庞,柔顺的长发让他有些痒痒的。
陈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一切英雄式的发言是怎么也出不了口。
从这一刻开始,他也算是知道了,看似不善言辞只会讲道理的列克星敦才是最厉害的说客。
别的他不敢肯定,至少在面对他的时候,她总能让自己哑口无言。
陈烁能想象,自己吃瘪的样子得有多好笑。
更惶提眼前这个可爱女人对这样的表情根本就没有抵抗力这件事了。
“噗嗤!”
列克星敦如陈烁预料的那般,没能忍住笑了出来。
歪着头,任由自己调皮的长发逗弄着陈烁的脸庞,列克星敦幽幽的道:“达令,你知道吗?”
“有人说,婚姻就像一座城。”
“城里的人,想出去。”
“城外的人,想进来。”
陈烁愣了半秒。
随后,列克星敦的淡蓝色眸子对上了他的双瞳。
语气无比认真的,她樱唇轻启,讲出了那句话。
“可我……却一直想待在这座围城里!”
那一瞬间,笑颜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