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轻松越狱
祁非言看着掮客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不由得便笑出了声,说道:“你先别忙着着急,你先帮我看看到底问题出在哪里,我总归得知道我到底怎么惹了他,是他犯错了还是我做的不对!不会就因为我偷偷的跑到了他的内院中,他就对我这样吧!这样不会太小气吗?”
掮客慢慢的回头看着祁非言,也觉得这件事似乎不太对,当下仔细的想了想,今天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不妥,出问题的多是官府这边,不像是自己两人犯了什么错,而像是要被灭口的样子,当下又是一阵慌张。
若说是犯错了,掮客自信能够推脱过去,可现在这是要被灭口,想活着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要被灭口,还得好好的想想。
祁非言见掮客并不理会自己,也不生气依旧是笑嘻嘻的说道:“你猜,会不会是因为我要买李村的地,所以,逼得这位县令他们不得不下杀手啊?”
掮客随口回复道:“何至于啊?不过就是一个村子的地罢了,更何况那个地,几乎是荒废的。”
但说完之后,便觉得少年说的有道理,只是却一时半会想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之前他也曾经带着人去看过那些地,贫瘠荒芜的很,就算如同少年说的可以用来种药材,那也得许多年的经营才行,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办法盈利的。
就那几块荒芜的土地,至于吗?
掮客靠在墙上,给自己找了一块支撑的地方,开始沉默,祁非言倒觉得自己这个推测很有道理,与掮客并排坐着,又问道:“我看了一下师爷给我的地契,与李村各家各户的不尽相同……”
掮客几乎是哭丧着脸捂着祁非言的嘴说道:“这怎么可能是李村他们人,弄丢了吧。”
满眼都是求你别说出来的表情,一看这样便是明白个中缘由的,祁非言笑嘻嘻的将他的手拿了下来,又问道:“这话说出来你能信吗?这土地可是农民的命,更是他们用来算赋税的,若是不一样,他们能不闹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当真不一样。”
“我何至于骗你,中间可是差了一百多亩地……”
祁非言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这么多地,平白的加在一个村子,得多收多少税?”
“糟了,这下可真的死定了。”
掮客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祁非言说的话,但祁非言还在喋喋不休,一直将掮客说的头皮发麻,这才停了下来,说道:“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我的小少爷你可少说两句吧。”
虽然是不太相信祁非言说的话,但是能从他这里听到这句话,掮客也是很感动的,心里想着总归都是要死了,两人还是得死个明白,当下便左顾右看了一番,低声说道:“这李村的地,不能动!”
见他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祁非言拿了挠头问道:“到底怎么了?不如你给我说清楚,我当真保你平安无事!”
掮客也不知道祁非言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身边一个护卫都没有,出了事情谁能够来帮他?不过他既然有心,掮客还是很感谢的,随即叹了一口气。
想来他一个深居简出的小少爷,自然是不明白这官场上的其中的弯弯绕绕,掮客也是听祁非言所言,才理清了思绪的,这凭空出来的一百多亩地是不能动的,估计就连那些李村的村民也是得死的。
“怎么不说了?是担心这里隔墙有耳吗?”
“我……”
掮客确实有此担心,但也不是主要原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罢了。自己现在落入如此境地了,说与不说,最后都是个死,不如说出来还能痛快些,却是不都不知道这个小少爷到底能不能听懂。
“实话跟你说了吧,问题就出在这一百多亩地上了,诚如少爷所说,这一百亩地,得交多少赋税,又得减多少赋税,这中间一加一减,就全都落在了王县令的嘴里。
这些地,可不是无主的,都是有钱人家过来避税的,李村十年前发了大洪水,按照道理来说应该减少三年的赋税,但看他们村子的模样是依旧在交的……
所以,这县令大约做的就是欺上瞒下,这件事情至少知州是知道的。否则是实行不下来的。”
“欺上瞒下?”
祁非言摸了摸下巴问道:“意思就是说,对着上面瞒报,对着下面不实行?”
掮客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个道理,这是许多县令惯会做的事情,也不是这王县令一个人会做的,不是都有那句话吗: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都是这么来得。“
“只不过这个县令实在不是个东西,做的也太大胆了一些,这一百多亩地的赋税,就足够让李村世代为奴啊。”
“原来是这样,我是说,这天朝怎么还又地方会饿死人。”
祁非言脸上虽然还带着玩世不恭的笑,但眼神之中却已经露出了杀气,甚是骇人!掮客缩了缩脖子,说道:“小少爷现在明白也晚了,知道了这些事情,肯定会被杀的,你说你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出门连个护卫也没带,只怕咱们这是真的栽了。”
掮客一边说着,一边叹息着,可怜自己的妻儿了,今天早上就是见得最后一面了,当真是可怜啊!
祁非言笑了笑拍着掮客的肩说道:“我要什么护卫,我本身就是护卫,本来是可以带你出去的,不过话这么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倒不如你就留在这个牢中,也可以安心一些,无论他们问什么事情,你只说不知道就好了,也免了祸及你的妻儿。”
“小少爷什么意思?”
“我要逃狱,不能带你了。”
掮客立刻明白祁非言的意思了,当下便是一惊,这里可是县府大牢,从这里逃狱何其之难……莫非这小少爷是有通天的本事?
祁非言也没有跟他解释太多,只是三两下将锁打开了,之后,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站在门外对着目瞪口呆的掮客说道:“你现在可以喊了。”
“喊什么?”
掮客已经无法思考了,这大牢在这小少爷的面前几乎是形同虚设,他真的是正经的少年吗?看着祁非言的眼神,掮客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当下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来人呐!有人逃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