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结论――好像不想走了!”
狭小的浴室被滚滚的热蒸汽所充满。
这就是这个时代‘人类’沐浴的方法。利用蒸汽出汗使污渍掉落,最后用水冲净使身体变干净。
对于人类在探索未来道路上智慧结晶的产物,亚瑟并没有将它替换掉的想法。
就这么清洗就好了……
或许用权能在这个空间搭建一个新的浴室很不错,但是滥用力量可是会缺少很多‘乐趣’。
为了给没有出汗机能的休比洗澡,亚瑟用毛巾沾着温水清洗着少女沾满泥土和灰尘的机械部分。
近距离观察的话,休比身体的精细度和复杂程度让亚瑟都有些叹为观止――。真像一件艺术品,机凯种身上机械并非亚瑟已知的任何金属,也不清楚帆楼是从哪弄来的。
猩红的双眼带着一丝考究的目光淡淡地划过那些精密的零件。
‘帆楼’――看不出来,那家伙意外地也是个‘天才’。
明明是个蠢萌、蠢萌的小个子,情商低下的幼齿萝莉罢了……但竟然能创造出‘机凯种’这种怪物,不得不说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亚瑟……机械、狂……?”
对于那长时间停留在身体上的视线,休比的身体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紧绷的小脸微红起来。
“――否定,作为解析体的你为什么总是会做出些‘错误’的推测或者全是偏见的知识呢……”亚瑟淡笑着反而质问到。
如果他真是个机械狂,这丫头反而会感到很开心吧……但他只是单纯地有些兴趣罢了。
比起机械、他更喜欢的是这个名为“休比”的存在。
这份人格和这份“心”――
“……人类的、思考……由于【心】的关系……无法、预测……计算中的特异点。”
……。
亚瑟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们彼此无言,只能听到水滴落的声音。
“……这样么……说到底,还是人心啊。”亚瑟淡淡地开口说道,眸子中闪过一丝深邃的目光。
以叹息的口吻,原本以为休比这段时间已经明悟了一些,但实际上这家伙内心好像还在迷茫着……
真是一个小傻瓜,这份切实的振奋与开心的笑容,难道还是作假的吗?
亚瑟看着休比脸上微红的脸蛋和貌似没有表情,但是难掩笑意的可爱容颜,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柔和的微笑。
但是――
“心”这种抽象的概念,是不能通过言语来直接传达出去的。
或者说不是用‘言语’来表达的时候,需要少女自己来体会。
亚瑟虽然想帮助她,也不能做出什么直接干涉的举动,不过少女主动去探求,这还是可行的。
“……亚瑟,玩……游戏吧?”
“在这里么?为什么……?”亚瑟温和地笑着问道。
“……因为【空闲】……?”休比歪了歪脑袋,可爱地反问到,同时伸出了纤细的食指。
这是亚瑟经常挂着口边的话语,现在被少女拿过来“反将了一军”。
那双琥珀一般美丽、梦幻的双眼实际上,从未停止过对‘亚瑟’的观察。
一刻不停地,日夜反复着、不厌其烦地看着这个男人。
面对明显是以疑问句说出的不明白意思概念的休比,亚瑟却回以了开心的笑容。
是(b)的,任何没有乐趣的时间点都可以当做是空闲的,他琐碎的日常生活中那些“等待”的时间里,已经无聊到可以进行“空闲大甩卖”了!
“可以倒是可以……但禁止使用精灵作弊哦!”
“……亚瑟,才是……不要作弊!”休比嘟囔道。
“棋盘带了吗――”
“――在这里!”休比从脱下的风帽中取出了藏在帽子里的棋盘拿给亚瑟看。
像是邀功一样两只小手将棋盘高高举起看向了亚瑟。
就好像――
知道亚瑟会说出那种话一般。
这是事先就做好准备了啊!……看见那个破旧的、熟悉的木质棋盘。
亚瑟记得那东西暂时交给柯儿保管了吧!现在又回到了休比的手上……
“好乖、好乖……真是不错呢!”亚瑟微笑着伸出手在休比打湿的头发上摸了几下,休比的脸上却露出了呆呆的模样低下头来。
“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
“对亚瑟……提了一堆过分的要求……即使、这样……休比也、没能了解、亚瑟的心……休比、很过分……没有、说谎……”
休比有些失落地说道。
亚瑟越是温柔、她反而愈发不安地低着头发,不安稳的声调惹人怜惜。
“……?哈哈哈哈哈哈!!不、不行了,休比哦!你也太小看‘人心’了吧……如果本王的‘心’有那么好理解,那才显得非常奇怪啊!”
“但是、亚瑟、不想打……休比……吗?”那么笨的她,迟迟无法理解心的存在。
明明都过去几个月了……
“强者生存、弱者任人鱼肉,没有意义的东西就没有理由存在。世界是这样构成的……”
“你感到不合理的地方,就是因为本王作为人类时却拥有强大的力量,违背了‘世界’的‘定理’吧!”亚瑟叹息地说道。
他不在自称我,而是以‘王’来称呼自己。
这也是他接下来所说的话语的一种保证――
那个时候,他将里库的家乡复活,亲手毁灭了‘焉龙’的身姿被休比看到了!
所以才会产生那样的对‘定理’被推翻而无法理解的‘驳论’。
因此将未知的、疑惑的地方,都强行理解为,问题出在‘心’的关系上。
因为只有“心”是解析体无法理解的东西……
“……不想让……亚瑟、受伤……怎么办、才好……?”
――?
突然,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谈话中,显得有些‘违和’的措词,亚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情,而且你认为有谁能让本王受伤吗!听好了,休比!若是弱者必将成为时代的淘汰者,那么也绝对不会有‘悲惨命运’降临到我们身上的一天!你面前站立的可是整个金字塔上最顶端的强者啊!”
“你只需要开心地生活就好了,就像昨天一样继续毫无顾虑地――”
“……亚、……亚瑟……”不知为何,休比把脸朝下,用颤抖的带着丝哭腔的可怜声音喊道。
“……休比、……突然、不是、很想、回去……了……怎么办?!”
机械式的语气中却仿佛多出了一丝仿徨、无助?
亚瑟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随后又恢复了原样,仿佛那肃然的表情从未出现过。
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原本为了回到连结体,所以休比不管如何都想要解析【心】。
但是她突然意识到了,比起解析【心】,她更加舍不得离开亚瑟。
“――豁?你解析【心】的目的,不是为了和连接体重连吗?”
听到亚瑟突然变得有些玩味、善意中又带着一丝亲切的戏谑语气,休比的身体僵硬了。
她开始害臊了……
虽然是机凯种,但是也是有情感系统的――
“……?……?……不、不知道!”脸红地撇过头去,两只小手不安地背在身后捏着棋盘。
“哈?为什么?”
面对不同于原著中的里库,反而有些喜欢用灼灼逼人态度说话的亚瑟,休比的小脸越来越红起来。
大脑拼命计算着该怎么回答亚瑟的问题,脑后都开始冒起了丝丝不正常的水蒸气。
“……不、知道……亚瑟、正论。但是、休比、感觉、不到、重要性……为什么?”疑惑的语气。
“……”说这么暧昧的话,可是让他很难做啊!
“……解答候补、列举――”
“……怎样都行、亚瑟是亚瑟就好、没有兴趣、没有意义、没有关系拒绝同步、解析优先、不是解析而是理解优先――【破绽】【矛盾】【不正】【破绽】【矛盾】――”
“等、等等……好了好了!快停下,好像开始冒烟了!!”亚瑟的额头突然冒起一阵冷汗。
看着已经彻底变成噗噗噗地喷着气体的休比。
为什么还是会变成这幅局面……
这个恶劣的男人,倒是对自己之前的行为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结论――”
“好像……不想回去。”
看着似乎恢复过来的休比,亚瑟的脸上也恢复了平静、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真是暧昧呢!不是很好吗?那就不回去了!”
“……那个、就是那样……嗯”休比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小脑袋。
虽然不在是为了理解【心】,但是她反而变得更加想和亚瑟做些害臊的事情了。
“不能浪费――”那是好不容易才观测出来,完善完美的‘洞’!说着让亚瑟感觉有些模棱半可的“不妙”话语。
总感觉休比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不对劲了呢!
错觉吗――
本来还打算找时间帮助休比来接受机凯种,成为机凯种的意志者。
但是休比不想和连接体重连的话,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
家里不是还有一只“造物主”吗?怎么想都比区区意志者的身份要好用多了吧!亚瑟微微眯起了那双猩红的双眸。
某个睡得真香的幼齿萝莉突然有些不寒而栗地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