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称自己遇到鬼的病人了。”
她到达萧家的御医司时,颌天也被吓到了。
玄府吗?算得上什么!
她并没有了解玄府御医司的规模,但看过各家的御医司后,颌天更为折服于萧府。
免费看病?老百姓药可不计债券?
天哪,她被萧府诡异的经营折服了。
这儿必然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卖很多钱。
扑面而来的,是一座大楼,足足五层,比图书馆更大了一圈,体积更为吓人,让颌天不忍直视。
有一个光鲜亮丽的红十字,在头顶呈现。
它宛如尚方宝剑,随时随地会掉落,将自己的头割下来。
颌天不由自主地震悚一声。
她的倒吸冷气,让萧鸢殇热情高涨。
“这可是我们萧府的代表作,我们的声望很高,被老百姓拥护。”
这是萧府可以香火不断的来源所在,湖之后,一处和赛龙舟一样人气旺的地方,就是御医司。
不--其实一入门就是这一座楼了,高挑而鹤立鸡群,大概是萧府为数不多的高楼。
她怎么没看到?
颌天细细品着眼前的空气。
是一股清淡的药香,很清楚地指向御医司的大门,还有它的四肢、全身。
人潮拥挤的场面,现在暮色已至,一种宛如流淌银河的感觉,在天空中扎眼地存在着,人语消散,很快就化为乌有。
现在病人少了。
但是,一个难题,也横贯在眼前。
“鬼气。”
颌天的感知,告诉她这一事实。
她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冲天的鬼气,不正常地从御医司的地方,冒出来。
气体拉风地喷涌着,在眼前化作黑烟,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覆盖在御医司整个空间。
“你可是感觉到了什么?”
“没……我可以试试看,能否救下他。”
颌天回答自然。
但,她不觉得那病人能活--大把大把的鬼气,一个人的身体,她要用到护身符。
清洗这儿的鬼气,和她身上经历过的那些黑线,是不是同根生?护身符和她,已经熟络。
晦气的御医司,现在有稀稀拉拉的老百姓,从里面走出来。
个个脸上多出了一种赞许的神色,愈发清晰可见起来。
“这御医司,也真的好。”
“我不是腰痛的嘛,现在一下子就好了。”
“你忘了?这还是免费!”
“就你,钻到钱眼里了。”
萧鸢殇牵引着颌天,自然地走到眼前的御医司内。
一时间,让颌天神清气的气息,已经产生。
她“嗯嗯”一声,吮吸那淡淡的清香味,自己的眼底,也满是享受的意思。
萧鸢殇在一旁,带上她。
颌天显现少女的窈窕,她时不时会引来人的注目礼,一阵一阵地传出,让她有些不安,却在最后,也习惯了。
眼前的世界,同时也产生了一丝改变,颇为微妙,而也因为鬼气而如此。
“喂,走这儿,这可比其他地方好很多,就我一人在,其他都是御医。”
颌天依旧习惯性地向前走,没想到萧鸢殇简单粗暴地拽住她。
将她那轻飘飘的身体,推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何罪之有?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过错!
“唔。”
颌天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走过绿植,穿过香气。
她的身体,也是芬芳四溢。
在花丛内,她宛如仙子下凡的容颜,现在也变得无比娇艳,没有少女的那种撒娇的感觉。
她撒娇?
这是不可能的。
否则,颌天就完了。
“咳咳”的声音。
颌天神色犀利,她不由自主地移步走去。
“你放开我,我们牵手,怎么能行?”
颌天自然地轻声细语,而眼前则是一方延伸至御医司外的廊桥。
桥上,已经没有人在赏景。
此刻的湖岸,是光线阑珊。
但是那清新空气,颇为轻柔地钻入颌天的鼻翼。
她思索着。
而现在,她早已觉得,鬼气越发沉重下去,压在自己的心头。
她被什么所诅咒?难道是萧平川的护身符,她觉得没有破绽啊。
这事情,让颌天风中凌乱。
而萧鸢殇,他却宛如闲庭信步一般走着,有意无意地牵引着她,让颌天越发心神不定。
她轻巧地走着。
怕惊起多少尘埃。
萧鸢殇想着少年的脸色。
他打心底地担心眼前神意的身体,他的脸色,成为了一抹粉白和凄楚,身体微微颤着,俨如现在,他已经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他在伤及无辜?
他想着萧平川的话,又顾着颌天的容颜,心宛如拉锯战,在剑拔弩张地摆出架势。
“哦,病人是他?”
是颌天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乍现耳畔。
她早已走去。
但屏蔽不了那些风言风语。
“哟,这可是前几天,萧平川推荐的御医?”
“看来,他是一个吃着钱,睡着觉的懒人?一点事情也不做,他是干什么!”
“这么老,这么瘦,我还以为他是天天--”
什么?她怎么了!
颌天的耳朵里,都是声音。
她的身体要娇弱些,疼痛在脚下,撕裂在心中。
但是此刻,被那些比自己还大的人欺负……
“若是那深不可测的萧迢,在我这儿帮忙,我就可以解除掉莫名其妙的鬼气了吧。”
颌天的身上,也有鬼气的感染。
她的心有些不忍,因为眼前的老者,是她毕生难忘的一个可怜人。
当真是沾染鬼气,吓到了。
他的身上,是破布衣衫。
哼哼唧唧的口中,那声音先声夺人,让颌天听到了些线索。
“他们要来杀我了!我要死了!快跑啊--啊!”
这是谁?
他已经患上了失心疯吧。
想到失心疯,颌天没见老者疯狂地暴跳如雷,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木椅上。
腿一条在空气中晃来晃去,一条则是搁在椅子上。
他的容颜里,则是一种犹豫。
他的脸色已经是红色了白发和它的对比,很是鲜明,也极为让颌天感觉到,他在发热。
他仿佛得了一种自己所无法查清的毒。
若他和自己,都是因为那黑线无关紧要的痴缠,那么自己也应该是病重才对。
颌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的心淡定而坚硬,却不清楚怎么对付眼前的毒,那老者的鬼气。
他的脸上,她在现在已经可以看得出一种沟沟壑壑的呈现。
他的脊柱在椅子上,贴着木板,躺下之时,木板一颤一颤,他也乱抖着自己那纤细的身体。
这是一个让颌天禁不住要怜悯的老者,他的容颜已经模糊化,仿佛今天必死无疑。
他的手上,什么都没有,自己牙牙学语地呢喃。
脚上的鞋原封不动地穿着,他挣扎着,想将鞋子也踢飞,但最终没有达成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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