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趴在猴三的手臂上看了好一会儿,直摇头:“可拉倒吧,我赵四跟着天哥后面也做了三四年了,眼界也不低,你可别糊弄我。”
“糊弄你做什么,你可不知道,为了做这个,我可花了小两万呢。”那猴三神秘兮兮的说道,一说起钱,还心疼的牙痒痒。
赵四难以置信:“就,就这玩意?还两万?你上当了吧?”
“你小子懂个屁啊,这可是风水局里面的大师给纹的,一般人有钱都做不到,要不是天哥感念我这么些年鞍前马后的,才不会给我这个面子,让我保住了这条命。”猴三说着,推了一下那赵四,似乎对赵四怀疑的态度很窝火。
那赵四一听猴三提到天哥李天华,便讪讪的笑笑,不再多说什么。
而我,却对猴三手腕上面纹着的东西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心。
因为,之前我怀疑风水局已经被李天华完全掌控,里面我父亲曾经的旧部都已经被排除异己了,可是,这个猴三的描述,让我看到了一丝端倪。
我记得,林姨她们跟我说过,我父亲的旧部之中,有这么几个人。
一个便是张叔张峰,他是一个鬼魂,是我父亲的鬼奴,现在我都不确定他是不是跟我父亲在一起,之前的梦境,我不能确定真假;第二个,便是我胖子叔何三,他会行阴兵,手里面握着阴兵符,现在得到的消息是,胖子叔已经仙去,阴兵符应该在李天华的手里面;还剩下一个,便是李大虎李叔了,李叔,我父亲最器重的一个青年才俊,他会刺青的手艺,当年风水局里面,有一门叫做诡绣的传承,便是我这李叔继承了。
而刚才通过猴三那只言片语,我猜测,他手腕上纹着的那东西,应该就跟我李叔的刺青手艺有关。
我拍了拍金虎,金虎有点饿了,正在狼吞虎咽,没注意到刚才猴三和赵四的对话。
“金虎,那是你们一起做事的兄弟吧?我看着那个精瘦的那一个,似乎混的不错啊。”我用下巴点了点猴三说道。
金虎瞄了一眼:“哦,猴三赵四,都是我的前辈,猴三是天哥面前的红人,但是赵四混的不行,这人胆小,碎嘴,入不了天哥的眼。”
“你跟猴三熟吗?”我问金虎。
金虎一愣:“怎么,你想跟猴三混?”
“我要混也是跟你混啊,我又不认识人家,攀不上。”我笑着说道。
金虎撇撇嘴:“你要混,还真不如跟我混,因为这猴三,邪气,跟他后面,你死,有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啊,这么恐怖?”看那样子,没几两肉的,不像啊。
金虎这个时候已经吃完了,问我还吃不,不吃就回去了,我立刻站起来跟金虎走。
金虎是骑摩托车来的,回去的时候,我坐在后面,风拉的呼哧呼哧的。
等到到了楼底下,金虎架摩托车的时候,我点了一根烟,默默地抽着。
金虎架好摩托车,惊讶的看着我:“你竟然学会主动抽烟了。”
“烦躁。”我低着头,踢了踢脚前的一颗石子,忽然鼓起勇气问金虎,“金虎,这半年多,你在李天华的手里面做事,对风水局有多少了解?”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你对风水局不是不感兴趣吗?”金虎也点了一根烟,跟我并排站着,我俩都没急着上去。
“金虎,我把你当亲哥哥,当初我从桃花村出来,就是想来上云市找风水局,风水局里面有我的亲人,如今我遭遇大难,清醒过来了,你又在风水局里面做事,我想,可不可以帮我联络一下。”我没有完全给金虎透底,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因为知道的越多,对金虎来说越危险。
金虎弹了弹烟灰,看向我:“我所接触到的风水局,属于城郊这一片,我没有去是市区那边待过,所以知道的,也都是在场子里面听来的,不确实,但是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不知道的,一定帮你问。”
这就是兄弟。
“我那个亲戚,也姓李,会纹身,据说他的纹身,活灵活现的。”我知道的,也真的很有限。
却没想到,金虎听我这么一说,手里面的烟头都掉了,一脚踩掉烟头,拉着我便上了楼。
进门之后,他转脸便告诫我:“你这话以后在外面可别乱说,你那亲戚,也别找了,我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有这么严重吗?他不就是个刺青师,犯什么事情了?”我心猛地塌了下去,一种前途未卜的感觉。
金虎摆摆手:“我也是道听途说,李天华你也看到了吧,混的那么牛,但是,他有毛病。”
“什么毛病?今夜我看他说话声音很洪亮,走路刚劲有力的,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我一头雾水。
金虎摇头:“隐疾,不能人事,据说当年他父亲带着一众人,将整个风水局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风水局上下是血流成河,几乎中高层的异己全都死光了,就只剩下了一个人,那人,很可能就是你的亲戚。”
“为什么?”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因为,据说你亲戚那刺青的手艺,可以让李天华再展雄风,传宗接代,所以,李天华一直养着他,软禁着,就是为了让他帮自己治病。”
原来是这样。
也就是说,我李叔还活着,而且被李天华给软禁起来了。
“金虎,我决定跟你后面混,我得去找我亲戚,最起码得见上一面。”我下定了决心。
李天华的出现,让我忽然意识到,其实,一切都不是梦。
之前我在场子里面的时候,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之前我做的那些混账事情都是真的,那是我的业障,所以我也受到了报复。
张叔说的也是实情,人间太乱了,所以,经历了一场大洗牌,所有人的业障,都减轻了很多,比如我,比如李天华。
只是,他们不知道,而我,在那一段时间,因为张叔的原因,旁观了这次洗牌,所以有印象。
虽然不确定,但是我却更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周挽,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是如果你想过安生的日子,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做个小生意之类的,我跟你不一样,我天生就喜欢冒险,喜欢刺激的生活,所以,你不必要踏入这个圈子,想要打听消息,我也可以帮你。”金虎担忧的看着我,估计是怕我一时冲动,惹怒了李天华招来祸端吧。
我也不急,之前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什么事情,横冲直撞是没有用的,我得慢慢来,步步为营。
上天给了我一次重新做人,重新反抗的机会,我不能再辜负,辜负了,这辈子便再也起不来了。
金虎看我不再提跟他接近李天华的事情了,便也放下心来,没一会便睡着了。
而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床上,开始调动自己全身的神经,试探着自己的内力。
之前,我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的武功底子,还有我的经脉流动。
如果,我的底子很弱,但是经脉全都完好无损的话,就说明我是昏迷了半年多,刚醒来,如果我可以轻易的调动内力,并且感觉到经脉之前有受损过的痕迹的话,那就说明,我并不是在做梦。
毕竟,之前我的经脉被全断过,即使后来金蚕帮我修复了,但是损害过,毕竟是损害过,想要完好如初,是不可能的。
我慢慢的调动丹田里的真气,却发现,有真气,可是这真气却并不是我的,阴寒,但不至于损伤我的身体。
我皱起眉头,这真气,像是什么人度给我的,留在我的丹田之内,就是为了以备我不时之需。
这真气,会不会是张叔留给我的?
我将真气慢慢的运转,化为内力,然后调动《易筋经》,将真气往四肢百骸送过去,赫然发现,我的手脚经脉有细微的破损。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一切不是梦。
不是梦,对于我来说,很难接受以前的那些混账时光,但是却也有好处,因为我记得那段时间,我曾接触到的各种修炼方法,只要我努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就能很快的重新强大起来。
这样,至少在重新面对李天华的时候,我也能有点底气。
所以,从那天起,我就成了一只米虫,金虎每天晚上出去看场子,我没日没夜的待在家里面修炼。
我跟金虎说,我在自学,想考个上岗证,以后做个公务员什么的。
金虎很支持我,也不多说我什么,生活起居全是他一个人在挑。
就这样,我修炼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我的内力大大增强,《易筋经》突破第五阶,炼尸术重新掌握,我甚至尝试着给苗疆那边写了封信。
是写给素素的,彼时,我都不确定,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素素这个人,但是我还是写了一封信,告诉她,我是一位对养蛊特别痴迷的人,听说她们那边蛊虫特别好,想购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