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拿了许小姐的手帕给了陈嘉庚后,她回到了许小姐的屋里。许小姐手里拿着一本书偎在床上看着。
“小姐!我把你的手帕给了陈公子,并且约他明天散学后老地方见!”燕儿坐在床边拿过许小姐的书看了看。
“还是你懂我的心思!只是先生不知为何阻拦?”许小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先生?不会吧!”燕儿放下书吃惊的看着许小姐。论理,苏先生没有理由拦着的呀?莫非苏先生自个儿看上许小姐了?
“燕儿!你找机会探探苏先生的口风!”许小姐若有所思道。她知道苏先生不会无缘无故的干涉自己的婚姻大事。
“好!明天散学了我就替你问问!”燕儿也想知道缘由,所以满口答应。
第二日散学之后,燕儿看着陈嘉庚往园林方向去了就想去找先生问问许小姐的事,不成想苏先生就站在她的身后。燕儿吓了一跳。
“先生!”
“有话进来说!”苏先生进了学堂坐好。
“先生!你不赞成许小姐和陈嘉庚两人的姻缘?”燕儿站在苏先生面前道。
“是!”苏先生丝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
“为什么?”燕儿不解的问。
“你可知太子那日为何造访阁老府?”
“不是为了先生而来?”燕儿想起了那天的事。
“他只不过顺路问问我的事。”
“你是说他是为了许小姐而来?”燕儿不禁坐在了苏先生的旁边。
“是!许阁老是三朝元老,且有功于朝堂。他的威望是很高的。所以,太子必是为自己的将来筹谋。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联姻!”苏先生说得轻描淡写,燕儿却是越听越不是滋味。
“你是说许小姐便是他们之间的政治筹码?”
“也不尽是这样!太子能够亲自前来,说明他是想看看外界传说的许小姐是否有倾城之貌!也许他们的姻缘是天作之合!许小姐的才学自能辅佐太子成为一代明君!”苏先生意味深长道。
“可是你想过许小姐的感受没?”燕儿由于激动而顶撞了苏先生。
“个人事小!国家事大!”苏岩也莫名的恼怒起来。他不知道这个燕儿为什么总能让他不淡定。
“那是你们男人的事!你为什么不去辅佐他!却让一个女人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燕儿针锋相对!
“你真是不可理喻!”苏岩从来没有这么糗过。
“先生如果能让燕儿心服,燕儿便不再管这事儿!”燕儿不知好歹的又加一句。
“这是皇家的事!你我不必在此操心!不过这可是杀头之祸!你不要因为感情用事而连累了许府和嘉庚!”苏先生的这句话使燕儿心里很痛。
“你不配做我的老师!我不要和你学了!”燕儿悲愤的跑出了学堂,只留下气的七窍生烟的苏岩咳嗽不已。
燕儿将苏先生气病一事传到了许阁老的耳中。许阁老将燕儿传至问训堂。燕儿第一次跪在了许阁老面前。
“说吧!为什么事把先生气病了?”许阁老耐着性子道。
“没什么大事,都是燕儿不懂事。燕儿再也不敢了。”燕儿可不是个吃眼前亏的主儿。
“不对!不是大事,那苏先生断不能生如此之气!自打他来我府中,还未见其发过火,也未生过病。说实话,我便不会罚你!”许阁老岂是那么容易糊弄之人?燕儿这次算是栽了。
“爹爹!燕儿不懂事。你就饶过她这一回吧!”许小姐匆匆赶来了。
“那要看她肯不肯说实话了!”许阁老闭上了眼睛。
“真的没什么……”
“那你就在这儿反省吧!”许阁老拉着许小姐出了房门。
这
间问训堂是许府处理自家犯了错的人的私堂,因此不为外人所知。屋里没有窗户,地处偏僻。许阁老等人出去后,屋门便落锁了。燕儿看着墙角快要燃尽的油灯发起了呆。她不可能将许小姐的私情抖搂出去。她只能选择受罚。
许小姐本来是要偷偷地贿赂许府管家。可是管家说老爷吩咐了,谁也不许去探望燕儿。问训堂在一所小庭院里,虽然没有人把守,可是院门被上了锁,围墙也高不可攀。许小姐实在是无法进去看望燕儿。她情急之下连夜去了苏先生的住所。
苏先生的小院很清幽。秀珍挑着灯笼引着许小姐来到了苏先生的房门前。苏先生屋里亮着烛光。秀珍上前去叫门。
苏先生的小童招儿开门一看是许小姐来了,忙回禀苏先生。苏岩正在榻上斜卧看书。闻听是许小姐来了很是疑惑。这么晚了她要不是有要紧的事也不会不顾名节而来到我这儿,让她进来是不行的。苏岩琢磨着站起来披上了外衣走了出去。
“苏先生!”许小姐施礼。
“出什么事了么?”苏岩咳嗽了一声。他确实病的不轻,到现在还觉得自己的气不顺。这不,一出来被冷风一吹,嗓子便不舒服起来。
“燕儿被关在了问训堂。那里没有一个人,我担心燕儿会害怕!何况她已经两顿没吃东西了。”许小姐的语调甚是悲伤。
“那是你们的家事!我不便插手。许小姐请回吧!”苏岩转身便要进屋。
“先生!我爹只有你能劝得动!燕儿也是因为我才被关起来的!请先生宽宏大量,放她出来吧!”许小姐竟然跪下了。
“许小姐请起!苏某担待不起!”苏岩皱了皱眉头进屋去了。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了。
“小姐!我们回吧!这更深夜重的,身子要紧!”秀珍扶起了许小姐。许小姐流着泪回去了。
苏岩透过窗户看着许小姐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她的心性如此善良、软弱,也委实不适合入宫。但这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啊!燕儿就让她吃点苦头,也好反省自己一下!
三天后,苏先生随许阁老来到了问训堂。门被打开的瞬间,燕儿用胳膊挡住了光线。她闭着眼睛无力的坐在墙角。苏先生看着空空如也的问训堂不禁呆了一下。随之而来的自责涌上心头。
“苏先生来接你出去了!他的身子刚好,你不可以再顶撞了!”许阁老说完便走了。
“怎么?不想离开?”苏岩看着一动不动坐在墙角的燕儿问道。
“谁喜欢这个鬼地方!”燕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晕晕的,门外的光晃得她的眼睛极为不舒服。她几乎看不清苏先生的脸。苏岩伸出手要去扶燕儿。燕儿却躲开了。她走到门口却摔倒了。
“燕儿!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