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拼下去，那是谁也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天主没有说话，他是孤身而来，如果硬要斗下去，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算千山道，“何远，”

　　“我明白，”何远后退，一战无恙。战意暂且压制，以大局为重。

　　“横生变故，”武狂注视何远，再问残老头，“你不是他的对手？”

　　“暂且让他蹦跶一下，做我的对手，他还不够格。”他不爽，随手灭了远处窥伺的一群修士，爆出团团血雾。

　　原本三人的计划，是将一切外人杀光，但现在明显是吃力不讨好，还遇到了硬茬子，继续之前的计划，根本没有必要。

　　邵狂躲的足够远，但也被这一幕吓得四肢不能动弹，这级别的战斗根本不是他能够参与的。上去就是一个死。

　　“算千山，咱们的账，就在浮屠山中做一个了断，现在恕不奉陪。”西皇道。他们消息在手，打算先抢到法则再说。

　　“靠，”算千山见三人离开，长出一口气，他刚才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西皇这混蛋，实力居然强横如此，我只能被压着打，继续斗下去，不出十个回合，我就要受伤。”

　　“那人这么厉害？”牛放问，“我看老掌门完全不落下风。”

　　“你懂什么，这不过是初步交手，对方的手段还没有全部施展，”大清道人说。

　　“师傅，咱们要是一起上？”

　　“没用的，”算千山回答，“上去就是送，百分之一个呼吸间，你们就已经被西皇杀了，而我或许还救不了你们。何远，你看那残老头的实力如何？”

　　“很强，我不是对手。”何远说。

　　“嗯，他还没用用秩序之力，单用身体之力与你碰撞，不过他想不到，你的肉身力量，完完全全将他压制，”

　　若残老头没有秩序之力，何远便可以在十招内将他打死。但残老头有五种之上的秩序链条，能力莫测，若是施展起来，何远能撑数个回合就算不错。

　　“他太自负了，”何远道，“这就是他死在我手中的缘由。”

　　没人怀疑何远这句话，仿佛何远说的便是事实一般。

　　“你们继续废话，”天主道，“我可不奉陪了。”

　　“天主，”算千山叫道，“别一人行动，小心被逐个击破。那三人现在不定埋伏在浮屠山中哪个角落，等我们其中之一落单，”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浮屠山，进入其中，他们只有被我杀的份。”天主不听劝，直接落入塌陷的空洞之地。

　　“哎，”修罗王叹息，“这家伙还是这么要面子，我去帮他。”

　　“一个个都是独行侠，”算千山道，“不管了，这浮屠山是佛宗的寂灭之地，佛宗不像仙宗，会设下故意杀人的阵法，但里面有比阵法恐怖的存在，”

　　“你不早说，现在才告诉我们，”千羽道。

　　“现在说也不晚，地水火风空，此五种可以透过一切，侵入人体，同时彼此之间也相互影响，以佛宗说法，人体之构成乃是四大结合，寂灭之意便是四大皆空，”

　　“不懂”千羽摇头。

　　“四大分散，归于天地，称为寂灭，地大分散，体重难以行，水大分散，如一叶扁舟飘散与汪洋，等等。你们若是不能及时把握，那就会死。尘归尘，土归土。”

　　“挡不住么？”

　　“这是寂灭法则，唯有法则能与法则平起平坐，秩序之力也只能抵挡，不过只要及时脱离，一切都不是问题。”

　　“寂灭法则？”

　　“嘿嘿，好东西，实在是好东西，”物化之气贪婪的道，“我为物化，是一切变化之道，但其中并不完整，这寂灭法则也属于我物化之道，看来我注定是要吞了这法则，以此来完善我自身。”

　　“还有这种说法？”

　　“听着，法则之间相互交叠，小六道其实是属于轮回法则，轮回包含寂灭，是一**则，我物化法则也是**则，这寂灭法则也同时属于我本身，如果能掌握天地中所有的法则，那就几乎等同于道，拥有道的力量，控制万物生死。同时法则之上也有上下级之分，我如果将物化法则炼至完全，一切变化都随我心意，甚至可以跳跃轮回之道，给生物全新的生命。”

　　法则交叠构筑天地，彼此之间都有不可分割之处，就是法则下的秩序链条，也是由秩序凝结而来，如同国家律法，不能一言以定，各种细则也要分别清楚。

　　何远不放心，“春秋笔，你去保护千羽。”

　　“嗯，”

　　何远手心一动，春秋笔落入千羽发髻之中。

　　“嘿嘿，”千羽笑道。

　　论底力，何远完全不惧残老头，但说物化之气的存在，就足以将其碾压。不过何远不可能寄希望与外力。

　　“白老头，咱们去看看这浮屠山中的秘密，”

　　算千山瞧见何远细微动作，“嗯？似乎是个好东西。不知是几级的宝物？”

　　“不知道，”何远说，春秋笔已经无法用等级来区分，自生灵智，更被圣人熏陶，实力比物化之气也只是弱了半分。

　　“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哼，后生小子，”春秋笔骂道，但也只有千羽听的清楚。“懂什么。咱们下去。”

　　塌陷深坑。众人飘落。

　　四周壁垒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此乃佛宗的七字真言，有破魔，破邪，破一切妄念执着之力。”

　　“哦？”何远问，“我倒是知道佛宗的三字根本音，”

　　何远修炼瑜伽术，第一音，第二音他都了解，至于第三音，何远并没有修炼。

　　“三字根本音？”算千山摇头，“从未听过，不过佛宗支流众多，可能是什么旁门左道。”

　　“是么？”何远不置可否，也不去多说。

　　“老掌门，这七字真言，怎么念？”牛放道。

　　“你想学？”算前三反问。

　　“是，而且还好奇，音声之力，我虽然见过，却没有亲自尝试。”牛放道。

　　“这文字不属于升元，而是佛宗自由的古文字，你想知道，那我念诵一遍，你听的住那就好，记不住我也不会念诵第二次。”

　　“，，，，，，，”

　　一道庄严相，嵌于墙壁之中。

　　“老掌门，我记不住。心中似乎有敌对阻抗。”

　　“这是自然，佛宗的玩意，讲究一个心，你心里有邪念，自然会阻挡抗拒，”算千山道，“小心一些，已经到了半空的佛像地，”

　　佛宗是为宗教，佛便是教主。与武道仙宗不同，佛很多时候被当做偶像崇拜，而不是修道路上的先行者。

　　落定后，众人眼前各不相同。有人眼前一片漆黑，有人一片红晕，有人一片青紫。

　　“色相不同，映照个人内心不同。以佛宗说法，业力越重，颜色越深，”

　　何远看见一片黑色，但并不阻碍视觉，黑也有光芒。

　　“他娘的，白老头，你眼前是什么颜色？”

　　“黑色。”

　　“巧了，我也是。”黑心老鬼笑道。

　　“这有什么好攀比的，”算千山说，“上次来我眼中的是紫色，现在还是。想来，我的业力比你们的轻不少。”

　　“哈哈哈哈，何远，你小子一定也是黑色。”

　　“不错，”何远道。“杀人太多，一切都映照了出来。当然这色相不妨碍我们行动。”

　　何远略微转动念力，眼前恢复一片清明。念力所及，可以转动外在世界，若是念力足够，起死回生，也不是不可。

　　“嗯？这里也有镶嵌在墙壁中的石像，”

　　“不是直接在墙壁间雕琢的么？”千羽问。

　　“不是，材质不同，”何远靠近感受，“高空是佛像，这里有三十六菩萨相，一百零八罗汉壁画。等级分明，这群罗汉，只是以壁画形式呈现。”

　　“也不能这么说，罗汉是分段生死，根本不固。”

　　天主修罗王不再，残老头三人也不再。

　　“算千山，这浮屠山中圆寂之人是谁？”

　　“应该是一位僧人，”

　　“不像，”何远说，“不像，”

　　“那小六道的法则也可以印证，总不能是其余人？”黑心老鬼说。

　　何远觉得不像，那是从佛宗的立场说，天地如来如去，了脱无碍。建一处浮屠山，违背了根本性的大原则。“除非，这里寂灭之人，与佛宗无关。”何远从另外的思路，得出一道结论。

　　“算老头，”黑心老鬼道，“这是封闭，我没看到路。”

　　“没有路？这不可能，”算千山探向一处菩萨相，伸手推开，却没有推动，“上次的入口就是此地，我不可能记错。奇怪，难不成有人从里面堵住了通道？”

　　“不是，”何远说，“上面尘土覆盖，只有你一个人的掌印，”

　　“这？”算千山问、“若不是原来的路，修罗王应该会告知我，总不能让我自己猜测。”

　　何远道，“这菩萨名号为何？”

　　“这是现在的菩萨，未来的尊者，”算千山说。“难不成？”

　　何远抬头，看向半空庄严相，也称现在佛。“看来你从前走的不是真正的道路，”

　　“或许吧，”

　　半空佛像，眼中便是一条通道。黑暗藏于黑暗，众人几乎被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