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俊疑惑的回头,望着一脸不赞同的张警长道:
“怎么就抓不得啊?明显有噪音狂躁强迫症的凶手就是任亚楠啊,苏璟也说了,凶手就是他。不抓他抓谁?”
看样子现在蒋俊已经把苏璟当成了主心骨了。苏璟做出肯定的结论,他就更有信心去说去讨论。
苏璟站起身问道:“那如果我说凶手是你,警方能抓你吗?”。
虽然苏璟个子和蒋俊差不多高,但蒋俊就是打心底觉得,苏璟说话时,比自己要高一个头。
听到苏璟冷冷的说着笑话,蒋俊翻了个白眼,觉得简直是在逗自己——“那当然不能,我又不是凶手。”
苏璟皱眉,说道:“对,正因为你不是凶手。所以本就不存在你杀了人的证据。
同理,凶手的杀人动机、噪音强迫症,都只是我们根据已有线索推断出来的。
但实际能够指证任亚楠的证据,我们一样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蒋俊愣住了,好像是这样的。目击者、书证、受害人……他们什么能实质性去指证任亚楠的证据,一个都没有。
“但正是因为凶手没有留下痕迹,警方才需要推断。由此来进一步的取证啊?”
蒋俊脑中转动着,凶手对不同目标下手的时间段都是不同的。
所以,只要凶手没有不在场证明,那完全就有理由上报,申请搜查任亚楠的家了。
想到这,蒋俊嘴里继续嘟囔道:“我们现在就审问任亚楠!这样才能进一步取证。”
张警长无奈的看了蒋俊一眼:“你以为我们不想审问?难!”
听到张警长有这样的看法,蒋俊有些搞不懂了:
“不是,怎么就难了,我们还没审问呢,就在这灭自己士气呢?”
这并不是士不士气的问题了,苏璟向蒋俊说道:
“凶手是一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他能把目标的名字缝在布袋上。
就说明,即使我们在案中发现了他,单单去审问他,是没有用的。
因为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来应对我们。
所以想从他嘴里听到真话,难。”
苏璟觉得这是一件让人抓狂的事情,明明知道凶手是谁,但偏偏没有证据!连嫌疑,在书面上都有些站不住脚,无法申请搜查。
蒋俊此时也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愚蠢的事了:
“我知道了,如果在事后发现布袋上的字。
排查推断到任亚楠是凶手,但因为证据不足,最后也还是会将他释放的。
但拆线本身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凶手没有想过有人能这么快破获其中的秘密。
所以苏璟极快的拆除中间部分的线,就是为了赶在凶手动手之前,洞察他的动态,抓他的现行!”
“你现在才知道?晚了。
在神探学院读了两年了,你的心这么浮躁,就是因为简单案子破多了。
现在碰到高智商犯罪,就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在苏璟来之前,张警长还不太愿意说这话。
因为这蒋俊眼比天高,很容易得罪他。
得罪一个编号者,就意味着,可能安市以后的案子他也都不接了。
可是现在苏璟来了,张警长发现,他果然没有看错苏璟。
苏璟这还没进神探学院呢,就懂那么多了,心性还比蒋俊沉稳那么多。未来绝对一片光明。
更重要的是,他跟苏璟,可比跟蒋俊要熟多了。
这下借着苏璟,还能打压打压一直让人不爽的蒋俊。
真是百利无一害,张警长看苏璟的目光就越发的慈祥了。
想必蒋俊对着比自己优秀的人,也是无话可说的。
果然,张警长说完这句话后,蒋俊下意识的看了苏璟一眼。
发现苏璟若有所思的样子之后,蒋俊按捺住心底的浮躁,问道:
“那我们现在,就坐在这什么都不做吗?”
“谁说我们什么都不做了,刚刚是在想办法,现在,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苏璟扬起一抹微笑。
见苏璟想到办法了,张警长和蒋俊的心都一瞬间放松下来。
“那你打算怎么做?”
苏璟撑着桌子,说道:“正常法子行不通,我们只能玩套路了。”
“嘿,能套住吗?你也说了,凶手心思缜密。”
蒋俊莫名想看苏璟在凶手那受挫。
但毕竟是‘正义’的一方,所以还是在心里祈祷,凶手成功被苏璟套路。
苏璟目光从几人脸上扫过:
“我们准备审问任亚楠,问他在几名死者案发时,他的位置。
当然,这时候,他一定有办法说出不在场证明。
因为所有的答案,在他脑海里,已经想得清清楚楚。
但这不重要,因为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引凶手入套,这就是饵,让他放松警惕的饵。”
几人都点头表示清楚,竖起耳朵来听苏璟说套路了。
苏璟继续说着计划道:“审问完之后,我们假装排除他是凶手的嫌疑。
之后,凶手将面临着两个选择,聚餐,去还是不去。
如果他选择不去参加聚餐,那我们就可以以他‘举止反常’为由,搜查他家。
但如果他选择继续参加聚餐,那这样就凶手又将面对两个选择。
第一,凶手继续杀人计划,第二,凶手放弃杀人计划。”
不知道凶手会选择哪一种呢?
“事实上,不管他选择的是哪一种情况,我们都要和汤廉打好招呼。
告诉他,我们会派两名警员远距离保护他。
就此,如果凶手进行的是第一种情况,那我们就可以在现场,抓住正在行凶的凶手。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张警长,你敢不敢用你的官职来赌一赌?”
“赌什么?”张警长看向苏璟。
苏璟说道:“敢不敢赌一把,违规搜查任亚楠的家?赢了,历史上将留下你举足轻重的一笔。”
“如果赌输了,那就犯法了。”张警长叹了一口气,仿佛苍老了许多。
趁任亚楠去参加聚餐,搜查他家,如果搜到了证据就还好说,没有搜到,那张警长就属于‘知法犯法’,是要收很重处分的。
半晌,张警长说道:“就跟你小子赌一次吧,半辈子,可能就为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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