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警告夫家不要乱来，不然就变成首饰？”云如苏疑问。
“对的。”白绾卿点点头。
妖界的风俗奇奇怪怪，也许是早年不安全，留下的警告意义吧。
还是冥界好，虽然有些男人他不是那么适合当老公，有这样那样的缺点，起码性命还是无忧的。
“你要实在喜欢，也可以做一个给你，但这个不能给，有两个屋子，给我装嫁妆。”
云如苏摆手，“不用不用，真只是好奇多看几眼，不是想要的意思。”
知道了是骨头，想着戴在手上，怪不自在的。
孟曜抱着一箩筐药材走进来，对于长公主的突然出现并不惊奇，习惯了她的一时兴起。
白绾卿转身问，“孟姑娘，你生前有嫁妆吗？”
民初期的姑娘会有嫁妆吧？
“自己攒了一些，估计死后被人占去，也不知便宜了谁。”孟曜莞尔一笑，“长公主不如也来分药材？”
白绾卿摇头，“对这个不敏感，感觉全部一个样，要是缺人，还可以找个青黛二号，话说怎么不见她？”
“和冥王府新来的小侍女去看电影了，有她和几个药童在，也够了，再多可就管不动了。”
三人同时笑出声，妖界来的普遍比普通人顽皮，都尉、秦书野、赵判官都不例外。
一天到晚皮得很。
白绾卿看了一眼如苏，“如苏，要是你嫁给冥王了，婚后要零花钱怎么办？”
“啊？”云如苏愣了一会，回首，“没想过这个问题。”
白绾卿皱眉，“没有零花钱怎么办？那我给一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五千万够不？作为嫁妆，婚后的零花钱，不用问夫君就可以自己随便花，一个人的，婚前财产？”
云如苏没有回答，迷茫，好像没人说起这个问题。
不过按冥界规矩，臣子有什么财产，都属于冥界，她也应该不例外吧，攒什么，都是冥王的。
白绾卿轻轻拍她的头，“我哥说，带的嫁妆多啊，夫家怎么也小看不了，还可以横着走，嫁妆可以做好多事，包括和离也不怕。”
孟曜笑着搭腔，“你给如苏的也属于冥王。”
好惨！白绾卿怜悯，不过转念一想，“冥界的财产，也可以说是你的，众人好像不是很在意，要是拿去买城堡钻石什么的，拿冥王的首饰去卖，也没问题！”
云如苏随口答：“不卖，仓库还有好多钱。”
“哪呢？”
白绾卿眼神亮了几分，“在药园附近，要是想看，可以让药童带你去。”
“不放银行吗？买古董珠宝什么，也比钱好保存吧？”
“是啊，不过是很多年前不方便取钱的时候拿的，等用完就不需要了，为了防潮，还特意摆了五六个除湿机。”
“什么时候才能用完？”白绾卿问。
“也许再过个十年八年。”
“在超一线城市，繁华大商圈买房子，四百平米大房子，就能花完了。”
云如苏失笑，“好多了，给居住在城市的官职人员住的，再多买会惹人怀疑，只能慢慢用。”
白绾卿蹦蹦跳跳跟药童去了。
傍晚时分，云如苏回到判官园，大老远就看到朱玺坐在判官园门口不远处的长椅上，正往门口引领而望。
她刚出现，朱玺立即跳起来，跑着过来，眉眼弯弯，很甜，“终于见到云判官啦，这几天被掌簿抓着背规则，好累，都没空来看云姐姐。”
云如苏莞尔，“很辛苦？”
“还好吧，能留下就很好了，怎么会嫌辛苦，以前在妖界常听说云判官温厚善良，如今一见，更是如此。”
云如苏笑了笑，没有搭腔。
朱玺拿出一支簪子，“云姐姐，这个送你，是之前大王奖赏的，适合姐姐富贵相。”
云如苏心里奇怪，总觉得她在骂自己，但面上没有说什么，再三推辞不了，也就收了簪子。
“总觉得掌簿不过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岗位，”朱玺看了一眼她，低头一笑，“云姐姐不觉得委屈吗？”
云如苏严词否认，“不委屈，即使是冥界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岗位，都很重要，少了任何一个都会带来麻烦，所以虽微不足道，也要好好履行责任，公平，公正，保护普通人。”
朱玺腼腆低头，最是那千娇百媚一低头，“多谢姐姐教诲。”
云如苏点头，随后离开，纵然千娇百媚，也觉得哪里不对劲。
正苦苦思索时，李镜芙叫住她，“她为什么叫你云姐姐？”明明她比如苏大多了。
像她和如苏平时称呼孟姑娘，都是孟姑娘，偶尔皮实才叫孟姐。
经李镜芙一问，云如苏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她好似有意与我亲近，但目的还不清楚，其他的，可能随口称呼？”
“下次提醒她，要以职位或者名字称呼，冥界不许沾亲带故，”李镜芙严肃说，“莫名其妙亲近，怕不是坏人。”
“好，我留意。”
“你来，”李镜芙牵着如苏的手，“和你一起看红楼梦续本。”
“有这个吗？”
“可真，黛玉守家。”
云如苏愣住，不能想象是怎样的一种情景。
但见镜芙满脸高兴，随她一同去了，一会也没什么事，陪她看书也好。
侍女送来藕粉桂花糕，两人一齐坐下，窝在沙发里，各自捧着同样的书。
探春远嫁，贾府倾巢而出……倾巢而出，元春上战场，王熙凤还魂……
云如苏放下书本，看了看镜芙，见她看得入神，似有所想。
李镜芙很快发现她疑惑，“你看，似荒诞，其实是有理的，元春上战场，如果她嫁的海寇，打起来，上战场也不是不可能。”
云如苏了悟，这么一想，好像也是哎，于是认真看起来。
两人靠在沙发上，吃着藕粉桂花糕，时不时讨论。
很快到了八点多，云如苏看得慢一点，李镜芙起身抻了个懒腰，“想吃夜宵吗？”
云如苏摇头，“吃过晚饭不久，不饿。”
“好，那我先洗澡，然后敷个面膜，药童让敷的，据说有消炎止痛功效。”
“嗯，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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