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分阴阳,生命本源属阳,而这玩意古来无名,却处在本源对立之面,属于阴。太古前,无数大能联手才将其覆灭,如今居然再次现世,难不成又将有一场灭世浩劫?到底为何?”
千羽突然变故,背后似有暗潮涌动,连春秋笔这等圣物,也在暗自颤抖。
千羽道,“何远,你嘀嘀咕咕干嘛呢?”
何远叹息,“我带你走,我会找到救你的办法!”
“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千羽不以为意,丝毫没有看出问题的严重性,“门外那些人看啥?”
“公主招亲,再等你。”
“那我要快点,”千羽起身,脚步虚浮,“哎,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还想那些不着调的事。”何远欲要动粗,直接带走千羽。
门被推开,冲入几人。他们拿着药箱,四处张望,“谁死了?我们是大夫。”
“难不成死的真是我?”千羽板着一张脸。
“何远,你就算带走她也是无用,问题已经很严重,我们必须要弄清楚,那玩意究竟从何而来,不然整个神州,都会落入浩劫。”春秋笔暗自道。
“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她与此地有瓜葛,气运纠缠,也许还能找到生机。再说,对于她的来历,你了解多少?”
“一无所知,”何远说。
“这次的招亲,不如你去,或许还会有意外收获。”
“我?现在和我开这种玩笑,你别告诉我,”何远话说一半,停下,“她?”
“**不离十,追根溯源,才是最好的办法。”春秋笔道。
何远点头,“千羽!你给我待着,公主招亲女人参加,这不是闹笑话么?我去就行,过关不简单,失败却很容易,我去去就回。”
“嘻嘻,就知道。你是色心大发,看上人家公主咯。”
“估计是个丑八怪,不然怎么嫁不出去?”何远道,“腰牌给我。”
“随便,”千羽并没待着,反而跟在何远后面,“我也想见识见识。”
“瞎凑热闹。”何远没有制止,想到千羽一人待着,再出问题,他可就鞭长莫及。
出了驿馆,有专门接送,一刻功夫,便到了郡府外。
数十人平列,前方一排,乃是招亲者,何远也被引去,站在左侧尽头。
千羽扒在何远肩膀,向前眺望,“公主还不现身,我迫不及待了。”
“你这样,比公主还要公主。不然这个公主让你当如何?”
“少来,”千羽道,“不过,大家都在看你。”
不少人侧目。
“还不是因为你,招亲之人,反倒带了女眷,岂不是不将公主放在眼中,不多时,咱们或许就会被赶出去。”
“我太累了,”千羽说,“不然谁会趴在你身上。”
“我说兄台,你也太彪悍了。你功夫一流,这姑娘昨夜怕是没少遭罪,听说还差点死了,招亲后,请教小弟两招,家里婆娘对我不满意啊。”
这人目透邪光,贱贱笑着。
“你想多了,她有病。”
“懂,当然懂。欲求不满,这就是病。”这人还在说。
何远没动手,千羽上去踢了一脚。
“在胡说我打死你。”千羽小暴脾气发作,哪里还跟他客气。
“哎呦,”这人叫到,但不生气,乐滋滋的,“我家婆难就好这口,我这出门前,还把我绑起来抽了一顿,拳打脚踢,那是不在话下。我是越被打,越舒服,”
何远越听,这话越是下流,暗自想,若是西门飘雪在,两人绝对谈得来。
“你都有老婆,还凑什么热闹?”何远撇开话题。
“老婆不嫌多,好坏咱也是城主之子,家里空房间多得很,我老子娶了十八个老婆,我还不及他一半,子承父业,更要超越家父。”
何远只觉与此人无法正常交流。
“你当心身体,”何远冒出一句。
“当然,”男人拿出药瓶,“茸鞭丸,丹药师傅炼制,补亏不在话下,兄台拿着,你也操劳一夜,待会招亲中,提点小弟一番。”
“何德何能,我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祝你马到成功。”何远接下药瓶。
千羽指掐何远,“你干嘛?”
“要是不收下,这人怕是说了没完。”
日出。黎明。钟鼓再响。
走出一人,“招亲第一关,弈。弈局有二,其一为搏杀棋,其二为阴阳棋,诸位还请各自分开,待会自然有人引路。”
其余人轻车熟路,化为两队。
郡府内嘈杂。一切定后,走出两人,各自说些恭维话,请入府。
方才与何远搭话之人,此刻站在何远前方,间隔三人。他回头一笑,谄媚至极。
“这些公子哥,也并非一无是处。”何远知晓异动,有人体内元气流转,有人步履轻盈,招亲者中,不乏修士。
何远最为关心的,还是千羽的身体状况。
“春秋笔,千羽被蚕食生命本源,可她却未曾衰老,这也是那玩意的作用?”
春秋笔说,“我也不清楚啊,太古前的事,总是充满诡异与不和谐。勉强解释,现在的她是处在死亡的过程。人死之时,本源消散,也没有在那一瞬间衰老。”
何远并不满意这样的解释,但也认可其中的一点道理,“阴阳相克,生机强大者,是否可以杀死千羽体内的存在?”
“没有可能,至少在我看来行不通。再强的本源,都会被那玩意一点点蚕食,蚕食的同时,它还会不停壮大,若是走错一步,让他脱离千羽身体,落入神州,你可曾想到后果,届时整个神州都会笼罩在黑暗之下。”
何远思量之前,“那存在和蛊虫类似,是不是巫族作为?”
“那玩意没有人可以控制,他不是蛊虫,不可能被人操纵。”
“说不通,那如何会在千羽身上?”
“等等,我似乎找到一点关键。”春秋笔沉默。
“快点,”何远身后人见他愣在原地了,连声催促。
踏入郡府一刻,春秋笔突然说,“我们明白了,这玩意究竟是怎么来的。”
“你知道了,是不是想到解决的办法?”
“哎,有一点想法,但是需要印证。”春秋笔继续说,“千羽是女人,”
“我知道,”何远回应。
“唯一的可能就是通过女人特有的方式,将那玩意转移到千羽体内。”
“什么办法?女人特有?”
“非要我明说,你修武修傻了,常识啊。”春秋笔颇为恨铁不成钢,“怀孕。胎儿是独立生命体,其中也有生命本源,”
“如果千羽怀孕,就可以用这种办法,将那存在转入胎儿体内?”
“是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其中还有很多变数,如果物化之气在,他或许能推演出来。如果你不想她死,那就得让她,,”
“这可真是个好办法,”何远只有苦笑,问题没有根本性解决。
他与千羽被带到空屋之中,空屋有桌,桌上布置棋盘。
“这是残棋?”千羽坐下,道。
何远无心棋局,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公子,棋局只有一路可生,破局时间为一天。”来人叮嘱一句。
何远扫视棋盘,随意动了一子。
“这?公子,你不要考虑考虑?”这人问。
“是你和我下,那就快点。”何远道。
这人点头,他早已将棋路记在心中。他看一眼,顿时惊呼,“公子,你这是无心,还是有意?”
“走棋,”何远道。
这人不再废话,他并不懂棋,只是记住所有变招而已。他挪动棋子,何远便立刻走出下一步。
他额头出汗,何远不需要考虑,他因为紧张,记忆发生混乱。
“等等,请等等。”
何远不等,干脆连他的棋路也走起来。残局终了。
“赢了,咱们可以晋级。”千羽鼓舞。
“别想晋级的事,”何远说,“还有闲暇,丹药是个问题。”
何远乾坤袋内丹药不少,但都是劣等丹药,面对千羽的状况起不到作用,唯一有用的神通结晶,也用去。
郡府哗然,这当然是何远走后。他以破局第一人,顺利晋级明日的招亲。
“嗯,这就是他下的?依你所言,不过一眼,就找到解局的方法,还真是不简单。既然这样,招亲时间也不必安排的那么充裕,原定四天的时间,缩减一天。”
“是”
“哎,希望还来得及。”
何远去昨日茶棚一看,其中无人,空当如野。
“好困,好累,”千羽无力站着。
“我背你。”何远道。
千羽却依靠在身边,沉沉睡去。
“本源损耗太严重,现在就是一口气吊着,”春秋笔道。“你需要找到三品以上的丹药,勉强能给她增加一点生机。好生生的姑娘,成了这样。”
“春秋笔,你替我照料她。”何远将千羽送回驿馆。
“可以,”
没了千羽带路,何远只能蒙头瞎摸,看见商铺就进去看,多数都是无功而返。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医馆,但丹药是修士炼制,医馆只是凡人所设。大夫也只能调配药散,连最低等的疗伤丹药,都比不得。
“天行商铺,”何远瞅见四个大字,身子一闪。站在店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