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白烟袭来,我丧失了意识,人也倒下了。
醒来时感觉四周阴森恐怖,我躺在地上。,想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慢慢的坐了起来,眼前的景象使我毛骨悚然。
这好像是个大殿,只不过是四周的灯架上不是烛光,而是发着微弱的蓝光。因此,殿里阴暗无比。更令人心惊的是周围有四根铜柱,柱子上捆着四个人,皆是血肉模糊。
我不禁感到浑身发冷,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忽然前面的座椅上多了一个人,蓝面、环眼、络腮胡。他头戴琉璃冠,身穿紫龙袍,一派王者风范。
“这一批有四人,另三个在牢里押着,要不要一起审?”一个师爷模样的在他的左下首出现了。
“先审审她吧!”那人低沉着嗓音道。
“你叫什么?快报上名来!”那人右首出现一个判官模样的人,左手拿着一个簿,右手拿着一只笔。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来这儿?”我壮着胆子问。
“这是阎罗殿!”那个师爷模样的人答道。
“我死了?”我掐了自己一下,很痛。噢!我还活着,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
“快报上名来,免受皮肉之苦!”那判官道。
“我叫刘玉如。”不能揭穿他们,先见着玄德他们再说。
“你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或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没做过。”
“做了就如实招来,否则被查出来,下场和他们一样!”
我不再言语。
“先带下去,独自关押!”
我被带到一牢房,没有一丝阳光,地上却不潮湿。我坐在一块木板上,想着玄德他们恐怕也被捉来了吧,心底有一丝恐慌。正想着,我又被两个小鬼打扮的人提到堂上。玄德他们三人都在,我跪在玄德后边。三个人都被铁链拴着,只有我没被绑缚。
“他说他是你丈夫,是吗?”
“是!”
“他说你能证明他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不过你的证词如果是假的,你可就罪加一等!”
“我能证明!”我毫不犹豫的说。
“好!供词已记录在案!把他们先押下去!”
回到牢房,玄德他们关在对面的牢中。开始的时候还有狱卒巡逻,后来只剩一人坐在牢头的椅子上打盹。
“玉如!”玄德轻呼。
我轻轻的靠到牢房门口。他眼睛看看我,又看看腕上的铁链。我心下明白,用意念强行开锁。锁开了,他却没有把铁链拿下,坐在了张子丰的旁边。张子丰依旧闭目打坐,丝毫没有不安之心。
第二日,我们又被提上堂。判官递上一文书,然后对阎君小声道:“那人查不出来历。”
阎君看了看文书,“啪”的一拍几案。
“大胆淫妇!先后勾引二皇!你可知罪!”
“阎君此言不妥!”玄德出言驳之。
“有何不妥?”
“情由心发,强权岂能夺之?我们二人情投意合,已拜天地,绝非苟且之辈!又何错之有?”玄德辩驳。
“好像有些道理!”判官对阎君道。
“那他为何查不出来历?”判官问玄德。
“他一心求道,初下仙山。你们自然查不出他的来历!”
“噢!原来是这样!”
“堂下听判!刘氏玉如之事有待核实,暂且留下,其余三人去吧!”一阵白烟又起。
玄德已脱身拉住我的手。我屏住气息,拽住了他。两人向殿外跑去。张子丰也不知用什么仙法弄开了链子,提着赶车的也来到殿外。外面漆黑一片,分不清东西南北。
“把玉如留下!我们不会亏待她
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
“他是我妻子,怎能把她独自留下!”
黑暗中多了几条人影,他们快如闪电。开始时,玄德还拉着我和他们周旋,后来他不得不放手,这些人不简单,功力之高实属罕见。他一松手,我便看不见他了,不禁大喊一声:“玄德!”
没有回应,我呆呆的站在原地。
由于什么也看不见,我感到身后有凉风,刚想转身,穴道被封,登时动弹不得。一人挟持我飞离此地,我暗自运功想冲破穴道,无奈却提不起气来,难道我中毒了?
我瞪大眼睛想看清些什么,一个头套却套了上来。我彻底的绝望了,扯了扯嘴角没让自己哭出来。
身子被放在一软榻之上,头套被拿下,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穴道也被解开,我无力的倒在榻上。
“她怎么样?”一既熟悉又陌生的语调传来。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人的声音,实在是想不起来。
“中了软骨散,不碍事,只是近两个月身体无力而已!何以如此?”这是师爷的声音,我听得出来。没有回应,谈话好像被终止了。
我闭着眼睛躺着,怎么也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外面透进光来,我睁开眼睛,自己躺在暖帐里。穴道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我坐了起来。拉开幔帐,闺阁陈设一应俱全。
“小姐!我们伺候你洗浴吧!”一个伶俐的丫头甜甜的道。
我没有拒绝。梳洗完毕,我选了一套素白的服饰,只在鬓边插了一只五彩珠花。素装淡抹的我在铜镜中显得格外清丽。
我走向庭院,院里的梨花开了,清香扑鼻。我的精神为之一震,神情也清爽了许多。好像有人在我的鬓边插插着什么?我刚想回头看看,一个肃然声音在耳边响起。
“别动!”
我惊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让我看看!”他转过我的身子,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他面色沉稳,眉眼间却含着笑意。
“虽然没有了往日的妖娆,但也不错!”他没来由的话语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是……”我疑惑的望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他有一种成熟男人的特有的味道。
“天煞!你不记得了?”
“天煞?”我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名字,怎么没印象呢?我茫然的看着他。
“在江州江畔……”他用深邃的目光盯着我的眼睛。
我低头思索着,江州……平姑!我想起来了!那时我还是妖姬,还没被封印,刚刚经历了由于自己引发的血案。玄德和蓝狐还有红儿带我去江州散心,我们在那里遇见了平姑。有天早上我在江边散步时遇见了天煞。
往昔的一幕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可是你……”我想说已经百年前的事了,他怎么还和原来一样。莫非他不是人?
“你是奇怪我现在不但活着,还和原来一样,是吗?”
我脸红了一下,被人看穿的感觉不太自然。
“我修行了罗刹功并功德圆满,所以我得了不死之身。”他漠然的望着那株梨树。
“但我也成为了罗刹门的人!”他叹息。
“我夫君他们哪里去了?”直觉告诉我,他就是那天捉我们人之一。
“他们已经离去了。”他背起手,眼睛依旧看着那梨树。
“为什么不放我走?”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向我。我不明所以然的望着他。
“你可知道我找了你近百年?”
“找我?”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他又转过身背对着我,缓缓的道出了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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