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她去找到出入境管理处的校友,又到海关也查了,却没查到有关唐小雾的出入境记录。
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唐小雾并非黑在了欧洲。
那么,她人呢?
看来,是永恒的失踪。
能说清楚事情原委的人儿,惟一只有涂蝶。
一天深夜,涂蝶收到陌生短信:
“请您速到‘鲜达’大酒店房间,有好戏欣赏!”
涂蝶顿生蹊跷,不入虎穴,焉知祸福?他匆忙赶到五星级“鲜达”大酒店房间的门前,侧耳一倾听,不禁怒火中烧。
那不是史珈莴的低沉、冷静、磁性十足的温柔声音吗?妈的,这贱女人,怎么在这里如此会撒娇了?和哪个不想活的臭小子?涂蝶往后倒退了几步,再往前直冲过去,一脚就将酒店房门踹开了,嘭——
史珈莴一脸平静,看清是涂蝶的时候,满脸竟然换成了灿烂阳光般绚丽的微笑,那双黑亮的大眼睛更是炯炯有神,散发出来的是得意疑惑是讥讽的异彩?
反倒是涂蝶傻愣了许久,才恍然悟到,原来这女人真是最美丽的魅力女人呵!
涂蝶乍然突生的满腔妒忌,立刻朝向和史珈莴鬼混的男人,不注意不知道,一盯一看,惊吓了他一大跳:竟然会是香港“黑老大”龙大哥!
难怪近来,这个老家伙天天泡在广州呢,感情一直虎视眈眈呢啊,这个满脸皱纹、老皮疏松的老色鬼,胆敢上了我的女人!
龙大哥从容不迫,虽说脸上也尴尬,但才悠然要吃到嫩草,有啥不愿意的?够给面子啦,呵怎样?我不给你面子,你的生意立刻至少少掉一半!
龙大哥对涂蝶一脸得不屑,内心却是怯怯的。
涂蝶心头那个气呀!简直立刻就要爆炸。
他握紧拳头,雄纠纠、气昂昂地冲到龙大哥面前,两眼冒出火花般地瞪视着他,嘴里已开始喷冒出声了——
但是,他突然听到了一个撕裂心脏的声音,如同曾经听到过的鲜花绽放又枯萎的凄厉音:
“哈哈,原来是您龙大哥老前辈呵,幸会幸会,怎不早说,否则我会亲自为您设宴招待的。哈哈——
看来我家史珈莴,就有女人味道哦,不然,您怎会看上——”
龙大哥不是不紧张的,毕竟在体力上并非还是涂蝶的对手。
听到这话,龙大哥也就释然了,讪讪地笑道:“哪里哪里,我也没有想到美丽的史珈莴,竟然会看上了我啊!
不过,我们还没干那个,还没那个啦——”
涂蝶靠在走廊的墙上,听到门开声响,看到史珈莴走出来,衣冠齐整。
看到了他,她不笑,朝前走去。
涂蝶马上随着她,径直走回了别墅。
客厅里,俩人都是疲惫不堪得汗淋淋。
涂蝶说:“史珈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为了报复我吗?”
史珈莴笑了,说:“不是,只是想看看你还在不在乎我?在乎我有多深而已。”
涂蝶立刻抓住她的手,说:“我当然最在乎你啦,这还用说吗?”
史珈莴说:“那好,我提的要求你都能答应吗?如果你都同意并办到了,我就马上嫁给你。”
涂蝶说:“我答应你。说吧。”
史珈莴静默一会儿,幽幽说道:
“第一,你给史珈旺办投资移民到加拿大去,叫她今后带着我的养父母在那里生活;
第二,在我正式当上大学老师之前,让我进入你的公司学习公司管理业务。等我将来拿到律师资格证书了,我要做你公司的法律顾问;
第三,办妥前两件事情后,我们就到欧洲去旅行结婚。
我考虑清楚了,我爱你也离不开你。
我要你相信,我会成为你的贤内助的。”
涂蝶一听就这些,自然开心极了,立刻就说:
“就这些?完全没问题,我马上就去办。”
涂蝶有点得意。
很快,他又发现,这女人史珈莴真是个做生意的料,什么都是一点就通。而且酒场上的交际往来,她也很快熟络起来。
最为稀罕的是,她的白酒量竟然比涂蝶的都大。
除了史珈莴不让他触摸亲密之外,他俩好似行进在一个家族的轨道里了。
只要有机会,史珈莴就会出现在涂蝶的公司里,左右在涂蝶身旁,偶尔还在众人面前肆意一下温柔的矫情。
因为人人知道她是老板未来的准妻子、公司未来的法律顾问,从来没人起过疑惑——
这女人,怎么这般滴问题多多?
却总是,有问,必有答。
三个月后,史珈旺不得不走了,哭哭啼啼的。
临出国门之前,她突然朝着俨然是押送她进海关的严厉姐姐史珈莴高呼一声:“姐——一定要来看我啊——”
史珈莴不禁也有所动容,静谧的脸庞上现出一丝涟漪和吊诡。
接着,就是养父母被接过去。
不能不听的,长女如长子,老了老了,能不听孝顺女儿的话吗,就到国外华人堆里养老去吧。
史珈莴说:“涂蝶,你还真行,不管用了什么手段吧,都说到做到了!好吧,我们旅行结婚吧。
我要去丹麦看看七个小矮人、要到英国住住城堡、要去西班牙欣赏欣赏斗牛、要闻闻法国普罗旺斯薰衣草的清香,还要听听维也纳的小夜曲。
怎么样?能办到吗?”
涂蝶嘿嘿笑着,刮了一下史珈莴的鼻子,说:“没问题,小菜。只是,走之前,我们是否该去办个结婚登记手续?”
史珈莴说:“好的,你定日子吧。”
涂蝶不敢相信,史珈莴真变得很乖顺,他没有理由不信任她哈。
千算万计定下来的登记结婚日子,却不料在男人女人前去办理登记的那天上午,婚姻登记处停电了,电脑瘫痪。
这个日子,可是涂蝶找大师掐算出来的大吉大利的日子哈。
涂蝶感觉十分晦气,也不能等到下午呀,只好再择日吧。
他俩一走出登记处,就遇见了史珈莴的硕士指导老师王栋梁老教授。
王教授一看史珈莴走出来的地方写着什么婚姻登记处,就拄着精致的拐杖,颤悠悠地说:
“史珈莴啊史珈莴,女孩子家就不能先事业、后成家吗?你硕士文凭刚刚拿到手,啥都没干呢,干嘛就要走入婚姻?”
吓得史珈莴连连道:“王教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好,您老放心吧,我保证只要您不同意我绝不再来结婚了!”
然后,就朝涂蝶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