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旼离开后,秦逸盘算着目前的局势。
其一、经过连日转移,李正宝的直属亲眷全都被皆到夏州府衙内,梁师都已不能挟持家眷以控制李正宝。
其二、柴绍那边大军攻势凶猛,大军离朔方越来越近,再有一段时日双方就要交手了,需在此之前让李正宝离开梁师都的阵营。
其三、李正宝在军中的威望摆在那里,除了梁师都以外,均无人相信李正宝要反,在他们眼中最上头的梁师都无所作为,要不是李正宝将军不辞辛苦支撑台面,梁国就算不灭在大唐手中,也因梁师都之故全然被收拢在突厥麾下。
若是刘旼再命人传出接下来两个留言,朔方城内的士兵们对梁师都的怨气将达到顶点。
如此也是时候考虑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如何给李正宝谋划一个完美的退场。
...
阳光自天空中洒落,透过树叶变成点点光斑印在大地上。
宅邸的庭园中,一颗大树之下,一个身穿浅蓝色外衫的少年正坐在一张石桌前。
石桌上摆着一个棋盘,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纵横。
少年一手持黑,一手持白,左右手轮换在跟自己下棋。
可定睛一看棋盘上的棋局,稍微懂棋的都能隐隐从中看出杀机尽显,两色棋子各不相让。
随着一颗白子落下,棋局瞬间出现了惊人的变化,黑子被吞噬了好一大片地盘,原本互不想让的局势,被白子砍杀掉了大龙,再无翻盘的余地。
突然间,暗三走了过来,少了一眼棋盘,强忍着笑意问道。
“侯爷您是不是很喜欢白子赢?要不然为何每次势均力敌的局势,均是被白子一子翻盘绝杀?”
闻言,原本就输了棋局的秦逸,瞬间气成了河豚。
呵,他是个鬼偏爱白子赢,明明就是萌萌故意让着他,每次棋局互相杀到势均力敌之后,再恶趣味的一子绝杀他。
可这能说么?当然不能!
毕竟,在其他人眼中,他就是自己跟自己下棋,然后再被自己绝杀。
好气哦,但除了独自声闷气之外,他还能怎么办?
哪怕是讲出真实缘由,也要有人相信才是。
遂,秦逸撇撇嘴后,笑着说道。
“嗯,本候的确偏爱白子,看黑子不顺眼,所以每每都让白子赢得棋局。”
一头雾水,暗三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好似另有深意一般,但...
算了,还是别想了,现在还是先问问看秦逸为何特意让唐安请他过来。
“侯爷叫属下过来是有何吩咐?”
“的确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你附耳过来。”
招招手,秦逸笑着让暗三近前来。
走进几步来到秦逸身侧,暗三俯下身侧耳倾听秦逸吩咐。
小声嘀嘀咕咕的交代了几句,秦逸取其手指敲了敲石桌上的木盒。
末了,他皱着眉头郑重交代了一句。
“以最快的时间送到李正宝手中,本候怕梁师都狗急跳墙,痛下杀手。”
“属下这就出发去朔方。”
惊觉秦逸的话中的判断,暗三立马领命离开了。
望着暗三匆忙离开的背影,秦逸摸着下巴,长叹了一句。
“但愿本候的担忧是多余的,李将军用不上那盒子中的物品。”
...
刘旼和刘兰二人很是给力的将流言放出,朔方的将士们从上到下无一例外,全部都知道了梁师都心胸狭隘,因空穴来风的流言,容不下有功之臣的最新流言。
期初他们很是坚定不移的不信这等市井流言,但伴随着一个两个官员被梁师都斩杀,而有探听到自李正宝被梁师都召见后,就紧闭府门足不出户。
将士们绝对相信李正宝是忠于大梁的,所以他们纷纷起疑,梁师都是不是真如流言所述的那般,软禁了李正宝,并趁此时间借由流言这把利刃,用以铲除身边有功之臣,继而朔方的军心渐渐乱了起来。
...
天幕从浅蓝变深黑,寂静无声的深夜中,天色不见一丝月色。
秦逸打着哈欠走向寝室,唐安跟在身后护送。
突然间,一阵乒铃乓啷的声响传来。
秦逸被惊了一下,身体本能的打了个颤,就这么一瞬间身体内的瞌睡虫,全都被抖落了个干净,人也随之清醒了过来。
一根手指竖立在唇上,秦逸示意唐安保持安静,随后皱起眉头,凝神贯注的仔细听那突如其来的动静声。
而唐安会意保持安静,但依旧开启自身雷达扫描临街的情况。
没多久,秦逸辨认好是何声响后,出声说道。
“这声音听着是兵器交接、物品倒落在地等等发出了的,看来这附近有人在交手打斗,就是不知是何情况。”
“启禀侯爷,那声响据属下分析,应是从府衙临街府衙那边传来的。”
瞟见有暗四靠近,唐安只得含糊的汇报,同时他也用眼神给秦逸示意暗四的到来。
顺着唐安示意的方向一扫,秦逸理所应当的望见了暗四,他故作自然的说道。
“走吧,我们出去看看这大半夜,到底是谁人这么大胆子敢在府衙附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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