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要高渐离那家伙了,嫁给我怎么样?”
青司“……”
这是对方又耍弄的什么手段吗?
南凤看着青司眨眨眼,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而且,那么平淡的脸是几个意思?
南凤动动耳朵,远处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青司听着不觉心喜,只感紧张,她知道了南凤与月贵妃的计划,所以,他要怎么做?
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有点难办啊。”
南凤抱臂看着青司,脸上很是为难。
“知道的那么多,不能就这么让你回去。”
“不过这样杀了,又有点可惜……”
“有了!”
南凤笑着凑近青司。
“千万不要出声哦,会死人的……”
“小姐,你在这里吗?”
乌云遮住了天上的明月,白芷提着灯笼,小心的喊着青司。
可是任她寻了半天,依旧没有发现青司的影子。
就在她打算换个地方继续寻找的时候,一截断掉的衣带出现在山石的缝隙之间。
“这!”
这不是今日她为青司系上的衣带,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芷张口就想寻人帮忙,可是她声音还未发出,就被自己紧紧的捂住了嘴巴。
不能声张,绝对不能声张。
白芷看着手上断裂的衣带,眼中泪珠滚滚而落,小姐这是出事了吗,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对了,燕王,去找燕王。
燕王殿下一定有办法的。
白芷擦擦眼泪,拿着衣带向着燕王的院子跑去。
“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这么听话。”
青司被南凤半拥着躲在屋檐转角,虽然南凤没有用刀胁迫于她,可是她依旧站在那里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因为南凤那句“会死人”绝对不仅仅只是一句威胁。
南凤虽然暂时不杀她,白芷也知道她出了事,但是之后如何获救却又是一个问题。
到底要怎么办哪?
青司看看自己身上胡乱拢着的衣衫,除了手上的乌金锁,她似乎并没有什么能够自救的东西。
可乌金锁只能用来锻炼臂力,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而且,即使乌金锁是杀人利器,青司也不觉得可以胜过南凤。
到底还有什么能用的上的?
青司的目光落在腰间系着的香囊上,那里面有白芷给她放进的胭脂还有黛笔。
“好了,现在我们该走了。”
南凤将青司一把抱起,“没想到你看着清瘦,抱起来还挺有份量的。”
“世子若是嬴弱吃力,可以将我放下。”
南凤戏谑的笑着,“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把你的尸体留在下。”
青司伸手揽住了南凤的脖颈。
“南凤世子若是再不走,可就有人要追来了。”
这人识时务的样子,还真是莫名的……吸引人。
南凤不再迟疑,抱着青司向着后山掠去。
夜色再次沉寂下来,只余下墙面上一星不起眼的小黑点。
“燕王殿下,就是这里。”
白芷带着高渐离匆匆赶来发现衣带的地方,地上除了一些凌乱的脚印,就只有一株被整齐削断的灌木。
高渐离拿着灌木的断口,比照着手上断裂的衣带。
山石之间空间狭小,断口木纹斜划而下,说明此人用的乃是小巧一些的兵器。
不是匕首,不是短剑,看上去更像是刀。
但是寻常的刀在这种地方施展不开,所以用的可能是弯刀一类。
木纹平整光滑,整株灌木齐切而下,此人定是功力深厚的高手。
一个用弯刀的高手,若想杀了青司,又或者掳走她,根本不会大意的留下这种东西。
既然衣带被人发现只能说明对方是故意而为。
一个自大的挑衅自己的弯刀高手,高渐离已经基本判断带走青司的是谁。
不管对方来北山行宫是何目的,只说他带走青司这一点,就罪无可恕。
可是,青司并不像是会坐以待毙之人。
高渐离沉着眉眼看向白芷。
“你刚过来是,站在那里?”
“刚过来时?”白芷不明白高渐离的意思。
“在发现青司衣带之前,你站在那里?”
白芷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一边向着旁边走去。
“奴婢当时从小路过来,发现衣带前站在这里。”
高渐离走向白芷指向的地方,站在那里看向四周。
如果当时白芷过来时,对方正于胁迫青司,那当时最好的躲避地点就是……
高渐离走到拿出屋檐转角的地方,虽然用来躲避的地方很多,可是即方便逃离,又适合观察的地方,就只有这里。
高渐离站在墙前,看着墙面上那个不起眼的黑点。
本就黑沉的眼底,越发冷寂,就像是酝酿已久的风暴,夹着风雪于刹那席卷肆虐于大地。
青司若想留下这样高度的记号,还不被对方发现,那她当时就必须抱住对方。
“南凤!”
“阿嚏”!
南凤揉揉鼻子,推开眼前金雕玉砌的房门。
“好了,接下来几天,你都会与我朝夕相处的待在这里。”
南凤将青司放下,这才抻了个懒腰,走到一旁大的夸张的软榻上,慵懒万状的躺下。
“只要你不出这扇门,其他一切随你。”
青司看看周围,南凤带他来的,应该是北山行宫建于山腹中央的宫殿。
宫殿里的气息带着些潮湿的霉味,表明这里应该鲜少有人过来。
“世子真是品味独特。”
青司在这宽阔的空间里来回的看着,能离开这里的,似乎只有南凤身后守着的门,还有镶嵌在墙面上几近奢华的窗户。
不过周围最为显眼的,却是无数张从房梁上垂落到四壁上的春宫图。
惟妙惟肖,种类繁多,一眼看去颇为震撼。
“啊,据说这是前朝皇帝,亲笔所绘,画的全是他和自己宠爱的妃子。”
“因着这里太过荒/淫无道所以被西周皇帝封起,当然,现在被我借来暂时一用。”
“哦,原来是这样~”青司心不在焉的映着,目光却落在那合着的窗户上。
不知这窗户通到那里,若是能够直接离开就好了。
南凤显然看出了青司的意图。
“我说过的,只要不出这门,你动那里都可以,即使想从这窗户离开也可以呦。”
南凤笑的补上了一句。
“只要你敢。”
镶嵌螺母珍珠的硕大窗户刚被青司推开,山间飕凉的夜风就蜂拥进来。
怪不得南凤不怕自己离开,原来这窗户就开凿在山壁上,窗台底下就是一整个悬崖峭壁。
景色虽然极佳,但是一旦落下,恐怕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