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的实话,你却是在强词夺理!分明就是想污蔑我!”
阳之怒气冲冲,握紧拳头又往北洛之的另一边脸砸了过去。
却再一次被北洛之拦了下来。
北洛之轻轻松松就甩开了他的手。
“面对纳兰司旭与我皇叔我确实不是对手,但面对你,我还是绰绰有余。”
“大老远就听到你们声音了,我才离开一会儿,你们不会又吵起来了吧?”
北洛之的话音刚落,门外便忽然传来了璃七的声音。
原本还想拿出笛子的阳之连忙将笛子重新藏回了袖中,然后望着璃七大声喊道:“圣女,端王方才想下杀手!就因为方才我
说了他几句他就想杀我,太恶毒了!”
璃七的唇角微抽了抽,看着前方的两人皆是怒气冲冲的模样,她有些头疼。
这两人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男人的友谊来的很快?
她怎么觉得他们的恶意很大?
“我说阳之,不是让你走了吗?不回自己院中呆着,又来此处作甚?”
阳之快速起身,“不是你们说现在情况复杂要留风铃院保护你吗?”
璃七白了他一眼,“那是你不在时说的,看来你压根就没走。”
“我饿了,来吃饭时听到的。”
璃七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望着北洛之道:“小孩子,不用与他计较。”
北洛之扬了扬唇,“我不会同他计较的。”
“圣女,明明是他想杀我,你怎么还帮着他呀?”
璃七扫了他一眼,“说你是小孩你也不小了,怎么同客人说话的?一点儿待客之道都没有。”
阳之不太开心的瞪了北洛之一眼,后便闪身跳上了一旁的屋顶,一副不想搭理二人的模样。
而北洛之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客人?
在家人与客人面前都是对客人礼貌,如此看来,他们二人还真像是亲姐弟呢。
后来用膳,三人倒是静悄悄的,阳之与北洛之离的极远,这让坐在中间的璃七十分尴尬。
“来人,今日佳沂什么情况?不是让她一起过来吃饭吗?”
一个丫鬟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桌边,“回娘娘,白姑娘近日开始习字了,正将自己关屋里写字来着,奴婢已经去叫过了,她说
她写完一页就来。”
话音刚落,门外却突然传来了白佳沂的声音,“师傅师傅,你看我写的璃字怎么样?”
不过一个回头,璃七便瞧见了白佳沂,便见她一脸欢喜的拿着一张纸跑到了璃七身旁,“我可是特意练了好久呢,写的手都
酸了,七是好写,璃字最是不好写了。”
瞧着眼前歪歪扭扭的字,“我记得你会写字,为何……”
“但我有好多人的名字都不会写,就是会写也常写错,还写的十分难看,最好看的就是好写的那些字了,嘻嘻。”
“那你写我名字作甚?”
“若要练字,肯定从你名字开始呀,之后我再写常字。”
瞧着眼前傻笑个不停的白佳沂,璃七扬了扬唇,“知道你在意我,但总不能忘了吃饭,先吃饭吧。”
随着白佳沂的坐下,阳之却突然站起了身,“我吃饱了。”
说完阳之便走了出去。
紧接着,北洛之也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你们慢用,我出去透会气。”
白佳沂呆呆的眨了眨眼,看着两个人碗里剩下的饭,她又呆呆的看了眼璃七,“师傅,今日那阳之怎么怪怪的?又生气了吗
?”
“吃饭吧,不用管他。”
白佳沂嘟了嘟嘴,“他咋就是长不大呢,天天除了生气就是生气,我还记得他为饭菜不好吃而生气过呢,脾气大,爱生气,
还喜欢欺负我们阿常,真让人讨厌。”
璃七平静的看了她一眼,“人人都有不懂事的时候,就如你还在白府时,也和他一样,时常会做一些让人讨厌的事,但你自
己并不知情,他现在的年纪应该与那时的你差不多,那个时候你还有父亲宠着,他自幼一个人,若不浑身带刺,很容易便会让
人欺负了去。”
顿了顿,她又道:“从巫族那般小的地方,突然被我接到落城,许许多多的尔虞我诈他都不懂,亦不懂人与人之间的相处,
他需要不少时间来接触不少人,慢慢才能学会如何收起身上的刺,在这个阶段,他就是孩子。”
“我将他当孩子,由着他耍他的小脾气只要不是很大的错,随便说一两句就好,他会明白的。”
听完璃七的话,白佳沂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如此看来,师傅以前也是那般对我的了?师傅,你也太好了!”
“你们待我好,我才待你们好。”
白佳沂嘿嘿一笑,“师傅,其实我最近还在学刺秀,还有做荷包,我打算做一个荷包,秀上我学会的璃字,你会喜欢吗?”
“自然。”
“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做!”
“行了,先把饭给吃了。”
“……”
同一时间,阳之已经闷闷不乐的回到了他自己的院子里,却并未回房,而是躺到了屋顶上。
忽然听到什么声音,阳之蹙了蹙眉。
“你来做什么?”
才见北洛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坐到了他的身旁,“来看看你这个臭脾气咯,怎么,生你家圣女气了?”
“没有。”
阳之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北洛之勾了勾唇,“我要是有你这么幸运,怕是每日做梦我都能够笑醒了,被人宠着却不自知,像
是一个躲在母亲怀里的小孩子……”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阳之瞪了他一眼。
他垂眸,“你是不是在心里想,璃七为何帮我这个外人而不帮你?”
“她就那样呗,反正只要是我讨厌的人,她都不讨厌。”
北洛之勾了勾唇,“终于肯承认了吧,你就是在生她的气。”
“所以呢,你来干嘛的?”
“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她是真把你当弟弟的,可能是因为你本身没兄弟姐妹,也没什么亲人,所以不懂她的表达。”
北洛之的语气甚是温柔,“其实吧,在真正的亲人面前,有的时候亲情并不会表现的多么明显,就像我与我哥,当我与外人
打起来时,他总是站在我这边的,但若是有客人来见我们兄弟,我对客人不敬时,他便会说我几句,因为客人被说几句很可能
就变敌人了,但亲人无论说几句,仍旧是亲人。”
“她说你是因为你是她弟弟,她觉得她能说你,且你不会往心里放,而我,就是那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