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菲尔并不知道这些,但是却可以读懂张良此时的紧张与担忧,她原本因为忍受痛苦而纠结的神情不由得渐渐舒展开来。在见到旁边重要的人为自己而担心的时候,身体里的疼痛似乎都因此而减少了似的。
怀着这样的心情,爱丽丝菲尔有些纠结的看着紧紧的握着自己手臂的张良,轻声道:“那个,你不觉得,有点儿,太紧了吗。”
“嗯,抱歉。”张良一愣神,将目光稍微移开,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紧的抓着爱丽丝菲尔的手臂,上面甚至被他的手掌箍出了一个浅浅的白痕。
见状,张良连忙松开手,道歉。
“没有关系的。”爱丽丝菲尔微微一笑,她觉得,这个时候的张良,似乎比平常要近一点儿,至少,没有那么难以接近的感觉了。
“你在想什么?”爱丽丝菲尔异样的神情并没有逃过张良的眼睛,他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的你,似乎比平常更容易亲近一点儿。”爱丽丝菲尔喃喃的道。
“……”张良沉默,无奈的他,只能够选择摇了摇头,却不知道该如何对面前的爱丽丝菲尔说同样的话语。
倒是后面的尼禄眼神复杂的看着前座的两人,不过,她的目光主要还是集中在张良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不知不觉之间,尼禄对张良的感观再次有了不小的变化,曾经,她以为张良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贤臣,或许有着许多不一样的才能。但是,到底还是跳不出官僚的本质,表面上的温情脉脉,只是为了隐藏皮囊底下的冷酷无情罢了。
只是,在跟张良相处之后,尼禄原来的观点,却在这时,一点一滴的,被颠覆。
当张良担心自己的时候,不惜以身挡在自己身前的时候,尼禄就知道,自己的心中,似乎有了一些奇怪的变化。可那些变化,即使是她自己,也没有办法去把握。
这种古怪的感觉,让这位一直高高在上的罗马暴君不由得露出了气恼的一面。
可即使是如此,尼禄还是知道,她对张良的感觉,似乎有一些不一样了。
在看到张良关切着爱丽丝菲尔的时候,尼禄的心中又有着几分欣慰,对方是自己的master,而且她很清楚的知道,光是凭借着张良之前奋不顾身的以自己来救助她的行为,她就没有办法再说一句他的不是。
但尼禄依然是希望,他不是拿着冷冰冰的政客。
或许正是因为张良与卫宫切嗣这点不一样的地方,才让尼禄觉得跟着他更加的合适吧,尼禄在心中这样子想到。
但是她并不知道的是,这个想法的诞生,也跟张良有些关系,假如不是张良表现的太过出色,或许,她会觉得像是卫宫切嗣那样。
宛如一个设计精密高速运转的仪器,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而此时,当张良和爱丽丝菲尔、尼禄往黑暗中的教堂不断的赶去的时候,在另外一边,也在酝酿着暗夜里的阴谋。
黑夜的教堂,有着异样的神秘感,失去了白天的神圣和肃穆,空荡荡的教堂在黑夜的笼罩下,呈现出一种诡秘的感觉。
远坂时臣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座椅上,黑暗的教堂下,只有那点点从穹顶漏下的星光,微微照亮了远坂时臣所坐的那一小片地方。
如果张良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觉得惊奇,因为,当时在行馆之中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到远坂时臣被言峰绮礼给杀死的。虽然是在背后偷袭这样见不得人的招式,但是以言峰绮礼这种身经百战的人来施展的近身偷袭,会有失手的可能,实在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在这样的情况下,远坂时臣明明是一个早就已经死去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此时,静谧的夜色下,忽然传来了一阵碎碎的脚步声。
“远坂时臣!”咬牙切齿的声音,声音的主人似乎对远坂时臣有着无尽的憎恨一样,令人齿冷的语气。
间桐雁夜手握着一张白纸,那上面似乎写着远坂时臣深夜约见他来此见面的话语?不过这大概不在间桐雁夜的预料当中,以远坂时臣那样高傲的个性,应该是言峰绮礼通知他来到这里的吧。
黑夜的教堂下,仿佛是一头饕鬄一般,张开了巨大的嘴巴,等待着猎物自动走入他的陷阱之中。
有些蹒跚的步伐,此时的间桐雁夜,身体的状况可不大妙啊。
饶是如此,对于打败远坂时臣的渴望,还是让间桐雁夜赶到了这里。
都不知道该说这位间桐雁夜蠢呢,还是该说他的执着?
但是,当间桐雁夜朝着黑影下的远坂时臣大吼大叫了一番,却没有得到他预料中的回应之后,不由得怀疑起来。
当间桐雁夜一步步上前靠近了远坂时臣之后,他终于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面前的远坂时臣,超出了他的想象,对方,虽然还是安坐在那里,却已经失去了呼吸。
没有了生命迹象,这意味着什么,哪怕是一个小学生都会懂得。
间桐雁夜震惊之下,已经忘记了言语和思考,而远坂时臣则是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配合着震惊的失去了言语能力的间桐雁夜,当真是一场绝佳的陷阱,这一幕,完美的映入了刚刚得到消息将将赶到的远坂夫人——远坂葵的眼中。
看到远坂时臣缓缓扑倒在地面的场景,远坂葵不由得失去了力气,她尝试着伸手探了一下远坂时臣的呼吸,仿佛被毒蛇咬到一口一般,倏然缩回了手。
当远坂葵再看向间桐雁夜时,眼里已经是化不开的寒冰和冷漠,此情此景,加上一直对远坂时臣怀有怨念和杀意的间桐雁夜,不管是谁,都会忍不住将二人联想到一起。
即使张良在场,也不得不赞叹,言峰绮礼设计的这个陷阱的巧妙之处,虽然这是一个比较简单的陷阱,但是在没有开启上帝视角的人的眼前,已经足够使用了。
比如说,此时的间桐雁夜——
他已经陷入了这样的状况之下,无法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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