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后跟徐聪打了个电话。
电话拨了过去,我就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么。
我要是跟他道个歉的话,他肯定会说本来就是他连累了我。
反而会让我们俩的关系,变得更加奇怪。
徐聪接的电话,没等我开口,他便主动的跟我说了昨天送张佳佳的事情。
;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在,这两天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关于叶月儿副作用的事情,我没有主动跟徐聪说。
一来这件事情大概率不会再出现了,二来是叶月儿的私事,我不敢到处去宣传。
;东哥,今天我要去接回我爸妈的遗体。我我;
徐聪的声音有些疲惫,更多的是压抑着的悲伤。
我虽不能感同身受,想来徐聪父母的死对他的打击不亚于当年爷爷的离开。
这时候,她最需要的是有人能在她身边陪着,否则我怕她支撑不过这段时间?
;行,约几点?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
;啊?;
徐聪显然没有意识到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先去接哪一位?具体地点在哪里?他们办手续都是讲究流程的,不可能说是你一去,就给你弄了;
;东哥不用了,这是我的事儿;
;你和我兄弟之间,还讲究这是你的事儿还是我的事儿?昨天你可是帮我把妹妹送到学校了,今天我陪你去接你爸妈,有什么问题?
想着叔叔阿姨总归是要回家过头七的。
我不在,你知道怎么弄吗?;
徐聪的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他家那还是亲戚,在知道他父母犯了案子之后,别跟他们断了往来。
所以,徐家出的事儿,跑前跑后的只有徐聪一个人。
我倒不是在指责他们,而是觉得徐聪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先是十点钟,在疗养院,然后是女子监狱。;
;好,那咱们在疗养院集合。;
我没有多说,看了看时间,还早,从家里过去差不多能够准时到。
我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一见面,徐聪冲我笑了。
我看着他说的:;笑不出来就别笑了,又没有人强迫你。再说了,别总把情绪压在自己心中,有什么事情还是得表达出来,不然的话,会被人趁虚而入的。;
徐聪于正转而说道:;我今天挺想笑的,看到你就想笑。;
我神情一僵,那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丫的,我觉得我就是心地太好,没事安慰他做什么?
;你今天恢复正常了。;
;呵。你又知道了。;
徐聪扣了扣脸,说道:;那当然,怎么说呢,东哥,你知道吗?你对所有人都一样。说的好听点叫做一视同仁,说的不好听点儿,也就是戒备心太重。;
我又是一怔,这徐聪今天说话,很是放肆啊。
居然说出了这么的话,难道就不怕我从此跟他绝交吗?
;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怎么叫做戒备心太重了?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没有什么值得我戒备的?;
徐聪看着我,说道:;不知道,这就是一种感觉。感觉,从头到尾你就没有相信过我们。;
我挑了挑眉,转而说道:;就你这感觉,能相信吗?;
徐聪收敛了笑容,说道:;即使被我这个人说你都不会生气,为什么?;
他没等我回答接着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虽然我爸妈的灵魂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其实过不过头七也无所谓。
但无论是葬礼还是别的什么,都是给活着的人一个慰藉的,所以,还是得请东哥帮我挑个吉日吉时,我好下葬。;
;后天就是宜出殡的日子。你打算大办吗?;
徐聪之前就说过,就算是要办丧礼,他也不想请太多的人。
;不了,就请几位和我父母共事过得叔伯,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
说到这个徐聪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我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情好办,交给我来。;
;你?可是他们都不认识你啊。;
;谁说我要去送请帖了?我打算让吴天去送。;
而在那之前我会一一确认这些人没有危险的。
我这么做,也不单单是为了徐聪父母的葬礼能够顺利成功,主要是想试探出,到底谁的心里有鬼。
接了徐聪父母的遗体,我和他又拉着尸体去了火葬场。
之后是联系一条龙,然后又找了打印店,打了几张白纸布告,打算给皮草公司的高层,一人送去一张。
事先已让徐聪给打了电话,而我让吴天趁着徐聪打电话的空档,直接出现在了对方的身边,将讣告送给了他们。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尖叫,我的嘴角不由得弯弯。
;东哥,我觉得这个事儿吧有点不够地道。;
我抱着斜着眼看着徐聪说道:;怎么,你心疼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不应该用在这个地方吧?;
我挑了挑眉说:;怎么就不能用在这个地方?难道不是心疼,所以心软?呵,男人。;
;这黄金剧场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徐聪摸着脑袋摇着头,大概又觉得跟不上我的思路了。
徐聪父母的灵堂就在他一间门面里,这是当初他爷爷奶奶留下来的遗产,以前也是一间皮草店,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半个仓库了。
毕竟这听您这种事总不能停在他租的房子。
请人过来收拾了半天,才收拾出了一块地方。
没弄棺材,只放了两张照片。
殡葬一条龙的师父很专业,看我们这边是两个半大的孩子,跟我们讲了许多注意事项,没有一点糊弄的意思,我也就把事情都交给他们了。
这样,我和徐聪稍微能够清闲一点。
当然,他们这么上道,也是因为我们钱给的足。
徐聪虽然有点心疼,毕竟这些钱不一定能够收的回来。
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儿,干我这一行的,多出钱多出力,才能够为自己积攒阴德。
我们一共请了八位,最后到场了七位。
他们的大老板,说是出差去了外地,实在是没有时间过来。
但我和徐聪早就知道了,他根本就没有出差,只是不敢过来而已。
根据吴天说的,这几位每一位接到电话和看到凭空出现的讣告,都非常的害怕。
有些人甚至还做出了过激的反应,当天夜里直接跑到了寺庙里面求庇护。
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这种恐惧,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做了噩梦。
不过,多数人第二天就回过神来了,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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