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子一见是白之然在问自己,瞬间便有些结巴了,“白,白将军?那个,草民哪能知道的如此清楚,都,都是听说的……”
话罢,白之然松开他便往楼下跑了去。
璃七没死!
太好了,他就知道璃七不会死的!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下了楼,结果刚一跑到楼梯口,便瞧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便见苏芷沅泪眼婆娑的冲到了他的面前,“然哥哥,你果然在这,我去将军府找你没找到,听说你来了这儿,便过来了,四姐姐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说着,她还伸手拉住了白之然的手。
“六妹妹没事,我很开心,可是四姐姐却出事了,我的心里好难受啊……”
白之然的眉头微蹙了蹙,眸里闪过一丝丝的不耐烦。
“我还有事,再说。”
说完他便推开了苏芷沅的手。
苏芷沅的脸色僵了僵,便又再次拉住了他,“然哥哥,你去哪呀?四姐姐出事了,我好难受,你陪陪我好不好?”
周边的百姓时不时便看二人一眼,似乎在好奇二人为何拉拉扯扯的。
苏芷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看着周围冲着她指指点点的百姓,她连忙便松开了手,不行,之前便被大家觉得她勾引晋王,现在要是再让人觉得她勾引白之然,她就真的没有一点名声了。
想着,她缓缓走了出去。
“然哥哥,我真的有话同你说,你且出来一下吧。”
白之然巴不得马上就去找璃七,可见苏芷沅这样,他终是有些于心不忍的跟到了她的身后。
随着她走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后,他才缓缓停下了步伐。
“有什么话就说吧。”
话落之时,忽然,苏芷沅扑到了他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呜呜,然哥哥,我好怕啊,我现在连房间都不敢回了,呜呜呜……”
白之然蹙了蹙眉,“怎么了?”
“你也听说了吧?六妹妹她没死,璃七没有死!死的是四姐姐,而且四姐姐还是死在晚风院的,你知道吗,她死在了晚风院……”
苏芷沅吸了吸鼻子,“晚风院可是六妹妹的院子,四姐姐却死在了那,大家都说当时六妹妹不在院子,可我亲眼见她回屋了的,府上的丫鬟还给她烧水沐浴了,当时就在起火的前不久,她是在府上的!而且就在屋里,她在骗人,四姐姐被烧死的时候,她是在府上的……”
白之然的脸色僵了僵,想推开她,她却抱的越来越紧。
“你前不久还亲眼看着她进屋,也就是火刚烧的时候你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一开始就找人救我?这样不管是苏于儿还是璃七,都不会死吧?”
苏芷沅一怔,“然哥哥,你怎么关注这点啊,我说的是当时六妹妹在,她却装做不在,她是在骗人,我猜那火就是她放的,肯定是她引四姐姐去晚风院,然后放火烧死四……”
“芷沅,我不想知道火是谁放的,我就想知道当时你竟然知道着火了,为什么不找人救火?难道是璃七你就不想救了吗?先前你以为是璃七时,可不是这样子的!”
白之然的脸色无比难看,听了苏芷沅一堆谁,他只注意到了一点。
着火前不久,她还看见璃七进屋了!
也就是后边着火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怎么能如此恶毒!
苏芷沅心慌意乱,“不是的然哥哥,你误会了,当时我并没有一直盯着看,只是看了一眼就回屋了,着火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啊,我……”
“离的那么近,没看到难道还听不到声音吗?火烧那么大,大晚上的你看不到火吗?芷沅,你即便说你睡着了都比不知道更让人相信,你知道吗?”
白之然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尔后呼了口气道:“我不想再听你说璃七的不是了,苏于儿的恶毒你我心知肚明,她想放火烧死璃七的事已是板上钉钉,我非常相信她死有余辜,当初说苏于儿恶毒的人是你,现在她死了,可别又来告诉我她是好人。”
听着白之然冷漠不已的话,苏芷沅的脸色是一僵再僵。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白之然会这般冷漠的同自己说话。
他明明就是喜欢自己的!
而且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
这般一想,苏芷沅的心里更加不甘。
“然哥哥,你变了,是不是璃七同你说了我的什么坏话,让你误会我了?然哥哥,你别信她,我越来越发现她就是个骗人高手,而且四姐姐一定是她害死的,四姐姐对她做了那么多过份的事,她会动手也是情有可原,可是然哥哥,你不觉得她这样子太残忍了吗?”
说着,她又紧紧抱住了白之然。
“我已经拿她没办法了,但我知道你可以,她的心里不可能没有你的,她喜欢了你那么久,怎么可能说忘就是忘了?所以只要你找她,让她承认自己是凶手,她肯定就会同意,像她这种杀人凶手是进不了晋王府的,她没资格……”
白之然从没想过有一日自己会这么厌恶苏芷沅。
他根本没想过这样恶心的话会是心地善良的苏芷沅说出来的。
这还是那个为了救他能跳下河的苏芷沅吗?
忽然想到璃七的话,白之然眸光一暗,忽然有些怀疑,救他的人是苏芷沅吗?
“芷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苏芷沅一怔,“然哥哥,你在听我的话吗?”
白之然不回她的话,只缓缓道:“当初你救我时,我的腿受伤了,你还记得是哪只腿吗?”
这一下,苏芷沅有些无视不了了,一边缓缓将他松开,一边泪眼婆娑道:“时间太久,我有些忘了,然哥哥问这个作甚?”
“我也忘了,近日左腿老疼,我便想是不是那时留下的毛病,你可记得你还为我处理过伤口?”
听着白之然的话,苏芷沅心虚无比。
当时她远远的站着,根本没看来璃七对他做了什么啊!
想着,她扯了扯唇角,“好像就是左腿,当时腿上还血淋淋的,我一直记得然哥哥将帕子还给我的事,你说谢谢我用帕子给你捂伤口,虽然并没帮你止住什么血……”
白之然的眸光微暗了暗,一时间,竟是觉得心酸无比,好像有一根刺,狠狠刺进了他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