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只听见昭然若揭了死神的粗重“嗵”地一声,紧接着,在响起后一秒钟内,她的心被唬住。
是戛然而止了。
顿时,耳畔什么声音都没有--她不是尝试着死的吗?铁栅栏撞击在身上,为什么还不疼?
所以,好似被突然间打断的耸人声音,还有自己的心,蹦跶蹦跶的碰撞。
“呼啦”一声。
她的耳畔,旋即已经是清醒一片。
这是不可小觑的力,暴风已经夹杂了碎屑,纷纷扬扬地降临在两人面前。
颌天警惕地睁着眼睛。
她的眼前,发生了更为诡异的一幕--
刚刚寻觅到的宝剑。
但它早已自如地开始了运动。
眼前的铁栅栏,也仿佛是被什么直接吞噬。
它的身体,看似是坚不可摧的。
实际上,居然是可以被“普普通通”的一把剑,吃干抹净?
身体变小,逐月剑毫不犹豫地冲击在它的身上。
而那与众不同的汲取方法,当然也更为直接了些--吞了!吃了!
颌天只见,眼前寒光闪闪,而钢铁的撞击声音,更是刻骨铭心而来。
“锵锵”发声亮剑。
她几乎什么都看不到,铁屑在眼前飞溅,但被逐月剑,很快“哐哐哐”地吸入身体内。
它大吃大喝的时候,也不忘逃跑。
铁栅栏被粉碎成为一个又一个结节,它们自然软塌塌地垂落下来,俨如被抽筋拔骨。
这是因为合作的力量。
合作,可以改变一切。
不过铁栅栏被逐月剑无情无义地粉碎,身体也化为乌有,成为碎屑后,逐月剑自然喜欢吃。
所以就有了眼前,水汽凝华,她被无数的水分子淹没了。
“什么?”
胖子已经近在眼前!
颌天的眼底,一抹戏谑凸显。
她可不是可怜人,只不过胖子将她定位错误而已。
不过,强者恒强。
她的眼底,产生一抹流金铄石的光。
似精钢打造光泽的铁栅栏,逐月剑吃光了它。
而下一刻,玄中世的呼吸,已越发紊乱,翻云覆雨。
颌天不知道下一刻,他会死亦活。
眼前,则是黑魆魆的一片树丛。
她刚刚发现的漫天迷雾,以及水滴,果不其然,来自于眼前那一场雨。
纷杂的铁屑,阻遏不了颌天悠久的视线。
她眼神闪烁,那来时的地牢外面,景色阑珊雨意,是被迷雾打湿的朦胧,说不出的扑朔迷离。
“疾驰!你一定要这样。”
颌天不由自主攥紧拳头,她恨不得一拳砸在胖子的脸上!
但是,现在不一样。
她是没有时间了。
夜幕低垂,好似一个捉摸不透的笑靥。
颌天只觉得,眼前那烟波浩渺的水,可以瞬间打湿她的衣衫。
而玄中世,他会不会失血过多?
他已若有所思地沉吟一声,但是眼神涣散,没有睁开眼睛。
她细腻地揣度他的心,最终什么都没有推断出来。
“咻!”
只听见了脚下,那让颌天又爱又恨的声音。
这声音何等的凄厉,九曲回肠。
铁栅栏化为乌有,铁屑被逐月剑吞下,吃光光了。
而两道几乎重叠在一起的身影,也自然地衣袂飘飘,好似神仙眷侣,携手越狱。
这种关系。
一黑一白,当属双煞?
颌天心潮澎湃。
“玄中世……挺住。”
她知道,胖子会追上来的。
但是,最关键的一步,就在于她的救治了。
她的眼底闪过淡淡温柔。
“但是,可怜我的妖丹啊,真不知道,它被打劫到何地?”
颌天的声音,细语呢喃。
她惋惜起了影豹的妖丹。
影豹,她杀得才叫一个酣畅淋漓!
不过现在,妖丹被搜捕队的人掳掠了,她觉得很不爽。
说不定,她会寻觅到它,有朝一日。
“没有报复胖子,但是我已呆不下去了。”
颌天在汲取她天地之气玄中世牢狱内,已经呆了好几天。
玄中世之所以如此的虚弱,还不就是牢狱之灾折磨了他,他若铮铮铁骨不屈服,反而会被打得昏死过去,这才是最终的摧残。
他听到耳畔的风声在吼叫,心情一变。
“这个……”
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汇聚成漩涡,灌入玄中世的肺部。
她已经带着他,出来了?
刚刚,她软语温存,声音是柔美的,他没有睁开眼睛,大胆地去吻她,品尝到少女的芬芳。
但现在,他欠颌天的,何谈只是一条命?
颌天没有找胖子算总账,她就马不停蹄地,趁着胖子发呆、惊愕的时间,脚下生风而起。
“玄中世,抱歉啊,我没有带伞。”
她也感觉到细细的雨丝,落在头顶的感觉。
好似针刺。
事不宜迟嘛……她闯入一片的雨夜内的时候,只觉得呼吸的每一口气,都夹杂了一种水的芬芳。
水汽充足。
她的口干舌燥,也瞬间被“药到病除”。
而少女的身上,水珠不知不觉地黏着她的衣袂,看起来颇为依恋少女的气息。
她纯正的少女气息,还有挥之不去的体香,甜美地钻入了鼻尖。
“嗯--我,就是你的伞。”
若有所思地闻着,玄中世的咂舌声音,令颌天一时间有些面红耳赤。
“什么?你是我的伞?”
她乱飘的理智瞬间回到身体,而抑制不住自己的惊奇,她重复了一遍。
不,他怎么说这种意有所指的情话绵绵。
“我会保住你的,玄中世。”
她若是在此地,就放下他,救他……很快,胖子会率领追兵来到,那时候,事情的明线和暗线交织在一处,更为乱。
逐月剑也是给力,颌天不知不觉,也可以在高速运动的时候,直接抵消各种各样的冲击力。
她的朝气蓬勃。
低垂的墨色,一层满地都是的落花,还有无数的柳絮,环境幽深,踏花草的残骸,自然不是善者。
但是逐月剑的身体,轻灵无比。
“唰唰唰”急促撞击在地面上的奔跑声音。
还有无数的人声鼎沸。
刺耳的声音,早已划破了耳膜。
“我才是你老子,我看你得瑟几时?”
“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得了吧。”
“奉我们队长之命--狠追!”
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去,颌天的眼神内,产生了一种冰冷。
她听到了什么?
这还叫没什么?
“果然是他们,贼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