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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一开始被强吻,平傃就十分清楚一份吊诡事情:为什么有一股鬼魅味道?让她意乱情迷。
夜深人静之时,便是平傃常常质问自己之时。
尽管事故发生时,一切都是黑魆魆的,伸手不见五指。但平傃是刑警,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所以一想起这档子事情,平傃便又是几乎气绝,却也惟能万般的无奈!
方晟,确实有像那个男人的地方。
会是他吗?不然,昙昙凭什么这般认定他。
纯天然的血缘亲情么?她蹊跷地考量着。
眼神就凝视起方晟来,思绪似乎跑到了天外。
嗯——那双大眼睛,黑亮亮的,还深陷下去,像。
那个又大又高的鼻梁,直直的,像。
额头上的发际线,呈正在飞翔的燕子状,像!
小娇女叫魂般的声音,让平傃再回人间:“妈妈——妈妈——您怎么了?”
一双娇嫩、白皙的小手,放到平傃的眼前左右晃着,五指张开,很茫然的模样。
平傃拉住小娇女的手,却板着脸,对着方晟,喝道:“喂——你,——过来!张开嘴巴,快呀——快!张开!叫你张开嘴巴,没听见?嗯?——张呀——,快——张!”
方晟莫名其妙,却又不好完全拒绝,也就顺其自然啦,张开了他的四方大嘴,厚厚的嘴唇全然呈现。
估计这种鬼使神差的事情,在总裁方晟这一方来说,也是人生第一次吧,所以他一脸的莫名其妙模样。
平傃想这大嘴,应验了那句俗语,叫做:嘴大,吃四方!
她用呵斥罪犯的厉声,道:“伸出舌头——伸呀——叫你干嘛——你就干!快——舌头尖儿——伸出来!伸——伸!”
伴着威严又麻利且不耐烦的声音,平傃伸出自己的右胳膊,使劲拍打了一下床,很具威慑力,就像平日里她审问罪犯时候一样,方晟居然亦就恍惚地慌乱地伸出了他的大舌头。
平傃低吼道:“低下头来——离我近点——再近点,叫你再近点!没听到吗?近点!”
方晟始终不明就里,就傻傻地伸着大舌头,俯下身来,贴近了平傃躺在床上的脸,感觉这卧床警花,真够稀奇古怪的,也很有趣味嘛!
想到这里,方晟居然往上伸了伸或卷了卷舌尖,意为阿拉喜爱——接受了你的挑逗哈!
迷迷蒙蒙、渺渺茫茫、明明灭灭中,似乎真有一道浅浅的牙印依稀尚存在于他的舌根底部。
平傃直挺挺着身躯,使劲挺起脑袋,想再凑近些,再细瞧瞧,却不料,这家伙真误会了,以为平傃要吻他吧,就把舌尖更朝前弯了弯,身子也俯着地更低了,几乎就在平傃的鼻尖上勾了一下、粘了一下、舔了一下。
湿湿的、软软的、凉凉的,尤其那股子熟悉的——永远留存在平傃记忆里的男人气味,一下子就冲破了她心底里的层层块垒,直冲冲地镶嵌进了她的脑海里。
味道,始终是无法替代的。
记忆力已然将此味道,细细品咂了成千上万遍,不会再有任何失误的。
平傃伸出手,一巴掌,恶狠狠,打过去,就扇在了方晟的左脸脸颊上。
受惊了的方晟,往后一跳,气急败坏,大叫:
“怎么回事?
你——到底想干啥?
——我怎么招你惹你了?
干嘛打我呀!不是你要这样的嘛?”
平傃挥舞着双手,更加气急败坏啦,脸色也变得煞白煞白的,圆眼更瞪得像皮球,里面似乎全是愤恨、恼怒、羞耻,嘴巴里还一个劲地高声吼叫:
“你,滚——,滚——你这个——衣冠禽兽!
对——衣冠禽兽!不,禽兽不如!
你你——永远不得好死!永远——”
方晟貌似愣怔在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貌似莫名其妙地双眸凝神,大脑飞转,身体僵硬。
小娇女吓坏了。立刻朝着方晟哭叫:
“走啊——你走——啊!
我妈妈,从来没有这样过——吓死我啦——快——你,快走呀!”
说着,人也扑将上去,又是推,又是踢的。
活像刚刚捕上来的活鱼海虾,刚刚一着船板,就活蹦乱跳起来,也似乎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听到这边大呼小叫声响的一群医护人员跑进来,立刻把一脸茫然僵硬的方晟推出了病房。
“——妈妈——您脑子没出毛病吧?——呜呜——”
昙昙竟哭了起来。因为她委屈极了,害怕极了,她完全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妈妈和这个帅哥总裁伯伯之间。
自从二十岁那年警官大学毕业入警队,除了生女之时,平傃从来没有在床上睁着眼睛呆过。
如今却不得不仰面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那个滋味呀,简直叫她气煞至极。
再加上心底里基本确定这家伙就是害她一生的坏蛋,就更恨得她呀,一见到那帅哥总裁,就想生吃活剥了他。
说话自然没有一点儿好气,总是带着审讯犯人的凌厉味道。
平傃下定决心,目前无法确认的时候,就要好好地折磨他一番,又一番,还不能让他明白清楚缘故何在。
新仇旧恨哪!怎么做,都不为过分吧?她想好了,等到局长政委来看望她的时候,她就要诉说诉说,先叫这家伙去拘留号里喝上几天稀饭再说!
哼——有钱?又怎样?就该让这种花花男人失去自由!
医生说:“可以先保守治疗,做做按摩、理疗什么的。如果一个月左右时间,有所好转,就可以坚持做下去;如果不行,就只能做个微创手术了。”
平傃问:“直接做微创手术,不行吗?”
医生笑了,说道:“可以。但是这些都不能彻底治本,何必要手术呢?我们的按摩手法,也完全可以让你的突出、错位部位基本上恢复原位的。而且完全有可能不再疼痛,干嘛不试一试?”
平傃想想,也是。就决心,耐下性子,开始卧床保守治疗。
于是,两个大夫就开始一边一个点击她的背部、臀部各个穴位,该有一阵阵酥麻的滋味呀?
可是并没有。
看上去,问题的确很严重。
不过,到底还是很舒服,让平傃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她想,真舒服呀,人生居然还有这等曼妙的感觉呀。
大夫说:“没知觉?那就对了,要有感觉,反倒问题大了。”
说得平傃癔症起来,迷迷糊糊想,这是什么哲理。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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