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玄德离开的第三天,慕容世家发生兵变。慕容刚烈被毒死,慕容杰本来可以立即逃走,可是他却跑回府里要带我和袁野一起走。
兵士已经将全府上下围个水泄不通,以他们两人的身手离开不是不可能,可是我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只能拖累他们。
“你们先走!我一女子,又不是府里的人,他们不会把我怎样!”
他俩没动。兵士只是围了在府外,还没有进来。
“你们快走,找时间回来救我!都死了,我也活不成!”我急了。
“袁野!帮主不在,你就得听我的!快带慕容杰走!不然来不及了!”
外面的兵士已经进来了,我们听见了跑步声。府里的人都见过大阵仗,没有慌乱的逃跑声和哭泣声。他们俩打开窗户飞身上了房梁。我关上窗户,坐在床上,心里忐忑不安。
“屋顶有人,快追!”
外面到底怎么样了,我不清楚。房门终于被打开了,我抬起头,看见一张和慕容杰长得差不多的男子,只不过他比较成熟。
“她不是府里的人,只是老爷的客人。”一个丫头小声说。
“你来到这里做什么?知不知道慕容杰哪里去了!”他厉声道。
“我只是一个舞姬,来府里混口饭吃!”我从丫头的言语中推断,她们没有说出我们送慕容杰回来的事。
“舞姬?那好,到我府里做舞姬吧!来人!带走!”说着他出了房门。进来两个兵士,将我领出慕容府。
“让她上来!”
“是,公子!”一个站在轿子边上书童打扮的年轻人把我领到轿子前。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上了轿子,坐在了旁边。
路程不算远,轿子停时,我让他先下了轿,然后随着他进入府里。刚走进园子不久,就有一将官模样的人在道边侯着。
“什么事?”他略一停顿。我也站住了。
“府里的人怎么处置?”
“按老规矩办!”他继续向前走,我跟在后面。老规矩是什么?我心里在琢磨着。没想到他突然停了下来,我竟然撞到了他身上。
“对不起!”我退了两步,满脸发热。
“想什么这么入神?”他转过身来,居然没有生气。
“老规矩是什么?”我脱口而出。
“男人杀了,女人嘛……”他故意拖了长音。
我抬起头望向他,期待着答案。
“愿意继续随主子去的我们也不拦着,愿意跟着我手下的,我们也留着。”他解释的挺清楚。
“你怎么选择?”他淡然的问。
“我不是府里的人。”说完我就后悔了。
“哦!”他可真精明。
“我是说我……”
“你会跳舞是不是?”
“是!”
“那你就在府里做个舞姬吧!”
“这是我的房间。你就住那儿吧!”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我明白了,在他屋子的右手有个厢房。我走了过去,打开房门一看,里面挺洁净的。屋里的摆设一应俱全,还算不错。
紧张了一天,放松下来的我感觉很累,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小姐!小姐!”
我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喊我。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在叫我。我赶忙坐了起来。
“什么事?”
“公子叫你去陪酒!”
“噢!”我起身照照镜子,抻抻衣角。
“你们公子怎么称呼?”
“我家公子叫慕容青海”她小声道。
然后,我随着她走到了慕容青海的屋子。
他正喝
着酒,欣赏着歌舞。我被带到他旁边。
“坐在这!”他拍拍他身边的垫子。
我把垫子往一边挪了挪,跪坐在上面。
“喝酒,吃菜!”
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味醇正,真是好酒,我心下暗叹。然后吃了一口菜。嗯,菜味也不错。真是感觉有些饿了,就慢慢的吃喝起来。
已经三分饱了,我放下筷子,欣赏起歌舞来。她们的舞蹈与我们的不同,造型很美,但缺乏灵动性,妩媚不足。我拄着下巴看着,琢磨着。
“下去吧!”他摆了摆手。
“你跳给我看!”他明显有些醉意。
“没有乐曲怎么跳!我只想早些离开。
“去把韩章给我喊来!”他吩咐下去。
“来!喝酒!”他给我倒上一杯。
我只好喝了一口。他好像不开心,怎么会?他不是得到了他想要的权利吗?我审视着他。
“你是觉得我应该开心是吧!”
我点点头。
“我不开心!我杀了我从小钦佩的人,我怎么会开心!哈哈,哈!”他苦笑。
“王位,权利都通通见鬼去吧!”他猛的喝干了杯中酒。
“来!上酒!”
“你这么喝会醉的!”我劝道,尽管我知道没用。
“真的醉了就好了,可我就是不醉,越喝越清醒!”他的眼睛的确很亮。
“韩章到!”侍卫带了个人过来。
他带了一把古琴,也不说话,坐下就调琴弦。
“该你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裙,浅蓝色印花长摆裙,外罩素白滚边长袍。这个扮相,跳舞也可以,只是这靴子可别扭了我的脚。
“怎么?不会跳!”他应该是醉了。
乐曲响起,古朴典雅的曲调令人忧伤。我踩着曲步缓歌慢舞,一举手一投足皆充满了悲伤。我想起了昨日还在慕容府家宴上见过的那些奴仆和丫头,今日便做了刀下的冤魂和离人。还有那慕容刚烈见到儿子时的悲喜之情。
“停!”慕容青海瞪着双眸看着我们。
我放下身段,束手而立。
“换一个欢快些的!”他拍了一下桌子,震得碗碟直响,好像是一种警告。
接下来,我舞了一曲又一曲,直至天明他醉倒在几案上。
我拖着快要散了架的身子回到屋里,和衣而卧。他得了他想要的却失去了最重要的,这真的值吗?
我睡的一塌糊涂,再醒来时还是夜里。这天是不会亮了吧!我动了动,浑身酸痛不已。起来使劲拽下靴子,脚好像有些肿胀。把脚挪进被里,好像全身舒服了许多。
“一定是累坏了,跳了一宿呢?”
“公子吩咐,她醒来后,伺候她沐浴更衣。”
天大亮时,我听见有两个丫头在小声的嘀咕着。我打开门,两个小丫头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
头顶的骄阳猛烈的照射着,刺的我的眼睛生疼。这儿的日头可真毒,我低下头闭上眼睛。丫头们已经吩咐奴仆抬来水桶,装满热水。我坐在浴桶里面,脑子昏昏沉沉的。这两个小子怎么还不来救我出去?要是玄德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想起他,我的心里酸酸的难受,眼泪快要落下来了。
小丫头们给我梳洗打扮了一下,镜中的我梳着羊角髻竟显得俏丽无比。她们又给我穿上淡黄色锦袍,内衬红色绣金边的长裙。我发现自己漂亮了不少,不禁有些喜欢上了这种装束。
“公子让你去献舞!”我换上了红色的舞鞋随他们一起出了府门,上了轿子。轿子里备了糕点,我吃了几块。
轿子停下来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呈现在我面前。我只觉得自己眼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