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岩设计打大败宇文琼大军。军中的将士不由得佩服之至。大家打算联名上书推荐他为边关主帅。苏岩却以皇子临终遗言为借口推脱了。他将帅印交给了李文广副帅,让他暂代主帅之职。
李文广和吉光目送苏先生和燕儿一行去往京城方向心中很是感慨。
“你说他才华横溢为什么就不肯入仕呢?”李文广问吉光。
“也许没到时候!”吉光在马上看着苏岩的车子渐渐远去喃喃道。
燕儿坐在苏先生身边一句话也不说。苏先生觉得燕儿好像变了。那个爱说爱笑的燕儿变得沉默了。
刘玉骑在马上。她的身边跟着朱晔。朱晔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刘玉。他决定到京城发展。刘玉现在对他也有些好感,所以,她愿意和他一起骑马并行。苏先生意不在她,刘玉岂能不知。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她在府里见过太多那样的女子,最后都不幸福。
车马行了大半日。由于马车拉着灵柩跑不快,所以他们并未走出边关地带。因为日光太足,大家都坐在树林里休息。苏先生把水递给了燕儿。燕儿拧开盖喝了一口。
“先生!你说我是不是对不起七皇子!”燕儿的眼睛盯着灵柩。灵柩里放着冰块,以预防尸体腐坏。
“你没错!爱是相互的!燕儿!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也是七皇子生前问的。”苏岩认真的看着燕儿。
“先生!什么问题?”燕儿的眼睛一直看着前面。
“你有心爱的人么?”
“没有!”燕儿回答的爽快。苏岩的心刺痛了一下。不过他闭了闭眼睛又问道。
“那七皇子如此优秀,你就一点不动心?”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爱他!”燕儿的眼睛看向自己的脚尖。苏先生沉默了。他想起了七皇子说的话。他说燕儿肯定有心爱之人。可是从燕儿的反应看来,她没有!
太阳下去了。大家继续赶路。苏先生坐在车里,脸色不太好看。
“先生不舒服么?”燕儿的注意力总算转到苏岩身上。
“嗯!”
“要不要紧?”燕儿有些紧张。
“没事!胸口堵的慌!”苏岩实话实说。
“要不要我们去城里看看大夫?”燕儿的手碰了碰苏岩的额头。
“不用!”苏岩握住了燕儿的手。他依旧闭着眼睛。燕儿怔了一下。她发现先生用力握着她的小手。她想抽回来,又怕先生不高兴。先生今天有些怪怪的!燕儿瞅着先生的脸。过了一会儿,苏岩叹了口气,松开了燕儿的手。他知道燕儿不属于自己。燕儿和他只有师徒之意。
晚上,大家住进了驿站。驿站里传来消息。当今皇上听闻自己心爱的皇子殁了,已经病倒了。听说现在是太子在监国。大家在吃饭时都说如果七皇子活着,这天下将来还不定是谁的。当然,这大不敬的话大家只是悄悄私语而已。其实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可是这七皇子死了,形式就不一样了。这天下以后就是太子的了。
在苏岩看来,是谁的天下并不重要。只要为君者能多体恤天下百姓,为天下人谋福祉就行了。他这话只对燕儿一人说了。燕儿自然钦佩先生的大义。
第二天在车里,燕儿问了一个谁都想知道的事。
“先生!你为什么不求取功名?”
“现在世道太平,不需要我做什么!我能做的,别人都能做。”苏先生淡淡地说。
燕儿想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先生的话。她拄着下巴看着晃动的车帘底部的穗穗。突然车子一顿停下了。
苏先生一把抓住了身子前倾的燕儿。
“什么人!”余飞大喝。
“你别动!我下去看看!”苏先
生下了车。余飞已经和一个蒙面黑衣人交上了手。其他护送灵柩的兵士也和其他蒙面黑衣人打在了一处。
余飞似乎不是那人的对手。朱晔出手了。他和余飞联手勉强和那人缠斗下去。
“刘玉峰!”苏岩看出了他的招式不禁脱口而出。刘玉在马上一惊。这个刘玉峰的名头自己早就从父亲的口中听说过。苏岩抽出刘玉的剑飞身加入战圈。他的到来扭转了局面。谁也没想到向来文弱的苏先生的武功这么好。连刘玉峰本人都大惊失色。他一人难敌三虎,便虚晃一招就撤。不料苏岩的剑更快,刺伤了刘玉峰的胳膊。刘玉峰忍住疼痛,施展无上轻功而走。余飞刚想去追,却被苏岩拦住了。
“我们赶路要紧!”苏岩回身上了马车。朱晔凝视着苏岩的背影想:这个人的能力不容小觑。
“他文武双全!”刘玉看着跨上马背的朱晔道。
“那你的父亲为什么不重用他?”
“人家不肯!驾!”刘玉不想多说。
他们的对话自然被燕儿听到了。她定定地看着先生。她发现自己第一次看不懂先生了。
“别这么盯着人家看!”苏岩拿出了先生的威严。燕儿吐了吐舌头。她自知身为女子这么做很失礼。可是以前先生没说过自己啊!先生一定是听了刘玉的话而不高兴了吧。燕儿把头扭向了小窗外。
外面的景色很美。挺拔的白杨树随风微微晃动着黄绿色的枝叶。几只黄鹂在树上唱着歌。树间露出了青青的麦田。它们也在摇动着自己的身姿。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红色衣裙的女子转过身来看向燕儿。
“好美的人儿!”燕儿叹道。苏先生闻言撇了一眼小窗。透过燕儿的脸蛋儿和小窗棱的缝隙,苏岩也看到了那女子蒙着白色面纱的脸。她那罩了一层薄薄面纱的脸更加有一种朦胧的美。
“她佩剑么?”苏先生突然问燕儿。
“嗯!”燕儿转过身歪着头看着先生。
“如果在京城遇见她,一定躲她远点!”苏先生的话使燕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她倒是听话的点点头。他相信先生的每一一句话。因为先生总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