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试药
“师傅,你准备怎么做?”虽然司马容的心里也知道,解毒似乎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可是她还是害怕从三娘的嘴里说出那些回答的话来,真的要一个个试药吗?
那就相当于自己要配置毒药,然后再吃下解药。这样一个个尝试,直到解出真正的解药为止。可是这样对于试药人的身体,无疑是最大的伤害。多次反复的尝试,会对身体造成多大的威胁?
“我心里对于皇上的病情已经有所了解了,所配置的植物可以缩小一些范围。”三娘笑了笑,说的很轻松。可是精通药理的司马容根本就是知道,所谓的缩小范围,也最起码有几十种药草。
三娘的身体,根本就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师傅,让我来试药吧。”
“不行,你还是个小丫头,根本就承受不起。”三娘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的好意,这样的毒喝下去,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解。就算能解,也不太可能一次就成功。那么反复的中毒,解毒,对于这么一个小丫头来说,那打击会是致命的。
她还想说什么,可是三娘已经不给她机会了,直接转身就离开了。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之后,三娘就出去采集药材了。几十种药材全部要炼制出来,本身也是需要很大的时间的。
可是看皇上的样子,根本就挨不了多久了。要是不加紧时间的话,恐怕就算解药炼制出来了,也来不及给皇上服用了。
“师傅,我帮你。”司马容默默忍住了冒在眼眶里的泪水,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最要紧的就是帮助三娘,炼制解药,其余的事情,以后再去想。看着同样努力的三娘,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紫雨和青衣、小凤也过来帮忙了,虽然不懂药理,但是一些打下手的活儿她们都是能做的。这样一来,人多了,总是能帮上点忙的。
终于在日夜熬制中,炼制出了那几十种毒药和解药。接下来就是最难的试药过程了,三娘根本就没有犹豫,直接吞下了第一种。
“师傅……”司马容还没反应过来,三娘身体里的毒素就开始发作了。发紫的唇,口吐白沫,三娘还要艰难地记住自己身体的每一寸感觉。
“容儿快记下来,身体四肢肿胀,头晕目眩。每到一处都有刺痛的感觉……”三娘坚持着,不让自己晕厥过去,努力体会身体每一处中毒的感受。只有详细地感知中毒的感觉,才能知道是不是和皇上所中的毒是完全一致的。万一有不同的感觉,那皇上服下的解药就会有危险。
司马容一边快速地记录,一边心疼地看着痛苦的三娘。身边的紫雨她们直接就吓傻了,从来没看到过这么虐心的画面。以前只是听说三娘和皇上的感情,但是当自己亲眼看到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才感觉到了他们之间多么身后的情谊。
说道最后的时候,三娘终于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整个人就陷入了昏迷。司马容赶快把准备好的解药放到了她的嘴里,可是解毒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真正恢复起来的话,也要三五天的时间。
守在三娘的床头,她的心里真的是很担心。既担心皇上的身体,又担心三娘的身体,也担心大皇子的处境。可是她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师傅,你感觉怎么样?”看到三娘有苏醒过来的痕迹,司马容感觉上前去搀扶起来。身后垫了一个软垫,让她可以靠的舒服一些。
“好多了。”三娘的嘴唇虽然褪去了紫色,但是还是发白。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眼前总是感觉有点模糊,头还发胀。
可是她根本就来不及关心自己现在身体的感受,因为她看到了司马容记录的症状,这些跟皇上的症状只有一部分相似,所以她喝下的毒药,应该不是皇上所中的毒。
“师傅,你先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的一种,我来帮你试。”司马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试了一种,三娘整个人就像是蜕了一层皮。憔悴的脸色,简直就让她心痛到不行。再这么下去的话,那她到底会受到多大的伤害,自己简直就想象不到。
“郡主,我们三个来吧。”紫雨她们站出来,想要为她们分担一些。
“不行,你们都没有我精通医理。就算你们服药毒药,也很难说的清楚自己身体的反应。而一种反应描述不准确的话,就会影响试药的结果。”
虽然三娘的话句句在理,可是她们也不可能看着三娘一个人反复经历这样的痛苦啊。
“让我休息会儿吧,休息会儿就没事了。”三娘的声音听起来气若游丝,可是见她闭上眼睛了,她们也没再说什么,安静得退了出去。
这件事情,司马容突然就觉得自己做错了。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三娘给牵扯进来呢?原本她可以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可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她却要冒着伤害自己的风险去尝试。
她真的好恨,好恨自己的无能,好恨自己没办法帮助大皇子,没办法解救皇上,更要牵累三娘。
痛苦地敲了下自己的头,手却被人一把抓住了。
她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紫雨却站在了她的身边,“郡主,你不能这样。要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你都倒下去的话,那谁来帮助大皇子,谁来帮助三娘?”
紫雨的话,她都知道,可是那种涌上心头的痛苦,怎么也止不住。这一切是不是就是因为她,她的出现才出现了那么多的问题,那么多的厮杀。如果自己不来到这个世界的话,那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郡主,这不是因为你,就算没有你,也会发生的。”
紫雨就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她抓着司马容的手,轻轻地拍着。从来没有见过郡主那么痛苦的时候,可是她也什么都帮不上忙。只能这样默默地守在她的身边,默默地陪着她伤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