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 看戏
城里突然来了一个说书先生,这先生说了一本最新的书,是那妙笔书生写的话本子,非是什么儿女情长,而是国恨家仇。
“那一夜,黄府的水,红了。”
甫一开口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们都知道这说书先生说的是什么事儿,叫好声不绝入耳,这打赏的银子像是不要钱一般,纷纷的砸向了说书先生,有些都差一点砸到了他。
“青姑娘自小便在江湖上闯荡,所持的一刀一枪都是自己挣来的,得了这江湖第一女侠的名头也是自己拼出来的。这日,青姑娘来到了黄府,黄府是江湖上第一的门庭,青姑娘来本应该受到礼遇,却无奈这里的人都不是个好东西。”
“本是为了见昔日的好友,却是被一群疯婆娘拦住了,青姑娘的好友也在其中,而他们所图的不过是青姑娘身上的绝世武功。这青姑娘的武功是自创的,摸索出来极为艰难,怎么能够轻易的交出来。黄府的主人却是不依,见青姑娘执意不肯同意,便起了歹心!”
众人正听得入迷,便见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说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之后便收了银子离开了。”
茶馆里说书的不止他一人,但他却是个不怕死的,他头一个带头说了,并未见到有官兵过来抓捕,其他的说书先生也就放心了,都开始在茶馆里肆意的说着这个故事,几乎是在半天之间,这件事情便又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不少人也从这个故事之中悟出来些许门道,第二日便又在同样的地方等着说书先生说后面的事。
这还不算完,竟然有街头巷尾传闻,说是有人出巨资,要将这故事改编成戏曲。
之后的京城,便乱了。
戏曲初成之时,尹清绮包下一整座戏园子,邀请了文武百官,还邀请了高高在上的皇上,让他们一起观了这出戏,至此,这件事情才进入了尾章。
戏一开锣,台上陌上来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侠,看着像女侠,但扮相却是穆桂英挂帅时的豪爽英姿。底下的文武百官,假装看不懂,假装听不懂,安安分分的看戏,认认真真的听曲。
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台下身穿便装的皇上脸色一分一分的冷了下去。
“大将军这是何苦?”
尹清绮笑着陪皇上坐在前面说道:“这话该问皇上您。”
“呵,是为了朕的江山。”
“巧了,本将军也是为了天朝的江山,只是不知道,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区别?还望皇上赐教。”
“区别?朕还想问你呢!不知道在大将军眼中,朕的江山和你要守得那天朝江山有何区别?”
“其实要说有区别也不大,端看的是,这江山之中容不容得下那个人吧。”
尹清绮说着,眼神平淡如水,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她和皇上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情若是在今日说开了、挑明了,他们两个,便只能站在了对立面。
“若朕要自已取他性命呢!”
“那边要看看皇上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尹清绮认真的看着皇上,认真的规劝道:“你若是不对他动手,天朝的朝廷定然是会安泰永固!”
皇上凄惨一笑,看着尹清绮:“安泰永固?大将军说笑了,说起来,朕就不应该登这个基,现在都变成了一个笑话。若他不除,朕的天朝如何安泰永固?”
“明日我想给太上皇请安,顺便带来了一位神医,想来是能够医好太上皇的病,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你真要将朕逼上绝路?”
皇帝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几乎是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看着尹清绮。
“这条路既然是皇上选的,皇上自然该为此负责,天家无情,皇上莫不是忘了,我也是皇室宗亲。”
只要这太上皇醒了,之后的一切,便不用自己再来操心了,尊贵虎毒不食子,想来太上皇也不会对他自己的两个儿子过分打压。
“若是父皇醒了,朕和戚渊谁都活不了。”
皇上知道当初的诏书来的不清不楚的,也明白自己这个皇位有多么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听尹清绮这么说,便觉得自己真的是毫无退路了。
沉默的将这一曲戏曲看完,皇上便摆驾回宫了,他在想什么引起有些猜不透,但见着他身上,涌现出来的淡淡杀意,心想这皇上莫非又要杀人了?
只是这却和尹清绮无关。
无论他是要杀谁,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夜里一星期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自己身处在一处火场之中,
四下里并无其他人,这火看起来大,却是一点也不烫,尹清绮在火中穿梭,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温度,又似乎在找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有找到,只能茫然的坐在一处。
梦醒之后,尹清绮陡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起身喝水却突然看到了房间多了一个人,那人隐藏在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楚脸,但尹清绮却知道那人是谁。
“戚公子,深夜出现不知有何贵干?”
“无事,只是来看看你。你起身太快了,我没来得及出去……”
“呵,这倒是我的不是了,突然起来吓到你了?”
尹清绮被气笑了,戚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要脸了?
戚渊知道尹清绮没有生气,虽然自己擅闯了她的闺房,但也是担心她才这么做的。
“也不是,见你做噩梦,便不忍心离开了,你看起来很孤单的样子。”
尹清绮一怔,摸了摸自己的脸,当下冷声说道:“瓜田李下,还是请戚公子避嫌的好。”
戚渊看着尹清绮瘦弱的背影,说道:“大将军何曾怕过这些?若真的怕,我倒是想每夜前来!”
“你!”
尹清绮有些无语,不知道该对这个登徒子说些什么,末了,想想还是什么都不说,冷着他便好。
戚渊却是蹬鼻子上脸,主动坐在了尹清绮身侧,握着她的手说道:“不知道,大将军愿不愿意对我负责?”
尹清绮气的一脚踩在了他的脚上,便听见他一声闷哼,但却忍着没有挪开。
“要是不够解气,便多踩两脚。”
这男人不要脸起来,就跟狗皮膏药,一般怎么甩也甩不开。尹清绮不知该如何对付这样一个人,尤其自己心中还隐隐约约的有些喜欢,这才是最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