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是张良还是生生的遏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不管是怎么样,在这个时候冲出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想到这里,张良的身子往暗处一躲,让自己更方便看清楚这场中的动静。
“不论朝政,只谈风雅。呵呵……”雁春君轻笑出声,却似乎没有生气,“这样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雪女默而不答,只是看着那个身影,面对着这等情景,若是一般的女子,恐怕早已经是六神无主,但是雪女却是空前的冷静,想到张良之前的话语,雪女的眸子中扬起几分冷冽。
一直跪伏在左卫脚下的晏懿将军身子抖如筛糠,刚才被那个左卫在脖子上划出的血痕还在往外渗着血珠,但是他却是完全没有察觉。
就在此时,雁春君抬起了右手,轻轻一扬,示意那左卫后撤。
见到雁春君的动作,那个身法如鬼似魅的左卫冷冷一笑,剑身回鞘,却是深深的看了那大将军一眼,眼中满是轻蔑的神情刺激的那刚抬起头的大将军一愣,旋即心中便涌出了满腔的怒气。
但是看到那左卫的眼睛时,这大将军却是又噤若寒蝉,此人的目光,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
见状,那个左卫面上的轻蔑愈发明显,冷冷的退回到雁春君的身旁。
此时张良却是一愣,很快的,张良心中的猜测愈发的明显,他之前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雁春君麾下第一高手绝影的模样,此人的身影飘忽不定,让人无法琢磨,但是这个左卫的眼神,却是让张良多了几许猜疑。
见左卫回到了雁春君的身旁,“多谢大人开恩!多谢大人开恩!”晏懿将军的头磕在这地上砰砰作响,却是死里逃生的庆幸。
看着面前的情形总算是有所缓解,在场的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那个一直提心吊胆的老者也是擦了把冷汗:“我的妈呀!这可比唱大戏还要吓人。”
妃雪阁众人的反应都在雁春君的掌控之中,他的面上带着一丝欣赏的笑容看向飞雪玉花台:“久闻妃雪阁有一位奇女子,超凡脱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此酒名为广寒光,乃取自西域的珍果佳酿,就算是宫中美酒,也没有此等销魂滋味。来人,赐酒予雪女姑娘品尝!”
此时却不是那左卫,而是另外两个人上前,其中一人拿着酒杯,眨眼之间就到了雪女的面前,将手中的酒杯递上。
雪女皱眉,她之前可是听张良说过了其中的门道,心中更是格外的小心,伸手接过一看,酒杯中的酒液鲜红动人,微微摇晃,更是荡漾出好看的涟漪,煞是醉人。
一个少年公子叹了口气:“酒虽然是好酒,但是却喝不得!”
旁边的人好奇的看了看:“这酒有何名堂?”
少年公子叹气:“你不是燕国的人吧?在燕国这是公开的秘密,如果雁春君赐酒给一名女子,意思就是要她整个的人!”
旁边的人瞠目结舌:“这样,那雪女她――”
雁春君的手指不耐烦的敲打着扶手,等待着雪女的答复。
想到张良之前的提醒,雪女的心中略一轻松,这跟张良告诉自己的难题一样,她双手捧起酒杯,面色淡然的对雁春君道:“多谢大人美意,能够登上这飞雪玉花台,是我们舞者的幸运,能够得到大人这样的雅客青睐,更是妃雪阁的荣耀。雪女以这杯绝世佳酿,感谢上苍对妃雪阁的眷顾。雪女在此为天下舞者感谢大人。雪女刚才的舞已经被打断了,今晚的演出就到此为止,诸位请回吧。”
这一招甚是巧妙,雪女知道雁春君的规矩,所以抢先避开了他的苛难,而且又恰到好处的照顾了雁春君的面子,让雁春君没有名义发火。
雁春君的贴身侍卫出声:“放肆!竟敢背对王族!”
“且慢!”雁春君握着敲打扶手的手指,神色有一些不愉。
雪女头也不回,继续淡淡的说道:“大人还有何事?”
雁春君呵呵一笑,强自按捺着自己的不愉快:“每座城都有自己的传说,更何况这里是都城,雪女姑娘名闻天下的凌波飞燕,便是这都城里最大的传说了,我希望雪女姑娘能为我……”
“承蒙大人厚爱,只是大人要看这凌波飞燕却是还有一庄难处。”雪女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等待着雁春君说话。
“难在何处?”雁春君开口,声音嘶哑。
雪女缓缓转过身来,正对着雁春君说道,“雪女曾立下誓言,此生决不在人前跳这支舞。如违誓言,必见血光!”
雁春君哈哈笑道:“必见血光?哈哈哈,有趣!”他眉毛一挑,玩味的笑着说,“绝不在人前跳这支舞,这却也不难。”
“王府之内幽雅适宜,生人罕见。雪女姑娘既然不能公开凌波飞燕,那在我的府邸应该是最适合不过了。”雁春君的面上满是笑容,似乎正在看着猎物慢慢的踏入自己设下的圈套中。
坐在张良身旁的那个贵族有些担忧:“雁春君要来硬的了!雪女虽然巧言应变,但雁春君不是普通的贵族!”
“来人!请雪女姑娘回府。”雁春君一声令下,当即有两道身影飞掠出来。
那两道身影身法迅速,只是几个闪掠,就已经登上了飞雪玉花台,两人恭敬的一鞠躬,言语中却是没有太多的敬意:“请!请吧!请雪女姑娘赏光,请雪女姑娘赏光!请――”
见状,等候多时的张良微微侧目,望着那两名侍卫的举止,他的嘴角不由得显出一抹冷笑:“你爷爷的!抢人?!”身形一闪,他已经挡在了雪女的身前。
原本神色微变的雪女,在看到了那道身影时,心中却莫名一安。
虽然张良的脊背并没有多宽阔,但是站在他的身后,雪女感到无所畏惧,因为,总有他会挡在自己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