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毁了此地,何远并不在乎,知道了应该知道的,这里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蜉蝣当空一跳,“你们不是要地脉精华么?和我来吧。”
直朝地下飞去,坠落也不晓得多深。
何远扛着地龙,这家伙不具飞行的能力。何远轻搓鼻子,一股清新味道传入。
“你们之前搜集的地脉精华,是地龙没有吸收,溢出体外的,那种清澈醒神的味道并不具备,”蜉蝣道。“你们要就带走吧。”
花娘不客气,已经嗅到气味,寻找也不过是片刻时间,将所有的地脉精华收集。
“此间事,暂且告一段落,”何远道,“这地龙?”
地龙凑近何远示好,它晓得何远要走,想要何远带他一同离开。可这地龙既不能变化,身躯也足够臃肿,带着也是不小的麻烦。
“公子,我看没有几日,只要他能吸收体内的地脉精华,就可以变化大小,也只是稍微有点麻烦,这麻烦并不会持续多久。”
“你这么说,我也不反对。”
回到平原之上,何远在心中记下此地,那棺材的来历,何远还没有弄清楚,虽然有春秋笔与物化之气的猜测,但也只是猜测,究竟棺材中究竟如何,还要在看。同时此地还是神州的中心,这可算是大秘密,不是几人机缘巧合,是绝对不会发现的。神州广阔,若是通过计算,找到那中心一点,绝无可能。
“浮屠山,浮屠山!”
行数万里,不见人烟,或是山川,或是河流。几人往西走,只是算千山离去之时,便是西行,何远想他也不会先西行再转折,定这西方是大体路线。可询问路途之事,需要到人群密集之地,可茫茫一片,哪里有人。
身后一道舟船遮天蔽日,压在众人头顶。速度也是不慢。
“这算是挑衅么?”千羽道,“瞧瞧这财大气粗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
“我看星象,便知道西方有故人,”船上有声,下来一人。青衣道袍,人却不衬。
“是你?”何远稍微吃惊,但并不意外,算千山知道那处隐秘之地,也是因为天门宗。所以在必经之路上,遇见天门宗的牛放,是情理之中。
“好久不见,兄台的气势更加强烈,强加可怕。”牛放双手结印,“无量天尊。”
“你客气的多。”何远道,“牛道友这是要去作何?以这架势看,动作不小啊。”
牛放不言,眼珠乱动。
“既然你有要事,那就先请,我这一行不过是与朋友约定。”何远道。
“这样,这样啊,”牛放道,“真是挂碍,小弟身怀宗门要事,不能耽搁,先行,先行。兄台,你这坐骑,难得一见,难得一见。”
地龙哪里会飞,只是何远想,他抬着地龙前行,实在难看,就坐在地龙背上,看似是地龙驮着何远,实则是何远以念力带地龙前行。
“比不得你这高船,让人仰望。”
牛放一走,何远便跟上去,随了一路。要说牛放没发现,绝对不可能。
“何远,咱们跟着他们干嘛?我们不是要去,”
“别说,”何远道,“只管跟着就好。十多年不见,过往的好友,也都越发的深不可测了。”
牛放于船舱之中,施展天门宗的镜花之术,映照何远一行的景象。镜中何远,抬头一笑。
“跟着我干嘛,”牛放抓着脑袋,问“师傅,这可怎么办?”
“也怪你,要不是你出去叙旧,彼此也就过去了,谁也不掺和谁,这倒好,”大清道人手中不停掐算。
“有结果么?”
“算不出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大清道人开始酗酒,喝了一口又一口,“牛放,外面的事你自己看着处理,为师要好好喝上一顿,好不容易出了宗门,不能浪费。”
“师傅,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想着喝酒。喝死你。”牛放骂道,出了船舱。“希望相安无事,何远,”
一天一夜。
“再往西,那可是完全脱离了升元的领土,”千羽道,“难不成那浮屠山,不在升元境内?”
“我如何清楚,”
“只是,升元国境有士兵把手,怕是不会让我们轻易踏出。”
“嗯?那海境如何没有?”
“海域本就是阻隔,而陆地界外,有不属于升元的势力,”千羽略作解释。
“不着急,看看天门宗如何处置,再说,钱老头不是一郡之主,你不会一点权力都没有吧?”
“呵呵。”
峡谷纵深,中无吊桥相连。
一侧有行营军队驻扎,士兵无事,尽在操练。
“这峡谷有意思,”
峡谷两侧,各有标志。军队行营之上,旗帜飘扬,那是军旗。另外一侧,便是一道卍字符文。
“以铁擎天之能,还有无法拿下的地方,需要小心点,”
果然,那天门宗的天行船,被跃起的士兵拦截。
“咱们别光明正大的过去,等天黑,偷偷溜过去。”
牛放与士兵言语,最终的结果,竟然是被彻底拦住,不让过。牛放直皱眉,也没有敢动手,这倒不是害怕,只是牵扯的事情隐蔽,不能为外人知晓。
何远绕着峡谷边缘,找到一处僻静之地,四周也没有任何士兵,不过峡谷纵横实在是广阔,白日悄无声息的过去,可能性不大。
几人想要等到天黑,一对士兵似乎知道几人所在,领着一路人马直接过来。
“几位,偷偷摸摸的可不见好事。”说话的是为领兵,气度凶悍,战场上杀了不少人。
“奥,我们来这里游玩,也不算越界吧?”何远道。
“我是直白人,几位和我走一趟吧,天门宗的人也都去了,大家一起,不是很热闹么。”
“这?”何远略尴尬,“不错,我确实要过去,”
领兵道,“不是我们不让你你过去,而是外界不欢迎我们升元人。为了诸位的安全,我们也并无恶意,还是请走一趟。”
“话到如此,我也不能不应,”何远道。
花娘精明,偷摸送了千百元石出去。这一队士兵,可谓是发了横财,顺带还替何远打听了消息。
几人入了帐篷,巧看见牛放一脸郁闷。
“道友,咱们又见面了,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牛放无语,心说你跟着一路,哪里是什么巧合,但也没有明说。
“公子,我从士兵那打听到了,咱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峡谷之外,不过那里有不同仙武两脉的修炼者,佛宗。”
“嗯,那卍字标志,我见过。”何远说。
不多时,帐篷外叮当响动,这响动是盔甲碰撞发出的。人穿着盔甲,何远却只看盔甲,而不看人。盔甲华丽,散发灿烂光泽,玉甲金丝炼制而成,一道道元气散发。
“天门宗的诸位,还有”这人移目光,“这位是?”
“山野修士,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何远说。“将军你气度不凡,还未请教?”
“哈哈哈哈,本将姓邵名狂,”
牛放与何远对视,看着邵狂年龄不大,傲气不小。他们什么人没见过,比这邵狂更狂的也见过,也揍过。
“好名字,”牛放道,“年纪轻轻就能镇守一方,厉害,厉害。”
狂人爱被吹捧,一听牛放的话,再加是天门宗之人,邵狂真的差点就飘飘上天,然后脸色一板,“两位,我丑话在前,你们若是私自越过边界,休怪我无情。”
“自然,自然,”何远拱手,“那我们就在这叨扰了,”
“这没关系,你们想住多久都行,我要去操练士兵,不奉陪。”
“哎,”牛放捶胸顿足,“这可怎么办,要错过了时间,宗门对宗门交代,”
何远一脸悠哉,“牛兄,我一路有些疲累,回去休息了。”
“啊?”牛放诧异,他以为何远也该焦急,居然还有心思休息。
何远暗自窃笑,到了营帐,几人聚在一处。
“公子,咱们怎么过去?”
“过去,回去吧,没听到人家说不让过去么?”何远示意,然后拍拍地龙,“靠你了。”
地龙会意,身子一下钻入土中,一来一回,直通峡谷边缘。
“帮了大忙,”何远将洞口稍稍隐蔽,“咱们出去转转,别让人家担心。”
唰唰唰,士兵刺出长矛,以鼓为号,声音整齐,步履一致。另外还有士兵持刀对攻,你来我往,模拟真实战场。将领大营,沙盘罗列,一处地形图树立帐中。何远见没人,身子一轻就溜了进去。
“地形图么?”何远迅速找到峡谷位置,界内地形图绘制的相当详尽,但界外的地形,便模糊不堪,有些地方留余空白,再看,何远见一宝塔形状的山峰,旁注浮屠山三字。
“果然,”何远转身,那邵狂正站在他身后。
“什么果然?”邵狂问。
“我打算在这附近游玩一路,刚问了士兵,说的不清楚,只告诉我往东南走,看到这地形图,便果然如此。”
“胡言乱语,你以为我信?”
“哈哈哈哈,邵将军,天门宗势力庞大,若是真逼急了,难免做出过格的举动,密切关注他们的好,别把心思放在我们身上,这样吧,我们明日就走,今夜就一直待在营帐中绝不出来,邵将军可放心?若是不放心,还可派来几个看守。”
“哼,”邵狂虽不爽,也听了何远所言,密切关注牛放一群的动静。
“公子真是有够坏的,天门宗要走,他们怕是拦不住。”
“守界的将领,哪里有这么简单,难缠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