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弟,你第一次见张良那天,是怎么被他说服的?”班大师是知道范增的,一直带着少主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隐世埋名的活着,但是就是因为张良的出现,让范增改变了主意。
“实际上,那天下午,我正在看着少主练习,张良忽然上门,我还没有认出他来,直到他自报家门,后来在墨家机关城,我也曾与他聊过一次。”范增认真的回忆着。
那一天晚上,墨家机关城,众人都已经入睡的时候,张良忽然身着夜行衣来到,与范增在房内闲聊了片刻。
张良首先行礼,毕竟范增是前辈:“范前辈,晚辈是儒家张良。”
范增上下打量了张良一眼,即使身披黑色斗篷,也难以掩盖那一身青衫的逍遥俊逸,点头赞道:“子房即使是身着夜行衣,也是如此的潇洒不凡啊。”
张良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抽搐了一下,子房这个字实在是让他觉得无比之别扭:“前辈过赞了,不敢当。”
范增已经知道了当时张良的来意,想要劝项氏一族一起帮助墨家度过这场难关,范增虽然有着同样的打算,但是更想听一听张良的看法,也好看看张良的斤两:“噢,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当时的张良知道自己必须要说出能够打动范增的话语,否则就无法引出当时的项氏一族站到墨家这一边,立即道:“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范增感兴趣的请张良继续说下去,张良便继续说道:“为何阴阳家对墨家突然发难,但是又没有大动干戈,半路截击,然而投入的兵力却很少,现在我有点明白他们的真实意图了。”
范增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儒与墨一向泾渭分明,怎么这次你们也会参与墨家的计划?”
张良没有直接否定范增的话语,但是他的话语却是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当一件事情变成天下大势之时,凡天下人,都无法置身事外,不管他是否愿意。”
范增奇怪的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儒家一直强调天地君亲师的伦理尊卑,参与对抗嬴政,对你们来讲,似乎有点不合礼数吧?”
听到这里,班大师插了句嘴:“不对,我看张良他,与我印象中那些喜欢掉书袋子的儒家书生不大一样。”
范增点了点头,他将某些内容对班大师隐去,但是有一部分可以说的还是都说了:“是的,那晚上,子房曾道‘明主之道在申子之劝独断也,本门尊长孟子也曾说过,民为贵,君为轻’。”
班大师欣慰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张良十分的顺眼:“嗯,这才是张良。”
范增点了点头,重新看向下方的中央大厅,但是这一次,他的目光,却是直直的锁定在了少主与张良的身上:“张良他,跟我以前所了解的儒家弟子,似乎不太一样。”
无形之中,范增对张良,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敬畏,那是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但是此时的范增却是坚定的站在了墨家这边,毕竟此时的情形,是秦王嬴政在利用卫幽月之手,来对付墨家,卫幽月跟墨家,不管是哪一方损伤,对那位高高在上的始皇帝来讲,都是有益无害的。
扶着雪女坐下,张良这才对着高渐璃点了点头:“雪儿没事,比试照常进行。”
“好,这一场,就由我来吧。”高渐璃见张良确认雪女没有事情,便扭头看向了场中,手中的水寒剑微微泛起冷光,刺骨的寒意让一旁的天茗暗自咋舌不已。
看着高渐璃走下场,卫幽月身后的隐蝠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嘿嘿,居然是高渐璃,她上次参与了围攻我。”说话中,隐蝠便要向前,看模样,他是准备出战。
墨核密室中的班大师一愣神,看到隐蝠出战,他皱了皱眉头:“上次的事情,张良一剑伤了隐蝠,但是他却依旧脱逃而出,这一次,他与小高对战,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好了没有,这样对小高比较有利。”
就在这时,旁边的白凤却是已经拦住了身旁的隐蝠,隐蝠一愣神,随即面色一沉:“你做什么?”
“这一战,我来。”白凤冷冷的说道,卫幽月闻言转过头来,看了欲要出战的隐蝠一眼:“你退下。”
听到卫幽月的话语,原本心有不甘的隐蝠,也只好万般无奈的退下场来。
恢复平静的雪女看着对方是白凤下场,不由得讶异:“想不到是白凤,情况变得完全不同了。”
张良静静的回忆着白凤的记忆,面色有些沉重,他发现,白凤对易水寒,似乎是完全压制啊。但是在此时,张良也不好让人看出他的沉重,只是将担忧的目光看向了高渐璃。
墨核密室中,班大师也忍不住担忧了起来:“居然是白凤下场,据说,她在卫幽月的手下实力排名乃是第一位。虽然没有证实过,但是她比隐蝠绝对要可怕很多。”
看着面前的白凤,高渐璃的面色慢慢的凝重了起来,如瀑的长发此时都显得有几分果决:“无论如何,我都会打败你的。”
张良愣了愣,随即回忆起这次比试:“呃,现在是一胜一负的局面。”
对面的卫幽月也是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场中的白凤与高渐璃:“你们还有一次机会,这场战斗的结果,将决定这场比试的最后胜利。以及,你们所有人的命运。”
卫幽月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狂妄,她话语中的所有人,自然是指墨家的所有人。
听着卫幽月的话语,墨核密室中的班大师更加担忧了起来:“糟糕了啊,看起来,卫幽月对白凤的实力很有信心。”
范增点了点头:“是啊,这是一场生死之战。”
班大师接着道:“胜负难料啊。”
望着面前的高渐璃,白凤一身白衣,此时却是显得有几分孤高,两人都是同样孤傲的气质,但是白凤却更加不可捉摸:“高渐璃?水寒剑排名第七,不知道用水寒剑的人可以排名第几。”
听着白凤的话语,高渐璃的嘴角微微一哂,俏脸上显出一分不屑:“对于剑客而言,任何排名都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