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做戏做全套
阿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尹清绮的院子里走出来的,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红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想。他心情异常的复杂,原本除了医术之外,他别无所长,更不奢求什么爱情。
尤其是见过了戚渊和尹清绮那种略带一些畸形的结合之后,他便更加觉得情爱一事不是人生之中唯一的选择,他会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不过,阿平也明白自己对于林菀沉并非是全无感觉的,至少她是阿平见过的最正常的女子之一。
至于其他几位相熟的女性,阿平觉得她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疯癫。
尹清绮虽然是一名奇女子,可在情爱之上有些痴傻。不说她身上的那些伤痕,但是手腕上的。足以证明她是个苦命的女人。
若非她这辈子遇上了戚渊,陷入了情爱之中,又怎会落得如此凄惨。
风铃儿性情自是不必说,直觉超强认定一件事情便不会更改,可是她的心智,却是宛如十岁孩童一般,似乎怎么也无法长大。
至于青红,虽也是普通女子,可她却并没有多少主见,被世俗束缚的太深,这就是这种缺憾。
而林菀沉却不一样,她没有像尹清绮那样受过很重的伤,心智健全,且不像青红那样被世俗限制了,这样的女子不多见了。
等这一感慨出现在阿平心头之时,他又是一愣,下意识的便吹了一下额头说道:“今天到底着了什么魔?怎么脑子里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当下甩甩头,不再想这些。
虽然尹清绮的病好了,不过这院子里的药味却依旧没断过。
前两日因为有行凶的案子,蜀州知州特意前来拜会,却被尹清绮拒之门外了。
而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让江湖上对于尹清绮身中剧毒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而且所有人都确信尹清绮真的不行了,以至于蜀州城内大一点的商贾世家,全都悄悄地将自家的财产往外转移着。
尹清绮得到这些消息之后,并不急着反驳,也没有做别的什么事,就任由着这个消息在江湖之中发酵着。
“好了,咱们等着鱼儿来吧。”
自从霍九伶得到了东方彧无意之中传出来的消息之后,就觉得尹清绮已经离死不远了,而如今就算是不死,也差一步踏入鬼门关了,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会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陛下,过了此处,便只用疾驰三个时辰便能到蜀州了,属下的建议不如现在咱们先休息一阵,看看蜀州那边传来的确切消息,再做定夺?”
一男一女骑着骏马,在黄沙之中,肆意奔跑,男人是南诏的大将军顾惜,女人自然是天朝的女王霍九伶。
原本在沙中行进的最好是骆驼,只可惜这里骆驼稀少,便只能用马匹代替了。
“不用了,就这样直接过去。”
说起来霍九伶还是有些狂妄的,于她而言,整个南疆的边防守卫,还不及尹清绮半点重量,若是能够将尹清绮活捉到了南诏,只怕战神也该退让几分了。
男子叹了一口气知道多说无益,于是跟在霍九伶的身后。只能是处处小心,一路提防着。
他可不想在阴沟里翻了船,最后打雁终成被雁啄了眼。
所以,他其实很讨厌像霍九伶这样说话做事一点章法也没有人,可她终究是皇上,而自己既然为臣子,自然是没有任何可以质疑的地方。
两人顺利的来到了蜀州,就这么大大方方进了城门,没有任何人对他们的身份起疑心。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南诏的大将军和南诏的女皇会孤身持着路引来蜀州。
不过城门守卫不清楚,确实瞒不过尹清绮特意安置在这里的人,大街小巷之中皆有尹清绮安置的密探。
顾惜小声的对霍九伶说道:“咱们被跟踪了,需要微臣将他除去吗?”
霍九伶粲然一笑,轻轻摇头说道:“咱们去客栈。”
连日来的奔波,霍九伶受够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梳洗一番,至于那些鼠辈他并不在意,就算他们知道了自己来了蜀州,也绝对不敢对自己动手。
更何况,霍九伶还等着,看尹清绮是否真的死了。
南诏的大军,最多两日内就会抵达边境,她就是要打得天朝措不及防,只需要攻破蜀州的防线,天朝粮仓便是自己的粮仓,所以,她也没有费力收集粮草,或者在霍九伶的眼里,这群人吃与不吃,跟她没多大关系。
攻打天朝这件事情顾惜本是不同意的,可他知道尹清绮身死的消息之后,也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此不就给了他们布置的时间吗?”
霍九伶,勾了一下顾惜的下巴,说道:“若是尹清绮死了,那他们不足为惧,若是尹清绮没死,咱们可就在劫难逃了,你怕吗?”
“臣甘愿为陛下赴死,绝不害怕。”
“既然如此,朕要梳洗,可有问题?”
“自然是没有的。”
顾惜的喉头微动,眼眸之中更加深邃,立刻带着霍九伶找了一间看起来最大、最豪华的客栈。若非不想太过暴露,他都想将整间客栈包下来,只可惜,这样实在是太高调了。
除此之外他还另外给钱店小二,让他们找了两个奴婢,服侍霍九伶沐浴,而他自己则在门口小心的戒备着。
隔着门听着里面的流水声,顾惜心中有些许的荡漾,不由得便在心中苦笑,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竟然不惜与天下为敌,自己也真是蠢呢。
只可惜,她看不上自己。
不,她谁都看不上,她眼里只有自己。
那些得罪过她的人,都该死。
顾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明明只是在晚宴上看了她一眼,便像是中了毒一般渴求着她,可她并非什么天仙下凡,顶多,也只是算得上是美人而已,自己阅人无数,怎会栽在这样的人手里。
可事实上就是这么可笑,顾惜不断沉沦其中,还成了她的左膀右臂。
江湖传闻,说她为了名利,爬过许多人床。
他以为她也会对自己如此,还曾经抱过小小的期待,可最后等到的只有命令。
清冷的、不带任何表情的她,用最高傲的语气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朕要成为女皇,尔追随否。”
那神态并不像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更像是命令,顾惜整个灵魂都在颤抖,只有伏地做小的份,哪里还有半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