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七不语,俏丽的脸上毫无表情,她缓缓起身,冷冷地打量了一眼四周。
法场四周近百个侍卫,而不远处,则是有着数不清的百姓。
百姓们一见打起来便纷纷退开了好远,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被绑法场上的百姓们还在不停的哭着,哭声吵的璃七有些头疼。
“娘娘,小心!”
耳边突然传来星风的大喊,才见那个领头的侍卫已经抓着剑往璃七的后背砍了去。
眼看刀就要砍上璃七了,璃七眉心一蹙,轻轻一躲便躲开了那把剑。
一剑砍空,那人又抓着剑再次砍向了璃七,这次璃七并没有躲,而是一脚直接踹上了他的手腕,只听一声巨响,长剑便重
重地落到了地上。
还不等那人反应过来,一根银针已经刺入了他的额头。
“啊……”
阵阵剧痛至额间传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脸便完全黑了,他痛苦的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眼角开始流出鲜血,一声
干呕过后,却是吐出了无数鲜血!
这还真是七窍流血而亡!
又有好几个侍卫往璃七冲去,结果还没碰到璃七就已经被璃七甩出的银针给刺中了,一时又是尖叫连连……
这么一闹,原本要冲向璃七的侍卫已经完全怕了,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皆是围于璃七周边,满头大汗的盯着她。
“娘娘快撤!待会人越来越多,咱们就不好撤了!”
星里一边斩杀着那些冲上来的侍卫,一边好不担心的大声喊着。
璃七却一脸平静。
“该撤的是他们。”
说话间,她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大把银针,她缓缓举起,面无表情的望着那些围住自己的人。
“看到这些银针了吧?这里的每一根银针上都抹了要人命的剧毒,你们若是不想死,不想像地上这些人一样,死的如此痛苦
,就全部滚回你们的二皇子身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周边的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一会儿后,忽地全部冲向了璃七。
“为了一百万,抓住她!”
“只要带她进宫就好,不用管她的生死,冲啊!”
“……”
眼看着那群侍卫越来越近,璃七轻轻摇了摇头,“我就不该同一群被金钱蒙了眼的人废话……”
话罢,手上的银针全数甩出,紧接着,那些个侍卫便纷纷倒了下去……
那一刻,无论是那些留下来的侍卫,还是远处的百姓皆是吓了一大跳。
什么情况?
被十多个侍卫包围后,手一甩,那些侍卫竟然就全部倒下了?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星风与星里皆是武功极好,不一会儿便杀的剩下的侍卫们节节败退,约莫是知道他们抓不住璃七了,也不知是谁先喊的撤
退,没一会儿那些个剩下的侍卫便连滚带爬的跑了开。
星风匆忙跑到了璃七身边,“娘娘,趁现在,咱们快撤!”
璃七蹙了蹙眉,并未回应他,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法场边,望着远处的一大群百姓道:“我不明白你们在怕什么,你们的
亲人,朋友,或父母,或孩子,都被抓到这里绑死了,你们竟然还能如此傻的在那哭,有那力气哭,冲上来救人不会吗?”
“对方顶多一百来人,但你们至少四五百个,从这法场都快排到外头的街道了,你们就是五个打一个也能打死他们把人救走
,有何不敢动手的?”
远处的百姓全数不语,皆是低着脑袋没敢回她。
见如此,她呼了口气。
“落城的百姓数十万个,而那二皇子手下的人顶多只是你们一个零头,你们根本没必要怕好吗?这落城是大家的家,不是一
个皇上的家,如今皇上遇害,那个伤害皇上的二皇子连百姓都不放过,今日能在这里杀几十个人,明日就能杀几百人,几千人
!”
“为了他弑父的罪名不被外人知晓,为了日子能拿稳民心坐稳皇位,你们以为他会放过落城的百姓吗?如果他拿到了兵权,
他会在意区区一个落城的几十万百姓吗?他是没人性的,他根本不在意!”
“我让你们反击,不是想让你们帮我,我是想让你们自保,至少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希望你们能保护好自身,不要去怕
那些抓你们的叛徒,他们的人压很没你们多,只要你们团结一心,奋起反抗,他们便抓不走你们!”
璃七的语气十分严肃,话里还带着一丝丝的担心与恨铁不成钢。
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一大群百姓,璃七便也知道自己说了这么一大堆,皆是没人往心上放了。
于是叹了口气后,终是转身走了开。
“我们走吧。”
星里快速跟上,“娘娘,那些被绑的百姓……”
“总有人为他们松绑的,已经有不少人赶过来了,咱们走吧。”
璃七好不沉重的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她又忽地停下了脚步。
匆匆跟来的星风怔了怔,“娘娘,怎的不走了?”
“对方来人不少,怕是冲着我来的,城内百姓无数,既然北影准备拿百姓威胁我,那么我便是逃离无数次,他都能够逼我出
来,我不能走。”
璃七的语气忽然变的有些冷漠,“与其一再躲避,然后又一再出来,倒不如直接进宫见见北影与绿儿,也省得再死一些无辜
百姓。”
“娘娘,您在说什么呢?那些百姓不反抗是他们自己找死,您管他们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不该是您自己的安危吗?”
星风好不担心的说着,拉着璃七就要离开。
璃七却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
“世人皆怕死,谁都不是圣人,百姓们会怕是人之常情,他们并不是战士!肯出手的我们谢之,不肯出手的我们也不该逼他
们,毕竟逼了也无用,毕竟这是皇家之争。”
“我是晋王妃,便也是皇家一员,是医者,亦是城内百姓们活命的希望,你见过多少个医者会在病人上门时躲起来?我们一
直在等阿南,但我们都忘了,这并不是阿南一个人的事。”
说到这里,她又有些沉重的眯了眯眸子道:“现在是阿南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我该藏着,不拖他后腿,但我却忘
了,在遇见他前,我从不是需要人保护的弱者,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在保护自己的同时,我想尽可能的帮他一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