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站在一线天首峰之上,眺望着西凉府的方向,从西凉府到北苏府,可不止一线天这一条路,还有一条山路,那里山脉成峦,丘陵连壑。
余生相信,如果蛮族铁骑敢追从那里迁徙的西凉百姓,隐卫府的人有无数种办法,将那些蛮兵,永久留在那块地沉眠。
“他们想进北苏府,只有一条路”
余生看着西凉府的方向低语:“只有我脚下的这个‘一线天’”。
但是以自己目前手中的力量,哪怕依天险而守一线天,恐怕也挡不住那三万精锐蛮兵铁骑,他们虽然是骑兵,但是不代表他们步战能力差。
“朱九,都准备妥当没”
随后余生转身看向身侧的陷阵营百夫长朱九。
“回大人,一切皆已准备妥当,只待鱼儿上钩”
朱九躬声看着余生,迟疑片刻:“只是那诱饵”。
“告诉他们,谁愿意当诱饵,赏银千两,本大人保他全家一辈子富贵荣华”
余生看着朱九淡淡道:“不过诱饵的演技必须过关”。
“属下明白,属下这便去办”
朱九听到赏银千两时,眼眸不由一亮,财帛动人心,他都有些意动了,不过一想到那诱饵九死一生,朱九不由收敛了一下心神,自己乃是陷阵营百夫长,有大好的前程,没必要折在那一千两中。
余生待朱九离去后,走到一侧的玄铁重枪旁,抚摸着枪身:“伙计,大战在即,你是否一样,感到兴奋”。
那浑身透黑的玄铁重枪闻言,仿若有灵性一般,轻微震了几下。
“这些日子,我的《养元诀》似乎有所增加”
余生缓缓盘膝而坐,双目微阖,淡淡的氤氲之气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将余生笼罩其中。
与此同时,有缕缕氤氲之气被余生身侧的那杆玄铁重枪,外号‘小黑’吸收。
一连三十八周天,余生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似有精芒一闪而逝。
修真不知岁月有几何,余生只感觉自己修炼了一会儿时间,但是外面的天空已然暗下,一眨眼,已从正午到了夜晚。
点点灯火在一线天内亮起,有炊烟渐渐散去。
“大人,您的晚膳”
一直在门外伺候的马当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盘中三菜一汤,青菜汤,炒青菜,凉菜,两鸡腿。
整个一线天上,恐怕也只有余生有此口福,一顿两鸡腿。
“以后这个鸡腿,别弄了”
余生看着马当将晚餐放到桌上:“两个鸡腿,就是一只鸡,鸡生蛋,蛋孵鸡,鸡,蛋生生不息,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
“是,大人”
马当垂首恭声应下,随后倒退离开屋子。
待马当离开后,余生嗅了嗅鸡腿香,砸吧砸吧嘴,话是一个理,这吃,便是另外一回事。
真香定律永恒……
“真香”
余生拿起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顺口嘀咕一声:“要是油炸的,加点孜然,那更香了”。
“不错,不错”
不过片刻的功夫,余生面前便只剩下一堆被嚼碎的鸡骨头,这吃鸡腿,少不得吸溜鸡腿里面的骨髓……
倘若让远在黑风口要塞中嚼着干粮的木禾等陷阵营将士,知道他们的主公正在大口吃肉,不知道又作何感想。
“昨日雨一场,淋落花满地
秋风语惊雷,不知冬夏眠”
余生吃完晚饭,走出屋子,看着漆黑的夜幕上的满天繁星,弯月如钩,空气中带着雨后泥土的清香,算一算时间,已经是夏末秋初了,天气开始转凉,将士们,也该为将士们添加点衣服了。
“喝”
“喝”
这时余生听到远处阵阵呼喝声,便知道,这是陷阵营将士在训练。
“朱九”
余生走过去,轻喝一声。
“大人”
正在蛙跳前行的朱九连忙起身,走到余生身边。
“那些一线天降兵可有训练”
余生看向朱九。
“回大人”
朱九嗫嚅了一下:“没有”。
“为何不训练”
余生眉头微皱,但凡入了他的麾下,只要是将士,每日都必须训练,不得懈怠。
“喊不动”
朱九一脸无奈地看着余生。
“哦”!
余生眉毛一挑,走到那正在训练的陷阵营将士面前,拍了拍手。
那些正在训练的陷阵营将士见状,当即停下身形,知道自家主公有话要说。
“小爷现在有件事要你们去做”
余生看着这些陷阵营将士,嘴角划过一个邪魅的弧度,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显得无比渗人。
那些陷阵营将士看到余生嘴角的邪笑,不由背后生凉,打了一个寒颤。
……
片刻之后,一线天某座山峰之上,响起冲天吼声:“走水了,走水了,快起来救水”。
原本寂静的山峰,因为这句大吼而突然喧闹起来,这些一线天山贼至今犹记当初木禾火矢烧群山,每每一听到‘走水’二字,都会本能反应蹦跶起来,然后走到外面……
“哪里走水了”
不少睡眼惺忪的昔日山贼,一脸懵逼的相互对视。
“你看,这不就喊动了”
余生看着身侧朱九,淡淡一笑。
“你们这群渣渣”
而后余生上前一步,看着那些还在懵逼中的昔日山贼:“你们这群蛀虫,每天除了吃,就是喝,还能干什么”。
“还能干你大爷”
一名体型彪悍的壮汉,刚刚正准备跟自家婆娘睡觉,突然被人打断,正一肚子火,见到有人磨叽,当即怒吼一声,一脸狞笑,挥舞着砂锅一般大小的铁拳,扑向余生。
在余生身后不远处的朱九等陷阵营将士,不由自主了闭上了双眼,不忍看到接下来的一幕。
“啊”
惨叫声中伴随着手骨被捏错开的声音。
余生淡淡看着眼前脸色惨白,面容因为手骨错开而扭曲的壮汉,轻笑一声:“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疼,放……放……”
那壮汉虽龇牙咧嘴,但依旧目露凶光看着余生,在他眼里,刚刚自己纯属大意,着了这小子道,如果这小子放开自己,自己非得让这小子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好啊,我放”
余生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松开那壮汉的手臂。
“嘿嘿,小子”
那壮汉当即狞笑,扑向余生,如此近的距离,他有无数种办法,把刚刚的疼痛,十倍还给面前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