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脸来,董宣武走到那群那一群十七八个被指认出来的人,说道:“你们本来也有机会成为小旗的,可惜你们没有把握住机会。!
敢于在我面前喊出‘不是’两个字,这需要勇气与血性,这一点他们那些孬种要强多了。可是,你们没有表现出你们的担当。在战场,小旗,是要带着兄弟们出生入死的,没有担当,怎么让弟兄们服你,信任你?
我的眼睛会紧紧盯着你们,如果在接下来的训练,在接下来的战场,你们能表现出你们的能力。银子我会给你们,前程我也会给你们。能不能把握得住,看你们自己了!
告诉我,你们有没有这样的决心和信心!”
“有!”不用董宣武再说,这群人也扯起喉咙大声吼了起来。
“很好!我相信你们!我也会一直盯着你们的每一个!”董宣武点了点头。
走到了剩下的那群人面前,董宣武的脸冷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怎么想。我说你们是孬种,你们肯定都不服。很好,不服是件好事,说明你们还有得救。不过,我不要听你们怎么说,我只看你们怎么做!如果你们真的不服,那在训练场和战场证明你们自己。我将拭目以待!如果你们真能做到,我答应给他们的,也一样能给你们!
告诉我,你们有没有这样的决心和勇气?”
“有!”这时哪个还敢不扯起嗓大吼,声音惊天动地,连三里外的那些工匠也都惊动,纷纷转头朝这边望来。
“很好!”董宣武微笑着再次点了点头。
见已经鼓舞起众人的士气,接下来是编组。三百人,被撵走了四十四人,还剩下二百五十六人(包括董宣武从小刘庄带出的那八人),正好能分成十六组,每组十六人。每一组正常的一小旗要多出六人来。
多出六人多出六人,反正现在也不打仗。从小刘庄带出的八人,加八名刚提拔的代理小旗,每人正好掌管一小旗人马。
在此之,董宣武没有再设把总什么的,毕竟他手没有那么多人手,这十六支小旗,直接由他和副官熊兆琏负责训练。因为没有正式的职位,所以董宣武干脆任命熊兆琏为副官。这个木匠哥,做事太不负责了,又要马儿不吃草,又要马儿跑得快。这算什么事啊!
编完队,第二件事,董宣武是下令所有的人剃头。不剃不行啊,虱子爬进爬出,实在是碍眼,董宣武不想自己午吃不下饭。
再者,明人的头发虽然不像清末那般留着长长的猪尾巴,但也不短,无论训练还是打起仗来,很容易打散发髻,而且头部受伤,也不好处理,董宣武认为,必须剃光头发。这事他与几个亲近的人都打过招呼。
剃头的师傅早请好了,足有十多人。
这个时代的人,还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董宣武这条命令引来不少人的抵触,不过,这没难倒董宣武,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头的青皮,什么话都没说。
怎么着,你们的大人都剃了光头了,你们还哔哔啥呀?当然,至于他为什么剃了光头,董宣武认为没有必要解释。
这时,马公公还不错,本来董宣武没算他,可他主动要求剃头,与熊兆琏、周通以及那八名从小刘庄来的小伙一起,第一批剃了头。
周通本来还有些不乐意,但董宣武踹了他屁股一脚后,老老实实坐在剃头椅子。
啥也别说,人家几位大人都做出了表率,几个小兵还有什么理由不剃头?连马公公带来的那两名锦衣卫,也在马公公的威胁下不得不苦着脸剃了光头。
不多久,董宣武眼前只剩下青幽幽一片光头的身影。
第三件事,是换装。大明的军人该有大明军人的模样,每人发下两套大明官兵的夏服。
换装可不是简单的换装,董宣武也有要求。河滩早已经准备了几十个齐腰高的大木桶,里面注满了高浓度盐水。每个士卒都需要脱光衣服在木桶泡足十分钟,然后在永定河里洗干净,才能穿新发的夏服。
董宣武美其名曰这叫消毒。至于在高浓度盐水泡十分钟,是个什么滋味,那不在董宣武的考虑之列。单这一项,耗去的几百斤食盐,差点没让马公公心疼死。事后死活不同意洗澡水倒掉,说煮一煮,那盐还能回来。
我靠,那盐还能吃吗?
想一想,董宣武觉得胃里翻腾。
总之,卫生工作刻不容缓,这些官兵大多都是流民出生,身不知藏有多少跳蚤等小动物。一个不小心,弄出瘟疫来,董宣武的革命队伍岂不是还未开张关门了?
所以这也是死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敷衍塞责是不行的,董宣武让各小旗挨个检查各自的手下,都是男人怕啥?发现一只小动物,是一军棍,两只是两军棍,而且不清除干净不许吃饭,一连打了十多个人的屁股后,没人敢马虎,在严格的检查与自我检查之下,这些准大明官兵的面貌焕然一新。
吃过午饭,董宣武没有再为难这些准大明官兵,终于让马公公给众人发放了安家银子,并放他们三天假期,安顿家人。第四天辰时前,必须来军营,要不然将会追回安家银子,驱除出军营。
为此,马公公还担心有人会开溜,这些人可是流民。
董宣武瘪嘴说道:“放心,傻子才会溜。管吃管住还管埋,这样的待遇,他们还能到哪里找?十几年后,他们会意识到,他们能留下来,有多么的幸运。
真要跑了也好,咱们不过损失点银子,这种祸害留在军营,以后不知会酿成什么大祸来。咱们这支兵马,是皇亲自下旨建立的,掏的是内库的银子,跑了意味着欺君,海捕书一发,他还想过安生日子么?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不回来。”
熊兆琏又问起是否要继续招兵,把缺额补齐。
董宣武摇摇头,说:“不必了,缺让他缺着,宁缺勿滥。这第一批兵最为重要,是未来的种子,不可以不慎重。而且,还有一年的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挑选,合适的才收入军。趁着这几天,赶快让工匠把房子修起来,不能老住帐篷,这对士兵很不负责。”
是你自己住不惯!
一边的马忠翻着白眼恶意地揣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