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鸢一折纸飞快的缄默,张良在这足以让人崩溃的沉默中呆了一分钟,又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之后,他有些无语了。
本来张良是不会那么紧张的,他来的目的只是想找回四糸乃失去的玩偶四糸奈,因为托斯塔库克说玩偶在鸢一折纸的家中的关系,他才会来到这里。但是这本来十分简单的理由,却因为鸢一折纸开始穿着女仆装的那一幕,让张良受到了惊吓。
换成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无语的,平常看着十分高贵冷艳的女同学,居然因为自己随口的一句话,而特地记住,甚至改换了装扮来迎接自己,这不管是换成了哪个男人,估计都得心下揣揣。
当然,正常人,除非是自恋到了一定的程度,否则都不会想到那女同学是对自己有意思的份上,只会想到这女同学是不是另有什么目的。也正是因为这种谨慎的考虑,张良才会一直三缄其口,等待着鸢一折纸开口说话,但是很显然的是,在这样尴尬的沉默中呆着,也是一件很考验人意志力的事情。
等到张良汗水涔涔而落,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他再看着凝眸望着自己的鸢一折纸,忍不住苦笑,现在的他再认为鸢一折纸是一个纯朴无良的小白兔的话那就是他傻了。
于是张良只能够主动打破这份沉默:“鸢一折纸,你,有没有考虑换一身衣服?”
说句实话,鸢一折纸虽然穿着女仆装,但是就她的长相和气质,往旁边一摆,那冷气,嗖嗖的就足以将人冻住了,难以想象谁能让她屈尊当女仆。至少张良是不做这个打算,他并不了解鸢一折纸,更不知道这位在学校中人气极高的女生想要做什么。
不过张良是来到了人家的家中,客气点儿总是好的,于是他还是婉转的提出了一句,因为鸢一折纸继续穿着这一身衣服的话,张良真担心自己没有办法和她说话了。
这倒不是张良的接受能力太低,而是他说话有个习惯,为了表示礼貌和尊重,张良说话的时候都会看着对方的眼睛,或者是其他地方,而他假如要面向鸢一折纸的话,视线范围就会出现某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如此一来,张良不免就会觉得更加的尴尬。
听到张良的话语,鸢一折纸却是不知道自己该说点儿什么好了,幸好的是,她的表情因为一贯面瘫的关系,并没有让张良看出什么不对来。
但是鸢一折纸看着张良的时候,却依旧是暴露了她心中的在意:“你,不喜欢这套衣服?”
闻言张良也是莫名其妙,鸢一折纸身上穿着的衣服,问自己好看不好看干嘛,但是想到女性生物的某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对自己的形象特别在意,张良立刻笑道:“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很好看,可是我觉得,你穿其他衣服的时候更好看。”
“……真的。”鸢一折纸紧紧的盯着张良问道。
张良对鸢一折纸这有几分逼视的目光还不是非常习惯,但是想到之前的装扮,他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就这一点头,鸢一折纸腾的站了起来,丢下一句:“我去洗澡,你在这里不要走。”
“好。”张良等的就是这一句话,虽然对于鸢一折纸直接要去洗澡表示十分的好奇,但是更重要的是,趁着鸢一折纸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张良终于有空隙去找四糸乃丢失的玩偶四糸奈在哪里了。对于这两个人的名字,张良刚开始还有几分分不清楚,但是耳边听着鸢一折纸去洗澡的声音,他立刻抓紧了空子,呼叫通讯器里另一端的托斯塔库克的人员。
被张良寄托了无限希望的托斯塔库克,却在此时,陷入了无法联络的状态。
张良无言的捏了捏这份通讯器,他知道这个机器看似小巧,实际上却从来没有出过错,想必是十分精密的仪器才对,他本来还十分放心的。准备借助着托斯塔库克的力量想办法找到那个玩偶所在的地方,但是托斯塔库克也陷入了无法联系的状态,这就让张良十分的无言了……
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哗啦啦的水声,张良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通讯器默默的收起,看起来的话,自己只能够自己想办法去寻找了。
张良站直了身体,在这房间中微一打量,趁着鸢一折纸还没有出来,开始飞快的查找这房间的每一处角落,连一点手掌大的地方都不肯放过。却一无所获,张良有些无语的坐到了位置上,却恰好看到了静静的倒在茶几下的黑影。
看到那一团黑影的一瞬间,张良几乎觉得上帝在眷顾着他,虽然他从来不信基督教就是了。
躺倒在了茶几下的黑影,赫然就是张良一直在寻找的四糸奈,就在张良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想要将四糸奈拿出的时候,浴室的门恰好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嘎吱的轻响,浴室的门打开了,张良过人的听力在这个时候终于帮到了他一把。
飞快的坐直了身体,神情调整如常,微笑着看着眼前的鸢一折纸的同时,张良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周围的一圈布置,在确定一切都已经恢复成了原样之后,张良这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不过当张良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鸢一折纸身上的时候,他却不由得被鸢一折纸所惊到。
“鸢一同学,你这是?”张良本来只是想打发走鸢一折纸,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外表看上去十分冷淡的女生,居然二话不说的去洗澡了。这对于他来讲自然是天赐良机,而且这毕竟是人家的家里,张良也不好多说什么。和鸢一折纸的关系大概仅仅局限在两人的同学基础上,饶是如此,在看到鸢一折纸仅仅穿着一身雪白色的浴袍走出来的时候,张良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稍微漏跳了几拍。
这种感觉是张良从未有过的,但是他很清楚,这绝对不是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