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太后倒清闲下来了,白太妃为何那么忙呢?原来作为未亡人,她还被派去守灵。
太后自然不用受这个苦了,身份太尊贵,到时出丧时出来做做样子就好了。
幸亏如今不行殉葬了,否则不知还有多少没有生育的嫔妃与宫女倒霉呢。
那个温八婆倒不省心,尽然仗着轻功高明,来过好几次。
而且她易容术也极高明,有时扮作太监,有时扮作宫女,或者是嬷嬷,连六尚中人她也扮过。
有一次差点露馅,因为那尚宫前脚刚走,她假扮的尚宫就出现了。
那白太妃把小陆藏哪里去了?肯定不能是皇宫。
她与长公主同行的,怎敢再把小陆带到长公主眼皮子底下?因此温八婆奉白太妃之命把那小陆藏到公主府上。
那管事太监平素虽然骄横,可是被白淑妃狠狠治过几回,因此很是畏惧。
不但不敢刁难公主,连太妃派来的人,他也不敢阻拦,所以有个强势的母亲还是很顶用的。
有许多公主下场凄惨的,那是因为她们母亲失势,皇上也顾不过来,因此听任她们被管事太监欺负。
甚至连驸马爷也倒霉,要见妻子得经过管事太监同意。
西门大娘当然也传来了好消息,她主动的献计献策,那当然想把事情办得漂亮些,。
再说白太妃如今这么忙,要守灵还得操心家里的事,作为管事嬷嬷,她当然有义务替主子分担重任。
原来她走家访户,终于给她找到一位如今早已出宫的老太监。
最主要他以前在净身房主刀超过三十年,手艺非常好,从没有人死掉,因此人称李一刀。
李公公名叫景秀,他其实与秦国公李开复还有点亲戚关系,但是远亲不如近邻,多年不往来了。
李公公为人倒是很清廉的,因此年老后生活也不富裕,还得接些活。
他年纪大了精力也不济了,因此全靠外甥王文华帮衬。
王文华也是个出宫的太监,但他这人坏点子多,心狠手辣,因此很是捞了一笔。
甚至他胆大妄为,把宫里古董偷出去倒卖,事发后因为他买通了上司,只罚了一点钱逐出宫去。
因此他把舅舅接来,是想借其名头替人阉割,因为舅舅手艺好,从未出过人命,所以穷人们都相信他。
可是最主要是李太监有秘制的御药,那是当年太医被他搭救后,感谢他才给的方子。
凭借这个御药,替阉割者抹上药基本不会感染,躺半个月就能下床,连褥疮也不会生。
而王文华是他下手,就是尽心服侍被阉割者,安慰他们,疏导他们情绪。
一个手艺了得,一个是嘴皮子了得,一老一少配合得相得益彰。
最主要是王文华拿了七成,舅舅才得三成,但李太监年老了对身外之物都是看开了,将来他的就是外甥的。
王文华虽然是太监,可是因为有钱,竟然还娶了三房太太,也不知他如何能哄得三个如狼似虎的娘们开心,才会心甘情愿陪一个太监生活。
但是王文华的净身房却非常干净,因此他生意更加兴隆,越兴隆越能把环节把控好,消毒严格,环境卫生,使人一来就放心。
不像有的地方,净身房是人畜不分,猫狗也骟,人也骟。
而且场合肮脏,血淋淋的,因此被施刀者,大都感染而亡。
西门大娘打听到王记幸福园的地址,就兴冲冲来告诉白太妃,白太妃一咬牙,就叫温八婆把人请来,宁愿出高价。
王文华听说公主府上有人要入宫,出价八百两银子,顿时双眼放光。
他平时开价就二百,比别人贵了一倍多,但是他总把人命关天挂嘴上,别人也相信他。
加上李太监名头在外,所以许多穷人宁愿借了钱也来这儿动刀,若是他们死了就白挨这一刀。
若是能进宫,将来发达了,还怕还不起这高利贷吗?
而且这王文华就是放高利贷的,他在宫内也有熟人,不怕太监们将来赖帐不还。
但是若是进不了宫,也没有大风险,顶多损失一些利润,因为他只放一半的贷款,即一百两银子。
其实成本顶多五十两,包括服侍与汤药还有饭菜等全算进去。
听说有大生意上门李太监自然很高兴,与外甥王文华换上了新衣服,提着工具箱就上了马车。
马车带着他们七拐八弯地进了府,进门都没有下车,这当然是为保险起见,否则难免会泄露出去。
管事的带两人到一间密室里,一个少年已给剥得如小白羊,直挺挻躺在一张春凳上,四肢拉开被铁链锁着。
所有最隐秘的部位全看得一清二楚,那王文华一见就心生妒忌:tmd,还没成年这货就长这么大,活该被阉。
小陆吓得魂飞天外,他不想当太监啊。
可是无论他怎么求救,阿福那老货竟然一丝回应也没有。
原来这儿还在社稷令的威力范围里,所有的神器都向它臣伏。
《社稷九鼎图》虽出自盘古大神之手,可是如今残破得太厉害,因此被压制得动不了。
阿福也急啊,若是东家被阉了,这一世算是活过了,因为阉人是无法登就大道的,这是天道的要求。
因此武圣全是完美之身,没有一点疾病与缺陷才能突破。
老太监拎起他小丁丁一提,突然面色一变,回头对外甥使个眼色道:“我如今手酸得紧,得将忘在家的别离钩带来,你替你走一回吧。”
王文华一惊,这生意就这么黄了,连老爷子也可能有性命之忧,可是没有办法,老爷子已为保全他性命努力了。
管事的阴阳怪气道:“老阉奴,别耍什么花样,阉个人还要别离钩,老子真没有听说过。”
王文华接话道:“这位爷,你没听说过的事确实不多,可是咱俩皆是宫里老人了,经历的事也不少,这活有讲究,不是一刀下去一了百了,若是人死了就白忙乎一场了。”
老太监陪着笑道:“那活儿太大了,必须找东西夹住,才能止血,否则会大出血而死的,别离钩就派这用场。”
管事的将信将疑,看了老太监半天,西门氏不便出面,就躲在屏风后,便出声把管事叫去,小声商量了半天,觉得没有破绽,若这小子大出血死了,他们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于是西门大娘便叫管事跟王文华回家拿什么子虚乌有的别离钩,王文华一路上在转动眼珠子。
管事的起了疑心,喝问道:“你这家伙贼头贼脑的,也不是好东西,眼珠子再转,当心我挖掉它。”
王文华嬉皮笑脸道:“这位爷你就不知道了,小人有眼疾,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可是某天遇到一位岭南什么医圣姓什么来着?”
管事没好气道:“你满嘴跑大象,就知道吹牛,连聂医圣也叫不出。”
王文华叫屈道:“小的确实不认识什么医圣,是他老人家宅心仁厚,要教小人一个法子,说是每天转眼珠子一千下,就能看东西了。
“小人转了半年多,果然眼疾好了,只是近来喝酒喝多了,又犯病了,眼珠子痛得似刀割。”
他一想到舅舅性命将不保,就心如刀绞,眼泪终于汪汪流下来。
管事的却倒相信了他的鬼话,说道:“这法子果然中?俺娘八十多了,也害眼疾,看不清东西,只能用手摸,若是这样俺回去教老娘也转眼珠子。“
王文华在离家快一里时,突然叫道:“车子停这儿巷口,我回家取别离钩,管事你陪我一起去。”
管事的脸色不豫,王文华凑近他耳朵道:“其实我家里有一件从皇宫带出来的宝贝,由于这儿的人不识货,因此一直没出手,我想托爷把东西出手,咱们七三开,算是交个朋友。”
王文华接着道:“少一人知道,就少一分风险,否则出了事你我都受累。”
果然是钱帛动人心啊,管事一听是这个理啊,王文华对远处马车夫扫了一眼,马车夫莫名其妙,也回了一眼。
王文华道:“这个人好像是大内探了,你看他警惕性多高,爷若相信我,就跟我回家。”
管事心中激动,就屁颠颠走过去对马车夫道:“小张,我们去去就回,你等我们一会。”
马车夫提醒道:“邬管事,那小子很奸诈,你得提防着。”
邬管事心里全是宝贝的影子,马上要大赚一笔了,那里听得进逆耳忠言,反而把马车夫瞪了一眼道:“老子吃得盐比你吃得饭还多,还用你教?”
马车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言语,他人微言轻,说了也白说,还会得罪人,索性闭嘴不响了,眼睛看着别处。
邬管事名叫杰勇,也是个武王级高手,因此很是自信,他便兴冲冲跟着王文华走了。
小巷曲里拐弯,走了约半个时辰,把邬杰勇士转得晕头转向,。
邬管事发觉有一个巷口来过三次了,他心想事情怀不妙。
突然旁边一个大汉问王文华:“华哥,最近有货吗?”
王文华大笑道:“大货来了,五百两。”
大汉也笑道:“一千两。”
邬管事听出不对,怎么对方出价反而高的,那大汉道:“成交!”
王文华身手敏捷的朝旁边的一跳,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邬管事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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