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祝百万早先请我来的时候,也没想着多我一个人就能够降服山顶别墅内的女鬼,要不然也不会在我提价的时候,面露不悦。
本以为捉鬼是个漫长的过程,毕竟前面请来那么多所谓的‘大师’,耗时几个月都没能降服别墅内那个‘大师’口中非常凶的厉鬼。谁知道上午找的我,晚上就解决了,这效率比某东还要快啊。
唯一的麻烦就是死掉一个和尚,不过这种技术不到家出来送人头的和尚死掉的话除了给一笔抚恤金,也不算什么大麻烦。
这个行当的危险程度,就算外人不了解,但也能够窥探出一二,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方丈寺这种传承数百年的古寺历年历代都有不少寺中弟子惨死,毕竟碰上的都是邪物,能够体面的死掉也是一种奢望,大多凄惨无比,连尸体都剩不下。
所以当祝老板跟当初介绍释和尚过来的人通过气之后,来人只是把尸体带走,简单和我们几人聊了下释和尚的死因,因为早先我表露出来的实力,无论是中年道士还是商师都很默契的把黑锅甩在逃走的女鬼身上。听完大概情况,并且收下了祝老板准备好的抚恤金,就带着释和尚的遗体返回方丈寺安葬。
对常人来说,一笔不菲的数目,即便是这些道行高深的高人也不免动心。
要知道就算是道行高深的世外高人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的,而没有钱,是万万行不通的。
不过红尘中有红尘的规矩,而我们这一行也有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倚仗道术或者佛门秘术,杀人越货的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容易遭天谴,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前辈们的经验告诉我们,这种人正道之人不收拾,也会被老天爷收拾。
而且我们这个行当里,稍微懂些皮毛都能吹成大师,活的潇洒滋润,更不用说真正有实力的,有几个会去干那些为人不齿的事?
当然,这些钱对于我们来说也许很多,但对祝老板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别墅的事解决还是小事,只要家人不再遭受其害,哪怕让祝老板出点血他也会很开心的,更何况钱并不多。
处理完和尚的身后事,祝老板很高兴,非常大方的请我们三个去陵市一家非常高档的饭店吃饭,甚至还旁敲侧击的要介绍我们去会所玩玩。
我则打趣的说道:“刚交了女朋友,家风比较严,我就不去了。”
不出意外,六十多岁将近七十岁的商师笑眯眯的擦了擦嘴角,婉言谢绝。
虽然早就听说苗疆巫师最拿手的就是擅长养各种蛊,尤以情蛊、金蚕蛊最为出名,但是谁知道有没有那种增强自身能力的蛊,即便是老迈之躯也能生儿育女。
而且最重要的是苗疆巫蛊除了种蛊者之外几乎无人能够解掉,可以说防不胜防,杀人于无形。
与道法和佛家秘术不同,不是作用在邪祟身上,而是人身上。
虽然也有降鬼之法,但是论及此道,还是道家和佛门更胜一筹。听到商师的话,我有些腹诽的想到很多,这种人太危险了,如非必要,还是少接触为妙。
相反,孙道长这种出身名门正派的弟子就要给我太多安全感,最起码不用担心被人下蛊。
中年道士非常悲催,直到现在还是处男,一切皆因为修习的道法,保持童子之身不仅事半功倍,还有很多好处。
处男的纯阳之气专克厉鬼的纯阴之气,更何况是中年道士持戒将近四十年的纯阳之身,对付一般的小鬼,一泡童子尿足以。
八十年代港片中出现过的黑狗血和童子尿可以对付厉鬼,这个并不是胡编乱造,而是有依据的。
但现实中绝没有港片中一泡童子尿以及几张符就能够把厉鬼打的魂飞魄散这样的事情,对付孤魂野鬼倒好凑合。
所以保留了这么多年的纯阳之身自然不会轻易破掉,要是像他师傅一样,啧啧,一个甲子的纯阳之身,那时候再对付如今的宫廷女鬼就不用这样狼狈。
几张用纯阳血画成的符纸就能够对付那女鬼,哪里还用得着摆出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挽回自己惜败宫廷女鬼之手的颜面。
席间因为好奇,问了商师一些苗疆蛊术的问题,后者皆耐心的回答,我这才知道,原来也不是想下蛊,就能够下蛊的。
因为蛊的类别不同,有很多不同的蛊前期需要准备不同的东西,而且大多都需要弄到被下蛊的人的鲜血和头发,而这些,也只是下蛊者所需要的材料中的一两种而已。
这里面的学问很大,就连年逾古稀的商师都只是窥探到冰山一角。
尤其是情蛊,并不像外界传言那般神奇,能够让中蛊者爱上种蛊者。
只是因为蛊虫在情人的身体内,如果一段时间不与种蛊人进行就会异常难受瘙痒难忍,直到痛苦的死去。
情蛊自古以来都是只传女不传男,因为情蛊的培育方法有个必要条件,就是需要养蛊人的经血,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大姨妈’做引子。
这种事男人自然是不行的,只有被动承受的份。
不过现在会这种蛊术的人家已经很少,许多传承都埋葬在岁月中,难以寻觅了。
要知道苗疆辉煌时期,可是连朝廷的军队都不敢踏入深山一步,全是因为那时候苗疆人才辈出,蛊术无敌天下,谁也不想莫名其妙的七窍流血暴毙而死。
就连商师,如今也只是懂的一些简单的蛊术,至于更加深奥的,早已经找不到了。
如今的苗疆已然没落,巫师也不再以蛊术为尊,而是一代又一代巫师创造出适用于苗疆的巫术,与佛门道家的秘术类似。
随后又问了中年道长一些我们这个行当里的事情,算是涨了些见识,毕竟这些东西,早先只能够从苏倩那里听来一言半语,挠的我心痒痒。
临走时互加了微信好友,这才知道原来龙虎山的高人居然也玩这个,亏我还以为他们真的高高在上,原来只是有些特殊能力的普通人而已。
至于商师则是准备回苗疆,给我留下一个地址,告诉我有事的话可以去地址上的地方找他。
灵蛊寨。
听名字就是一个大山深处的小寨子,唯一的亮点也许就是寨子前面的灵蛊两字。
灵蛊是什么蛊我没听过,不过我记得好像听说过,最厉害的蛊应该就是金蚕蛊。
而我也根本不想跋山涉水跑去什么苗寨,对于商师的善意欣然接受,但是在我的潜意识中,那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谁爱去谁去,我反正不去。
与三人分别后,揣着巨款的我先是找了家自动存款机存下大半的财产,然后就有点手舞足蹈语无伦次。
毕竟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有点激动,实属正常。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街上行人很少,换做其他人肯定要心里嘀咕大晚上存钱,会不会碰上抢劫的。
这条回学校的路我少说也走了不下几十遍,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路灯实在有些黯淡,而且我越走越有种心跳不安的感觉。
第一个想法就是是不是宫廷女鬼来找我报仇,毕竟她极为擅长使用幻术和场域,要知道之前我们可是很轻易的就着了她的道,王贲到底有没有找到她我并不知道。
不过随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也没有被幻术迷了心智,一切又似乎很正常。
未用多长时间,轻松的翻过学校的外墙,偷偷摸摸的朝着寝室偷溜过去。
范强有时候会住在寝室,也有时候会回家,而自从老五栋事情发生之后,铁牛也很少回寝室住,长期奔走于两家之间,等我回去的时候,寝室内只剩下我们班上的两名学生。
早就因为召唤英灵而有些虚弱困顿的我刚刚捱就沉沉睡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寝室内另外两个吵醒。
“吴勇,出事了!”
见我睁开眼睛,正说得起劲的两人顺势把我也拉入讨论团,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我吃了一惊。
连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外面也好吵啊。”
“就咱们学校后门那条路上,昨晚上死人了,一个隔壁高校的女学生,据说是碰上了流窜的匪徒,女学生身上没穿衣服,都被了,还被那啥了,不过不知道怎么死的,众说纷纭,现在警察也都去了。”
闻言,我心中一沉,连忙问道:“你们又没出去,你们怎么知道的?”
其中一个跟我还算熟络的同学笑笑,拿出手机调侃道:“我说吴勇,你这是有多久没拿过手机,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们坐在寝室就有人给我们直播,现在城市论坛上正讨论的火热!”
我连忙从他手上夺过手机,仔细的寻找着关键信息,直到我看到城市论坛上有人贴出警察提供的被害人大致受害的时间,竟然跟我回来时相差不多。
再加上昨晚上某一时间莫名觉得心跳加速,我当时还以为是宫廷女鬼,没想到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