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飘雪心情复杂，若是好事也能沾上边，若说坏事，那也**不离十。
“我的血真的那么好？”他问。
镜中女道，“用你的血是因为适合，你以血养镜，日后铜镜与你一体，这买卖你该不亏。”
“你不会算计我，趁我睡着的时候，将我吸成人干？”
“血可以再生。西方部落有食肉者，只在野兽身上取肉，却不将其杀死，等其新肉生长，再剜下。新肉鲜嫩，美味无比。”镜中女款款而谈。
“我还成了可再生能源，算我信你。”西门飘雪宽心稍许，接着问，“你懂得挺多的！这都知道？”
“那是自然，家族买卖行走升元。什么没见过，西方部落食肉的方式，我也试过。生吃或是沸水一过，沾上酱料，”镜中女咂嘴。似在享受美味，顺带还看了眼枯瘦男。
“你不会想吃他的肉吧？”
“呵呵，倒是你胖胖的，肥肉挺多？”
“打住，我惹不起你。”西门飘雪手划镜面，镜中景象消失。“也不知道她生前就是如此，还是死后仇恨将她改变成这般样貌。”
“性格是无法改变的，也许这就是她的本性，”陆雪道。
“本性么？”镜中女说。铜镜虽然关闭，她的话语声依旧可以传出。“姑娘，你这么漂亮，也合我的本性。若是我从镜中出来，绝对去找你共度良宵。”
“诶嘿，”西门飘雪贱贱一笑，似看见不得了景象。“喔唷，这可刺激的很。”
何远揪住他脖颈，“你消停会，再胡说你就死定了。”
气氛诡异，陆雪脸色红扑扑，眼睛恶狠狠。
千羽眨巴眼睛，“她是女人？不是男人？我可从没听过，”
“够了。”何远把持场面，“天渐亮，我们回去。三天后，再见分晓。”
西门飘雪意犹未尽，对千羽低声说些什么。千羽脸色也刷的红润起来，双手不停揉搓衣角。
城门外士兵聚集，声势无比浩大，向帝都北方行进。
“看来，这武道会算是彻底落幕。”何远说。
“大哥？”西门飘雪眼尖，“你看到那铁箱子没有，里面似乎有活物，不停冲击箱子。”
“看见，也听见。”何远回答，“这群士兵是为武道会而来，那里面的玩意，我们可能见过。”
“见过？”
何远点头，“那不是铁箱，应该是比铁箱坚固千万倍的材料。”
何远可以将万物看透为微尘，不过那铁箱，何远竟难以看透。
“会是什么呢？”
何远已经有答案，不过也没必要说出来，两不相干的事，多管闲事也没有用处。
几人进城，街道繁华，与初入时一般。皇城民众，议论纷纷。不用细听，几人就明白，武道会一事已经传开。
众人讨论焦点，也和之前不同。一路走来，十人之中便有十人相互打听，“何远是谁？”
“可曾见过，”
“从何而来，如何背景？”
有敬仰羡慕，有不屑一顾，人心复杂，难以窥测全貌。
何远不爱出风头，也不会跳出来，告诉旁人，他就是何远。
“哎”西门飘雪叹息一声，“家乡人吹牛，总会说，某某人是我朋友，而这个某某人是多么牛，多么厉害。我有大好的机会，如今却不能畅所欲言，享受旁人羡慕眼神，更不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这是不是很可惜。”
“又不是你，你开心个什么劲！”
“你不懂，大哥是第一，可我也是从武道会活着出来的人，光是这一点，也足够吹一吹。”
“哎，”何远也发出叹息，“武道会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关心的竟然只是谁是第一，有意义吗？事不关己，大概就可以问心无愧！”
“啊呸，”西门飘雪鄙夷，“大哥，真要计算杀人的数量，你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你还好意思说。”
何远略尴尬，“天不错，久违的自由空气。”
“何远，你杀人？杀了多少？”千羽问。
“没什么可说的，已经过去，休要再提起。”
“不多，也就是万作为单位计量。”西门飘雪内部吹嘘，“我当时可是吓傻了，深怕大哥杀的兴起，连我也给做了。”
“滚，我何时要杀你。”何远道。
“你是不知道，当时他的眼神，光是看都觉得害怕。”西门飘雪总算找到倾诉对象，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全说出来。顺带还贬低了一番八大世家。
千羽听的津津有味，“继续说，还有么？”
“知音，绝对是知音。”
几人回去，两人就在庭院，一人说，一人听。千羽甚至提笔，将内容记录。
“这可足够精彩，该能卖出好价钱。”千羽整理桌上纸张，“不过也要改改，八大世家的人，总不能让他们丢了面子，”
“你打算出书，确实是好主意。”西门飘雪点头赞许，拿过千羽记录文字，摇头，“不行，你得把我加上。”
“你？”千羽问，“你也没什么战绩啊。”
“怎么没有，我忘了告诉你。”西门飘雪胡诌一通，“就写，我大战数十通神境高手，绝境时突破，从而将其全部斩杀，最后全身而退。”
“你，别胡扯。”
“加上去，反正也不碍事。对了，不要写我的名字，写我的代号，大技师。”西门飘雪提笔，写下狗啃般的字体，“何远深陷危难，大技师挺身而出，直面数十通神境高手。战斗可以用惨烈形容，数十人施展神通，弄得天地变色，老天也无比害怕。可是大技师凌威不惧，置之死地而后生，在漫天神通之中，游刃有余，大战上百回合，虽遍体凌伤，却依旧挺立。绝境中，更是爆发无限潜能，突破修行障碍，数十人见大技师突破，心中大骇，，，”
“你这是胡扯。”千羽夺过纸笔，“你哪里有这么厉害！”
“这是根据事实夸大，叫做艺术加工。当时我面对的虽然不是数十人，也有七八人，四舍五入，人数差不多。”
“好吧，”千羽提笔续写，“大技师临场突破，但面对数十通神境高手，依旧难以抗衡，恰在此时，何远出手，解救其于危难之中。”
“不行，”
两人讨论激烈，何远身为当事人也难以听下去，“你们别闹了，就算你们写出来，也不能传播。别到时候搅的满城风雨，招惹麻烦上门。有点小名气，我心里开心，稍稍自得其乐也就是。何必求大名，”
“何远，这是赚钱的好路子，我连夜将文章编纂成册，找人印刷，明天就可以问世。”“书名呢？”
“武道会之高手崛起。”西门飘雪说，“一本不够，再写个大技师传，就用我做主角。”
“你们，”何远抬头，将文稿卷成碎片，“安稳一点，这样悠然不好么？”
何远架起姿势站在庭院，任由阳光洒落。说不出的安宁，也就小白的事，挂在心头。
“何远，你毁了我的心血。”千羽道。
“我是怕你毁了我短暂的宁静，”何远回答，“至少在我去巫族之前，让我可以安息一段时间。”
何远**不累，但是心累。他算到如今，也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年而已。出山村，经历如此多的事，内心也要慢慢消化。
“大哥，咱们出去找乐子。盯人婆娘不在。”
陆雪出门，在帝都寻找剑主下落，没有回来。西门飘雪抓住空隙，连忙诱惑何远。
“不去，”何远洒了一眼。
“那我去了。”西门飘雪梳妆打扮，顺带还将铜镜拿出，照照脸色，换了一身行头，锦衣玉服，掏出乾坤袋，算算元石。“嗯，潇洒一晚该是可以。”
抖抖身子，活动腰部。小跑出门。
“他干嘛去？”千羽问。
“还能干什么，”何远道，“追寻最为原始的快乐。你以为大技师是白给的么？”
红楼外，妖艳纷纷。
“早就想到此处，如此多绝世容颜，我西门飘雪一生，也算是值了。满堂花醉三千客，一枝红杏出墙来。”
“客人，这吟诗作赋，我可是拿手。”
“青天白日就这么奔放？”西门飘雪点头，“咱们走着，我的本事可不止吟诗作赋那么简单！”
“客人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今日红楼大会。有人在其中开赌局，客人有兴趣不？”
“赌局？”西门飘雪问，“赌什么？”
“至于赌什么，客人进去一看就知道。”
红楼内气氛严肃，众人神情紧张。红楼中，开辟擂台，擂台上两女较力。
“这？亏得你们能想出来，怎么玩？”
“十人角逐，一人赢家。客人只要下注，选定你认为可能获胜的人，若是对了，按比例赢取输家元石，同时还能任意挑选十人之中的任意一位姑娘侍奉。随意下注，一块下品元石起。当然还有对赌，客人一人来，怕是无人对赌。”
“无所谓，十人之中，可有人未被下注？”西门飘雪问。
“有，”
“好，一块中品元石，”西门飘雪摩拳擦掌，一块中品元石他当然不在乎，不过可以以小博大，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