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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墙在流血。
嵌在墙里的岁纳如同一幅壁画里的小人,完美无缺的与周围开裂的墙体融合在了一起。
勇仪也收回了拳头。
无视掉自己拳头上的血迹,视线转而放在了球磨川的身上。
那个笑嘻嘻的黑衣人。
而倒插在勇仪脚边的诸多螺丝钉正是他的杰作。
哎呀~
真是不好意思球磨川的瞳仁隐约映着那无数差点命中鬼王的硕大铁钉,只是笑着耸了耸肩,我只是手滑了
——只是手滑了。
嬉笑的人类依然故我,然而勇仪倒是有些迟疑了。
“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也是个讨厌的家伙?
针对球磨川调侃也似的反问,勇仪坦率地点了点头:“你和墙里的这个叫……岁纳常世的人类,一样的奇怪,一样的让我不快。”
我只不过超会记仇而已啦
“记仇……?”正在勇仪感到困惑之际,球磨川不知何时早已越过了她。
然后,来到了被打得凄惨无比的岁纳面前。
哎呀呀,平时少拆我的台不就好了嘛
球磨川摸着下巴,看着自己那遍体鳞伤的后辈,有点不开心。
“…………还不是,前辈你,老是脱线。”令勇仪惊讶的是,那个几乎整个人都嵌入墙中,还吃了她全力一拳的少年此刻竟然还能答话。
后辈君你真笨,我怎么可能老是脱线
瞅着伤口还在汩汩流血的岁纳,球磨川更不高兴了:怎么想我都没有错吧
所以说
把我可爱的后辈欺负得这么惨的恩
顷刻间,无数螺丝钉包围了垓心之中的鬼王。球磨川斜着眼,看向遭到重重包围的勇仪:我差点忘记……当成仇来报了呢
“你这不是对他挺关心的吗?”
即使被密密麻麻的螺丝钉围困住,勇仪也没有摆出什么反击的姿态。与其说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如说这种程度的威胁对她来说顶多算是挠痒痒而已。
“你既然这么关心你的同伴,方才为何又要那么做呢?”
待到勇仪不经意间伸出手的时候,她才发现帕露西伫立在自己的身旁。
水桥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碧眼的妖怪看了看球磨川以及陷在墙里的岁纳,又看了看面对无数凶器仍是一脸轻松的勇仪。
接着,默默给星熊杯注起了酒。
星熊勇仪笑了。
不完全是那种很豪迈的笑,藏着一丝很普通的温柔。
鬼王的手臂穿过了螺丝钉之间的空隙,伸到了帕露西的面前。而斟酒的帕露西有些没好气的放下了酒坛,之后双手稳稳地将那满是酒水的酒器递给了勇仪。
旁观的球磨川沉默不语,凝视着那倒映着旧都的大酒碗。
帕露西、勇仪以及那个“星熊杯”,就此连成了一线。
只是球磨川什么都没做。
…………什么嘛
过了好一阵子,他终于开口了。
你们这群幸福的家伙最讨厌了
口中嘟哝着埋怨的球磨川,招呼着躲在远远处的阿燐,来帮他将墙里的岁纳给拉出来。
在跌跌撞撞的节奏中,岁纳被球磨川强行塞进了阿燐的推车里。阿燐虽然严正提出抗议,但过负荷的前辈一边说着“风太大我听不见”,一边径自推起了火车妖怪的推车。
地面由于一系列的激斗而变得坑坑洼洼的。
推车走起来也颠颠簸簸的。
与尸骨作伴的岁纳。
推着小车的球磨川。
追赶着小车的阿燐。
长风中的三艘小船。
黑色少年兜里微微露出的稻草人,仿佛在向原来的主人挥手致意。
昭示着持有者的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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