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七仔细想了想,刚才原本只想让北清时昏迷一会儿,可是好像真的甩错毒针了。
看着一脸疑惑的江成也,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江成也的肩膀。
“多谢你带我出来,去找休息的地方吧。”
“……”
与此同时,东宫内。
虽然已是丑时,但是东宫里头却灯火通明的,里里外外围满了侍卫不说,就连皇上与皇后,都赶去了那儿。
原本一个璃七的事,根本不值得皇上现身,但北萧南突然出现在东宫,显然将宫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便是皇上也不得不亲自出面,深怕北萧南会搞出什么大事。
东宫的正厅内,皇上与皇后一脸阴沉的坐在正前方的主位上,北萧南则是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的靠椅上,云淡风轻的饮着茶水。
前方跪着好些个侍卫,几乎都在说着璃七与北清时的种种。
许久,才听丽安道:“所以,那个璃七偷了本宫的宝玉后,在打伤了阿时,所以才被关进这东宫的?”
地上的阿勤瑟瑟发抖,“回娘娘,是这样的,后来她在地牢又再次打伤了太子殿下,最后杀了好些人,逃了……”
丽安蹙了蹙眉。
“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着,她又望着一旁的男子道:“皇上,不怪臣妾包围这皇宫,实在是那个璃七太大胆了,阿时到现在都没醒,不把她杀了,我们皇室的脸往哪搁啊?”
她的身旁,正是皇帝北远,只见北远阴沉着脸,一双眼睛静静地望着北萧南。
“八弟,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大半夜的还跑来这东宫找,未免也太大题小做了吧?那个叫璃七的,伤了当今太子,这是死罪,皇后她便是封住全城的找她,也是正常的。”
北萧南云淡风轻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阿嫂说我家阿七偷了您的宝玉?”
皇后一怔,那自然是假的,也不知道北清时发什么疯,突然就要对璃七出手,连她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是事已至此,她自然是向着北清时的,便笑着道:“许是那璃七来自乡下,没见过贵重的东西,一时手痒,顺手带走了,其实她要喜欢,本宫都会送给她的,可她……”
“啪啪……”
不等丽安说完,北萧南便轻轻拍了两个手掌,紧接着,阿常便拿着一个盒子走到了丽安面前。
盒子打开,只见盒内五块宝玉白璧无瑕,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甚至每一块玉,都比皇后失踪的要贵重上好几倍!
丽安的脸色有些僵硬,“阿南,你这是何意?”
北萧南也不看她,只开口道:“宝玉什么的,晋王府里数不胜数,提亲那日我便给了我家阿七一整箱,她还不至于偷区区一块。”
说着,他又道:“阿嫂若喜欢,我也可送一箱给阿嫂,就因一块破玉便将我家阿七抓走,不合理吧?”
丽安的唇角一抽一抽的。
“阿南,你误会了,这本就不是一块玉的事儿,你看上的姑娘打了阿时,到现在阿时都没醒呢,这才是重中之重。”
说着,她又伸手拉了拉北远的衣裳,“皇上,您说句话呀,现儿阿时久久不醒,如何处理那个璃七,还得由您做主……”
“处置?”
一旁的北萧南挑了挑眉头,“阿嫂要处置谁?”
丽安叹了口气,“阿南,你莫要怪本宫,那个璃七真的放下重罪了,小小民女也敢对太子动手,这是死罪……”
“原来在阿嫂眼里,本王只是一介草民?”
北萧南的语调无比冰凉,直吓的跪在前头的众人纷纷低下了头,厅内的气氛十分诡异。
北远的眉头微蹙了蹙,“皇后,怎么说话的?那璃七也算半个晋王妃了,她是民女,那八弟是什么?”
丽安连忙低首,“是臣妾嘴笨,说错话了……”
北远平静的望着北萧南。
“八弟莫要为此生气,那个璃七到?是伤了当今太子的人,即是你的爱妃,便当是我们自己的家事,将她找回来后,再看看如何处置好了。”
北萧南眯了眯眸子,忽地站起了身。
“大哥,阿嫂每日还要忙于后宫种种,且让她先回去休息好了。”
话音落下,不等北远开口,丽安便起身行了个礼,“皇上,臣妾乏了。”
北远没有理她,算是默认了北萧南的话。
丽安自然知晓北萧南一开口,北远一定会听他的话,与其被北远赶走,她还不如自己走了。
只是一想到北清时受伤的时,她的眸里便杀气腾腾的。
随着丽安的离去,正厅里的气氛更阴沉了。
皇上与晋王虽是亲兄弟,可他俩的相处方式向来很怪异。
就比如现在,皇后一走,两人半晌都没说话。
北萧南的脸色倒是平淡,唯有北远一脸凝重。
“你想让为兄放过璃七?”
北萧南默了默,“不该是大哥帮北清时求情吗?”
“他是你的亲侄子。”
北远的语气无比冷漠。
却见北萧南一脸平淡,“陪我一生的可不是他。”
说着,他又眯了眯眸子道:“大哥向来不管我,今日怎的连夜来了?”
北远默了默,“为兄若是不来,你是不是连自己的侄子都不放过?”
北萧南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又见北远也缓缓站起了身,“那个璃七伤的人是太子,你若不罚她,只怕会让天下人都觉得我冀国的太子无能。”
“天下人倒是明事理。”
“你……”
北远一时语塞,这个北萧南,简直比他的儿子还会气他!
想着,他又呼了口气道:“样子还是得做的,为兄什么都由着你,但此事关乎皇室颜面,璃七,必须得罚,至于怎么罚,为兄不会干涉。”
“至于清时,他虽是你侄子,但也就小了你两岁,你们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昔年为兄还是太子时,你们都还很小,说是兄弟,你更像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昔年的父皇母后将你当宝,为兄也同样将你当宝,为兄什么都由着你,你在外边怎么折腾为兄不管,但是为兄的儿子,你不能动。”
说完北远便缓缓地走了出去,周边的几人纷纷低首,他一出去,好些个侍卫都小心翼翼的跟到了他的身后。
随着北远的离去,诺大的厅内便只剩下了一个主子。
北萧南一脸平淡的坐回了原位,看着跪在厅中的几人,他摆了摆手。
旁边的阿常会意。
“来人,将跪着的几人全部拖下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