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要休息也是在你旁边休息,否则你什么时候出了事情都不知道。”张良虽然精神上还有着几分疲惫,但是在面对着爱丽丝菲尔的时候,他却尽力的将自己身上的疲惫隐藏起来。
大概是因为张良知道,不单单是他,实际上,爱丽丝菲尔的心中,应该比自己更加的痛苦吧?
想到这里,张良的心中有几分歉疚的情绪,他不知道爱丽丝菲尔此时的情况如何,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爱丽丝菲尔,一定是十分痛苦的。
“阿尔托莉雅,尼禄,你们去休息吧,我来照顾爱丽。”张良抬起头,看着眼前两个满是担忧的英灵说道。
尼禄和saber齐齐一愣,不过看着张良面上坚决的模样,只好将自己想要劝说的话语咽下。
看着尼禄和saber离开的身影,张良轻轻叹了口气,却没有休息,反倒是在房间中施下了一个魔术,算是隔绝了这房间里的声音,这才转过头来:“爱丽,saber和尼禄都走了,现在,你有什么要说的,可以跟我说了吧。”
“嗯。”爱丽丝菲尔轻轻点头。
原来张良之前要尼禄和saber离开,是因为他看出了爱丽丝菲尔此时的身体状态,而她要说的话语,并不希望saber和尼禄在场。或者说,爱丽丝菲尔的话语,会让尼禄和saber听了起什么不良的反应。
张良心思机敏,飞快的明白了爱丽丝菲尔的意思,面上却是没有露出丝毫的异样,仿佛没事人一样的支走了saber和尼禄。为了担心英灵那出众的听力听到了什么,张良还用魔术将房间里的声音给隔绝开来。
“你想说什么,可以说了。”张良平静的对身后的爱丽丝菲尔说道。
不过很快的,看着爱丽丝菲尔那苍白的面色,还有她那一直试图起身的动作,张良忍不住上前:“不要动,我扶着你起来。”
“……”爱丽丝菲尔没有办法拒绝,实际上,她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拒绝了,这个时候的她,就算是稍微动一动,都耗尽了力气。
“你――”张良一愣,他发现,爱丽丝菲尔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再看爱丽丝菲尔那苍白的面色,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可能,面色一下子变差了下来:“爱丽,你的身体怎么了?”
“我。”爱丽丝菲尔的嘴角含着笑,看着张良为她露出担心的神情,她忽然觉得心中好开心,这种前所未有的矛盾感觉,让爱丽丝菲尔在此时稍微忽略了一点儿身体上的疼痛。
“你快别说话了,你的身体都成这样了。”张良担心的将爱丽丝菲尔抱在怀中,事实上,这不是张良想要占爱丽丝菲尔的便宜什么的,而是爱丽丝菲尔已经完全没有了自己的力量,张良只能采用这样的姿势才能勉强达到让爱丽丝菲尔坐起来的效果。
“我的身体,大概正在一步步的崩溃吧。”爱丽丝菲尔用平静的语调,阐述着让人心凉的事实。
“嗯。”虽然担心,但是张良却一直保持着平静的姿态,看上去居然有几分与卫宫切嗣雷同的冷酷。
不过,爱丽丝菲尔很清楚的知道,张良并不是那样的,他眼眸中透出的关怀和担忧,让爱丽丝菲尔感觉到了一丝丝温暖。
“你也知道,我是大圣杯的器,想要开启圣杯,我的死亡,就是必不可少的。我很感谢你,将我从那个冷冰冰的城堡里带出来,见到外面这个精彩纷呈的世界,而且,也是你,让我感觉到了感情的美好。”爱丽丝菲尔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张良,近乎凝视,似乎不这样,就没有办法表现出她此时的心情似的。
实际上,爱丽丝菲尔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逐步崩溃到了什么地步,说是濒临死亡也差不多了。
“我记得,你的身体里,有誓约与胜利之剑的剑鞘,那个,效用也尽了吗?”张良皱了皱眉,仍然冷静的寻找着其他的解决之法。
大概他就是这样意志顽强的人吧,仿佛不管什么样的处境,都无法让他放弃希望似的,爱丽丝菲尔看着眼前的张良,默默的想着。这段时间以来与张良的相处,早已经让某种东西在爱丽丝菲尔的心中埋下了深刻的影子,对于这个看似温和有礼的少年,爱丽丝菲尔再清楚不过他面下埋藏着的镇定自若。
但是这一次的张良,似乎与以往的他有一些不一样,比如说这个时候的他,就因为担忧自己,而紧紧的攥住了拳头。
看到爱丽丝菲尔面上的表情,张良有些心痛,他低下头,在爱丽丝菲尔的额头上印下浅浅的一吻,更像是亲情:“我相信你,爱丽,你一定可以撑过来的。”
“……”爱丽丝菲尔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张良发呆,他的动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过,对方那温柔的语句,在耳畔低低的响起,伴随着那极为酥……麻的感受,当真是让爱丽丝菲尔的心中有了一种触电般的感觉。就连原本已经酸软无力的身体,似乎也因为对方这个意想不到的动作,而恢复了几分力气。
饶是如此,爱丽丝菲尔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苍白的面色因此而多了几分红润。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被张良关心的感觉,让她心中有一股涓涓的暖流在缓缓流动,而且,爱丽丝菲尔发现,随着刚才那个意料之外的动作,心中某种懵懂的感情,似乎也渐渐明确了起来。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爱丽丝菲尔想着,收敛了心神,她放慢了说话的速度,以求让每个字都能够说的清楚:“……圣杯对我来说,就等同于我自身。因为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带有能使它降临的‘器’。”
听了爱丽斯菲尔的话,张良点头,他还以为爱丽丝菲尔这是为了让他转移注意力,接着道“我听说了,你的任务是‘器之守护者’。”
不过想了想,尼禄与爱丽丝菲尔每天二十四小时共同行动,却至今不知道爱丽丝菲尔是怎样、在何处将‘圣杯之器’藏匿起来的。不过,对于爱丽丝菲尔,张良是完全信赖的,既然如此,那么他也没有去问的必要。等到在所有的战斗中取胜之后,只要从她手中接过‘器’就可以了。
等等,想到这里,张良的眼中掠过一缕疑惑,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我的‘宝贝’能够交到我所爱的人手中――张良。”爱丽斯菲尔祈祷般说道,张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银发少女,微微低下头,让自己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让爱丽丝菲尔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真诚:“那是当然的,我会守护着你们,然后获得胜利。”
张良的话语没有轻描淡写,一字一句,就仿佛宣誓一般珍重。
“……”爱丽斯菲尔仔细地微笑,并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眼前的少年,是他的话,就一定会实现。
如果要实现“创始御三家”最初的目的――“达到根源”的话,就必须以令咒要求打败了所有Servant的Saber自尽,将全部英灵作为圣杯的祭品来结束战争。
可是,此时的他们,寄托于圣杯的,并不是这样的愿望。虽然使一切斗争结束的“世界的改变”这一愿望看似非常庞大,但说到底还是跳不出“奇迹”的范围。根据其结果发生的变化,最多也只是在“世界的内侧”进行,比起目标为“根源之涡”的世界“外侧”,实在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但如果只是想在现实世界实现奇迹,那么就不需要远古的冬之圣女自身作为‘器’让大圣杯完全觉醒。只要能打倒其他敌对的七名Servant,就足够补充让最后的赢家实现愿望的魔力。
但在经历着残酷的生存战的过程中,爱丽斯菲尔所担心的是――比起敌人的强弱,更重要的是卫宫切嗣与Saber的不合。
对于这位信念高洁的骑士王,爱丽丝菲尔无疑是充满了好感的,虽然卫宫切嗣实际上也很好,但是相比较之下,她还是更偏向saber和张良。
毕竟,再怎么样,爱丽丝菲尔对卫宫切嗣的认识,并不深刻,她除了知道卫宫切嗣的愿望是世界的和平以外,其他的并不了解。
而saber和卫宫切嗣之间的斗争,那是由于生存方式和信念完全背道而驰,这两人的冲突是难以避免的。所以爱丽斯菲尔认为自己必须尽可能缓和他们之间的矛盾。不过至于她能否做到这一点――事实上,已经没有指望了。
因为,爱丽斯菲尔的身体已经――
“爱丽,在想什么呢?”张良看出了此时的爱丽丝菲尔的走神,轻轻的呼唤了几声。
“嗯?”爱丽丝菲尔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此时做出这个表情,还是勉强可以的。
张良看的微微一呆,当他回过神来时,爱丽丝菲尔已经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张良连忙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以恢复冷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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