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怎么出去?”
千羽是慌张,她没有作为一个修仙者基本认识,内心还是认为自己是普通人。
“既然是人为,那我们也讨点意思来,”何远道。
花娘精明,听出何远话中的意思,“公子,”
“入墓,我就输了一招,若是再用同样的方法,岂不是输的彻底,所以对方用智慧造了此墓,我就用自己的头脑来破,”
何远所谓输一招,便是用念力破墙而入,起初何远并没有这心思,但见识到这机关精巧,更是将人类智慧推到何远前所未见的程度,这样的一个对手,是跨越时间而来,何远如何能不心动?定然要较量一番。
何远这思维,换成常人――就算是修士,都难以理解,会大骂其有病。可何远已经乐在其中。
地龙挪动身体,不雇蛄蛹几下不舒服。人也是这样,站久了要坐下,坐久了要躺下,躺久了,你要他一动不动,那是不行,他要翻身,睡饱了呢,那要起床。
“这会不担心时间了?浮游离开,一定是认得路,”
“她去做什么,和我说了,”何远点一句,然后道,“这里的变化,与天上的星辰转动很类似,都是循周天而行,无论年岁多久,定然有回归原始一点的时刻,”
花娘面带怀疑,“只是还有问题没说法,若是我们脚下的地在动,我们为什么没有察觉,第二,我们在宅邸中为什么可以行动自如,去往选定的方向。”
“我知道,”“星辰排列运转,若是固定星辰位置,标注所谓的天文图,是看不出头绪的,因为差了时间,如果将每时每刻的星辰位置标注,那么看到的是一个个交叉或是套着的圆圈,我们肯定是踏过某一处范围。外墙是一个圈,我们脚下也是一个圈。至于为什么没有察觉?”
“这个很容易回答,花娘,日月移转,你可曾想到其实未必是日月动,而是脚下的神州在动?动与不动不过是相对,你走在神州之上可曾想到未必是你再走,而是神州在转?我们不察动静,是因为我们习惯了动,将所谓的动当成了静,所以,这墓很深”
“我们没有必要去找出口,只要等就行了?”
几人静下来,花娘在体会,她依旧不是很相信何远所言,地动之声,她怎么会听而不闻,这不是笑话?只是她没有理解何远所言的最后一句,墓很深。
小半个时辰后,何远备受打击,他压根就没有看见出口。
“啊哈,瞧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原来是无稽之谈。”千羽道,“根本就不是转不转的问题,它再转,也不会和我们的步伐一样,你看地龙,他在地上爬,速度时快时慢,我们又不是士兵,抬腿都要保持一致,”
“刚才你可没反对我,现在倒取笑我?”何远没闹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放眼宅邸空间,大则大,却不是无边,他的说辞却有不取之处。
“主人,你也想想,现在说风凉话的时候。”
“我除了说风凉话,其他事也干不了啊?”千羽道,“算了,他用他的办法,我用我的,花娘咱们走,别去管这一根筋的死板。”
千羽拉着花娘的手,升入空中,绕着顶天的墓墙,寻找出口。
物化之气道,“此地却是在动,但不是你理解的动,所以,你的话总有不合道理之处,我知道这出口,”
“别,”何远道,“你要是告诉我出口在哪里,就没意思了,”
“固执,”
何远眼见着花娘千羽绕一圈回来,两人苦着脸。
“哈,”
“你!”
“你们没找到,不过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建造一座墓需要很长时间,花费无数的心思,我要在短时间内破解其中机巧,这才让我更有动力。”
“幸灾乐祸。”
“回去,我们上当了,”何远道,“这里压根就没有出口,若是建造此墓地的人在世,一定是个揣摩人心的高手,”
“啊?”
何远解释,“我们被一些固有的观念影响太深了,这是宅邸,所以我们认为这出口在外,这很正常,可是当我们看见一条看似是通道的通道,那么我们就会更加认定通道在外,接下来会如何?”
“想尽办法到达那所谓的通道?”
“正解,可是那不过是墙壁上的小手段,你们白费功夫也印证了这点,建墓人对于人心的把握很可怕,要不是你们饶了一圈,我也还会再想脚下的机巧,想我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等心术,便是立于百兽之中,也可驱狼吞虎,”
“习惯战斗,这等思维技巧上的对敌,还真有意思,”何远重新站在宅邸之中,那房屋的烛灯依旧摇曳。
“我去其他屋子看看,”
“花娘,不必了。”何远制止,“屋内的灯没有亮,所以离开的路不再那三处房屋之中。刚才就应该想到,你们听见水声了么?而且是流水!”
“流水有河,我早就该想到的,”花娘后悔。
那是一处假山,石是石,雕琢成一块异石,靠近一看,几人没有虽然听到流水,却没有看见任何以至于一丁点的水。
“走吧,”
千羽俯身,听话又仰头。
“上面能有河么?下面。”
“我看的就是下面,”
何远轻推,那假山下让开一处黝黑,是个通道。何远指着自己的耳朵,算是回应千羽的疑惑的眼神。
“花娘,你知道?”
“主人,这只是最简单的听身辨位。”
“浮游下去了,还将路封上,明摆就不想我们找到。”
“嗯?”何远蹙眉。蜉蝣没必要这么做,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何远将疑惑留存,已经到了此地,那就继续走下去。
跳下洞口,三五人高,噗通,何远落入水中,千羽与花娘元气加身,缓缓飘落。按照何远的想法,这是一点都不遵守游戏规则,不过这是他自己定制的规则,强加两人身上,何远也没这心思。
遵循自己规则的何远,就算脚下是刀剑,也是要直来直去的。水寒清澈,最后落入的地龙也洗了个澡。飘在水中,小爪子,一点一点的滑动,它那样的身形,也没有沉底。地龙头顶着何远身子,脑袋朝身后扬了扬。
“你想让我骑上去?”
地龙点头。
何远却没有这么做,他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水流而下。
“去上游还是下游?”
“还不简单么?自然是下游,”
千羽一想也明白过来。河滩干涸,几人站定,远处是一栋黑漆漆的建筑,那模样就是巨大的黑色棺材,整个棺材缠绕这密密麻麻的铁链。
“怪怪,”何远说,“若说此地是尽头,那浮游也该在此地,难不成我们走错了路?那棺材内究竟是什么?”
何远两个疑问。
整个棺材,散出浓郁到极致的不详,一副棺材,一具尸体,什么样的人会有如此庞大的身体。
何远想打开棺材,但心中不安。
“别开,”春秋笔突然叫道,“千万别开,棺材中散发的气息完全与天地正气相对,就算是我全胜的时候,也要被压制的死死。”
何元惊叹,春秋笔之威能,他虽没见过,心中早就衡量,以何远想,就是现在残破之身也可以纵横十方,向古往今来寻找对手。
“确实不能开,”物化之气惨惨道,“古老种族,托天族。”
“嗯?”
“你当然不知道,上古六大遗族,甚至包括神州之人或许都是托天族的后裔,古老传言托天族始祖便是开辟神州之人。开天之事我不确定是否为真,但托天族的的确确是存在的,身形入山岳,初生的婴孩就能撕碎星辰,如此庞大的棺材,怕是只能配得上托天一族的人,但,”物化之气停顿,后说,“月华可以养尸,退走吧,这棺材开不得,”
“如何是养尸?”
“妖兽修炼,借月华,这本就是精气,修仙者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就是死物长受月华照射,也可以成精,何况一具尸体。这么浓重的不详之气,就算其中不是托天族的尸体,也不是你能应付的,至于我?也是无能为力,不详,不详啊。”
“若是在此地随意布置一道具灵阵法,效果可好上百倍,”春秋笔道,“建造此棺材之人,怕不是修仙者,这里也可能压根就不是墓。”
“你们怎么到了这里?”远处浮游飞来,“别靠近那棺材,会死的。”
“是啊,会死的,”何远叹息一身,倒退。他心怀忐忑,也看出那锁链也不过是锁链,根本没有困住不详的能力。但是那不详只在棺材周身散发,没有波及开,何远猜测可能是那棺材自身材质的原因。究竟是如何材质,何远不敢碰,确确实实的不敢碰。
“你们走错路了,”浮游道,“真正的墓不在此地,我走到半路,察觉你们没有跟上,就害怕你们到达此地,若是开了这棺材,”
千羽道,“看到这棺材,就仿佛知道有人要死,自己却无能为力,心里忐忑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