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宁静。
苏眠等人忙着资料和口供的整理,
叶白一个人从办公室走出来,站在走廊里,望着天空中的星辰,和城市里点缀的灯光。
静默片刻,他拿出手机。
手机里,有骆闻今晚发来的一条短信:“详细资料已发送至你邮箱。”
叶白打开手机邮箱:
年,至月间,京都及其周边地区,共有宗死亡案件,未被计入当年公安部的犯罪统计报告。
对外公开的资料上,这些案件的起因不明、凶手不明,受害人大部分家底殷实,
根据公安部内部一份资料显示,这些谋杀案已经按照“结案”封存处理,
受害者家属也已得到官方出面安抚。
具体结案报告被列为机密,目前还查不到。
叶白望着这些资料,思“八四三”索着,当年徐司海等人做案,肯定有深沉次的目的,
再往下翻,就是名受害者的详细资料、法医鉴定的死亡原因等。
看完后,叶白将手机放回兜里,双手交握搭在栏杆上。
接着,身后响起轻盈的脚步声。
苏眠走到他身旁,跟他一起倚着栏杆,眺望远方。
“在想什么?”苏眠轻声问。
叶白没答,只伸出手,将她肩膀搂住。
苏眠立刻回头看了眼,发现走廊内空无一人,这才放下心来。
夜色清冷,她忍不住往叶白怀里一靠,蹭了蹭他的下巴。
静了一会儿,苏眠开口:“叶白,我觉得挺奇怪的。
为什么我对变态连环杀手的感触这么多?”
“也许你以前,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叶白低沉的嗓音,在夜色里温软无比,就像是在哄她。
苏眠弯了弯嘴角,像是自言自语般说:“感觉的确蛮不同的,
就好像自己熟悉的东西,正在一点点恢复。
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一些东西,正慢慢变得清晰。”
“恢复?”苏眠嘴里跳出这个词。
叶白侧眸看她一眼:“看来你跟我在一起,都变聪明了许多。”
苏眠乐了:“去你的!本小姐本来就聪明好吧。”
叶白也笑,抬头看着前方。
过了一会儿,苏眠脸上的笑意却慢慢淡去了。
异样的疑惑感涌上心头。
可苏眠一时又理不清楚端倪。
只能抬头,望着叶白。
而叶白也看着怀中的女人。
星光隐约映照着她的脸,而他掌中的长发,如同绸缎般柔软。
她的眉目是这样清晰,清澈的眼乌黑沉湛,像是蕴藏着千言万语。
叶白静默片刻:“亲一下。”
苏眠倒是笑了:“你搞清楚我们在哪儿啊?还亲。
要是让人看见,你怎么交代,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
叶白回头看了一眼寂静的走廊,
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来,将苏眠的手一拉,就往走廊另一头走去。
“去哪儿啊?”苏眠嘀咕。
“找个没人的地方。”叶白答得干脆。
苏眠闻言扭头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
两人闪身就到了昏暗无人的楼梯拐角。
苏眠低声笑了,叶白自己背靠着墙,抱着她,低头就亲下来。
“咱俩都不是小孩子了,干嘛做这种事!”苏眠含糊说道。
叶白吻着,重重吸了口,然后耳语道:“我喜欢,别忘了我们还有约定。”
苏眠心头一跳,过了一会儿轻声答:“我没忘,只要查明真相,我就和你在一起。”
叶白的唇立刻移开,盯着她。
苏眠也笑眯眯地望着他。
然后感觉辟谷上被叶白一模。
苏眠脸上一热,“你干嘛呀!”
叶白没有回答,却已再次封堵住她的唇,不叫她再说。
楼梯里一片昏暗,头顶的天空星光稀疏。
两人就这么亲着,却仿佛怎么亲近也不够。
逐渐被唤醒的深埋心底的情绪,吻着吻着,苏眠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叶白……为什么我们会失忆,为什么我们会分开?”
叶白的手指轻抚过她脸颊的泪,将她抱在怀里。
两个人就这样,长久地依偎着,一动不动。
直至,楼梯下方的灯忽然亮起。
脚步声响起,有人走了上来。
叶白放开她,但依旧牵着她的手。
而因为眼睛有些难受,苏眠便没有转身,背对着来人,看着叶白的胸口。
一身休闲的徐楠,拾阶而上。
抬头看到他俩,微微一怔,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一停,笑了:“叶组长,白组长. .”
苏眠把手抽回来,转身看着他,
叶白神色不变地笑了笑:“徐教授,你怎么大半夜来了?”
徐楠像是什么也没看到,微笑走到两人身旁:“我的测谎仪准备好了,想来问问什么时候开始审讯。”
叶白和苏眠将他带到审讯室,隔着玻璃看着依旧被“晾着”的季子李。
凌晨四点,对季子李的审讯正式开始。
对于叶白选择的这个时间点,
苏眠明白:很无耻也很合理,符合优秀刑警的一贯作风。
因为晾了人家一晚上,这正是人困乏到极点的时刻。
然而,季子李还是令人刮目相看了。
灯光明亮的房间里,叶白和白苏眠在他面前坐下,徐楠在一旁摆弄好仪器。
而季子李微微一笑,尽管神色有些疲惫,但眼神却很清亮,
整个人看起来依旧风度翩翩、精神防线完全没有松动的痕迹。
“你们好。”他甚至还率先跟他们打招呼。
叶白一抬头,就对上了季子李的眼睛。
含笑,幽暗,以及自信。
徐楠安装好仪器后,表示审讯开始之前,要先进行了一个测试,
徐楠对着季子李道:“下面我问五个问题,无论真实答案如何,都请回答‘是’。”
季子李坐得笔.直,眼睛看着前方,没有和徐楠目光对视,笑了笑道:“好。”
“你叫季子李吗?”
“是。”
测谎仪上屏幕数据显示正常,
说明他的身体各项反应都正常,
侧面印证他说的是真话。
“今天是星期一吗?”
“是。”
屏幕数据线出现大幅波动。
“你今年三十岁吗?”
“是。”
数据正常。
“你是女人吗?”
“是。”
屏幕数据线出现大幅波动。
“你认识蒋小红吗?”
“认识。”
数据正常。
结束提问,徐楠专注端坐,叶白和苏眠还很平静。
监视室内的重案组一干人眼睛却都看直了,这测谎仪感觉还挺靠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