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遭遇危险
三月初,赵晓春帮言欢安排了一档体验人生与旅途的慢综艺。
《奇遇旅途》没有终点,这档慢综艺是业内知名主持人袁潇策划的,听说这档节目在出来前,因为经费和综艺性质的关系,被台里一直冷藏,直到今年开春才被伯乐赏识。
赵晓春说这档综艺很适合言欢的气质和路线,再加上最近言欢通告太多,整个人略有疲惫,去参加这档旅游慢综艺也算是一种感受人生的方式,一半度假一半工作,两全其美。
一开始,言欢对这档《奇遇旅途》并不抱有幻想,觉得不过是按照剧本走的虚假慢综艺,途中一定会有争吵剧本和人设剧本,可言欢进组后第三天,才发现这档综艺,是真的在体验生活。
渐渐地,也从一开始的拘谨,变得享受这段旅途。
第一期他们飞往的地方是非洲南部,马达加斯加岛屿。
嘉宾除了言欢,还有浦仓、戴安、高晴雨。
浦仓是个人至中年的当红实力派民谣歌手,过气后又因为一首神曲翻红,穿着随性,性格也随性,往那儿一站便是与世无争的田园乡村气息。
戴安,斩获无数文艺片最佳男主角提名,至今没有获得过最佳男主角,又丧又乐观。
高晴雨,选秀歌手出身,娱乐圈老面孔,但一直没有出色的代表作,出名却又过气,位置尴尬。
至于言欢,新人一个,除却刚出演口碑流量大爆的《黑与白》和全女郎的身份,啥也不是。
袁潇笑着调侃说,第一期嘉宾阵容的组合真是尴尬又和谐,看上去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可气质又隐隐约约的吻合这档慢综艺。
非洲南部的天气湿热,早晚温差大,午间头顶着的是夏日炎炎。
袁潇带着一行人从国内出发,抵达非洲南部当天,便遇到了麻烦。
因为是异乡人的关系,被海关和安检以莫名其妙的理由扣押了整整二十四小时,理由是,他们带着摄像机和各种设备,看起来不像是好人,像是恐怖分子和间/谍。
袁潇气的联系了大使馆。
被关在机场时,孤立无援的恐惧,令一行人生出了惧意。
袁潇是这场旅行里的老大,即使害怕,也充当着大姐大的身份,安慰大家。
剧组的摄像机和录影机全被机场的工作人员暂时没收了,但他们随身的手机没有被没收。
袁潇为了缓解恐惧气氛,调侃着问:“我们要是真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如果你只有一次拨打电话的机会,你们会打给谁?会跟谁求救?”
浦仓翻翻手机,理智又玩笑的说:“给家里人打电话,让他们想办法解救我。”
戴安说:“我也是吧,不想死。”
高晴雨说:“我想给曾经因为我任性失去的那个人打电话,因为一直没有机会道歉,感觉要真这么死了,死之前怎么也得和解,不想带着一口怄气和惭愧离开。”
袁潇笑看着高晴雨:“那看样子这个人真的很重要,你连最后一通求救电话都放弃了,竟然给人打电话道歉。”
高晴雨也笑起来:“不是还有你们在吗?你们几个全都打电话求救了,我这一通就算不求救也不影响什么。”
几个人在狭小封闭的屋子里,轻松的笑起来,气氛不再那么压抑恐惧了。
袁潇问:“言欢,你呢?你最后一通电话想打给谁,不要再打求救电话了,因为浦仓和戴安都已经打了。”
言欢感觉自己被“刁难”了一下,玩味道:“为什么问题到了我这儿,就变味了?”
袁潇眨眨眼:“看你年纪小,欺负你呀。”
浦仓:“好像是,我们几个人里,你年纪最小,我们都是叔叔阿姨了。”
言欢沉默了一会儿,翻了翻手机,最后手指划到纪深爵的手机号上时,停顿了一下。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纪深爵已经成为她危险时刻最想联系的那个人了。
从未觉得深爱,却已然深陷,这感觉,糟糕透顶,像是陷入一个沼泽地,情不自禁的慢慢沦陷下去,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其实言欢更喜欢掌控自己的情绪,这种失控的情绪,让她有失去自我的感觉,下意识里,她是排斥的。
就算跟陆琛在一起时,她亦是清醒的,保持着自己那颗骄傲的心。
她终是划开纪深爵的号码,抬头回答袁潇:“会打给我外婆吧,想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一定不要因为节省用电而不开空调。”
袁潇:“好孝顺。”
《奇遇旅途》是个半综艺半公益的节目。
这次,他们去往南非,一方面是旅途做节目,另一方面是为了宣扬保护哺乳动物大象的理念。
因为经济和市场需求的关系,市面上流行着大量的象牙梳、象牙蚌等产品,这些产品都需要从大象身上残忍的剥离,捕杀大象或是令大象残疾。
袁潇一行人观看拍摄记录了整个拔象牙的过程,虽然这是市场经济需求导致,是一定的经济学现象,也没办法因为一次公益便让人们不再捕杀大象,但让更多人知道拔象牙这件事致使大象残疾这件事有多残忍,也会让更多人不再购买象牙一类产品。
每一次的公益,虽然不能消灭根源,但可以加深理念和改变一点。
在非洲旅行这些天,言欢的心都静了许多。
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不仅是与纪深爵和陆琛有关的,还有事业和工作上的巨大转变和变动,都让她变得不那么确定。
旅行的意义,一直是寻找真我。
言欢仿佛也渐渐懂得,赵晓春让她来参加《奇遇旅途》的真正目的。
晚上入睡前,言欢给赵晓春发了条微信消息:“晓春姐,谢谢。”
言欢很少这样很正式的对一个人说谢谢,她知道当时因为跟纪深爵闹不愉快,纪深爵压了她很多资源,都是赵晓春偷偷帮她争取回来的。
言欢很感激。
言欢放下手机,刚要入睡时,民宿旅馆忽然传来一声女人尖叫声和枪声!
“啊!”
民宿旅馆里动静很大,像是发生了大事。
言欢穿上鞋刚要出去看,门已经被一个握着步枪的高壮黑人给撞开。
男人用英语厉声威胁她:“别乱动!举起手来!下去!”
言欢心头一滞,连忙抬起双手,被黑人用步枪顶着背脊下了楼。
民宿大厅里,蹲了一屋子惊慌失措的民宿客人。
言欢找到袁潇一行人,偷偷移了过去,跟袁潇他们蹲在一起。
有客人因为过于恐惧,站起来就要跑出去,被那持枪的黑人从后射/了一枪,立刻倒地死亡。
言欢瞪大眼睛看着地上死亡的女人,即使再镇定自若也开始惧怕起来。
袁潇小声用中文说:“居然遇上恐袭了,这下真的是一语成谶,我们该不会都死在这里吧?”
一屋子人质在躁动。
恐怖分子似乎恼了,直接对着房顶开了一枪,暴躁的大声呵斥:“Shut-up!”
言欢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自己与死神离得这么近。</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