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对人毁灭的地方不是亏本，哪怕欠个十几万，几十万，努力点，省吃俭用，最多十年二十年还清。
而是给了这些赌徒赚大钱太容易的感觉，曾经一天几万十几万，怎么还看得上一个月五六七八千的工作，容易走上违法犯罪，恶性循环。”
云如苏似有所悟，温若愚摸摸她的头，所以她没有上瘾，看得透彻，他真的很高兴。
玄启花搭腔解释，“冥界生活里，发现这些性质一定及时禀报，不管再小的事情，知情不报也会犯包庇罪。”
“嗯嗯！”云如苏认真点头，想了一想，“我们所有东西不是属于冥界吗？”
“一般赌假期，偶尔无聊玩一次还好，赌多了挨打，吏部有专门负责假期的掌使，发现异常就来找人了，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要去轮回了。”
云如苏暗暗记在心里，一行人路过一家酒楼，温若愚：“听客栈里的人说这家方糕好吃。”
白绾卿停步抬眸，看了一眼酒楼，拽住温若愚衣袖，“现在人不多，想吃。”
温若愚答应，明儿要去山里隐居，体验农家生活，现在多吃点，无妨。
一行人走进酒楼，简单要了几样菜式。
方糕上来时，云如苏见冥王拿了一个，才伸手拿，咬一口，是糯米的味道。
有点甜，恰到好处的怎么吃都不觉得腻。
翌日下午，林青时在堂中结账，玄启花拿着两个包袱走下楼来，有一个是冥王的。
他们今天要出发到山里住，其他几人已经先行一步，有两只猫还在追查杏黄猫，届时找到书野就相当于找到他们，无需担心。
云如苏抱着包袱，和白绾卿一起下楼，要体验农民生活，观察一年四季作物生长，她懂她懂，所以乖巧跟他到山里。
结账完毕，众人刚走出城门，小女孩清脆的声音传来，“绾卿姐姐等等我。”
是青黛。
回首看到刑部尚书亲自陪同，正快步走来，众人便停下等他们。
刑部尚书左右看四周，人来人往不便说话，没有多说什么，只一个劲跟他们走。
“李公子，我们去哪里？”
“山里。”
青黛搭腔：“太好了，可以到湖里游泳。”
白绾卿：“小朋友不要学，不能跟陌生人进山。”
青黛：“我不是小朋友，我是大妖。”
“好好好，”也罢，自己带来的妖自己带，“怎么不称呼李公子？”
“孟姐姐说了，不能随便叫他，如苏姐姐生气。”
云如苏迅速别过头看风景，没听见没听见。
温若愚笑了笑，“快些走吧，天黑之前要到地方。”
众人齐齐点头，加快脚步，于傍晚来到山脚下，前一个市集买来了火把，点燃之后火光照亮脚下几步路程。
一行人开始上山，走进山林里，尚书才说起目的：“孟姑娘将药剂分解得差不多，里边有致幻、剧毒草药、猫血，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目前进展顺利。”
“好。”他面色平静，心里却是高兴，能顺利解决，也算了了卿如和他一桩心事。
抵达半山腰，众人拐进一条小道，小道尽头是三间小木屋，唯有风雨侵袭留下斑驳痕迹，整洁，耐看。
屋外有一块开垦过的土地，现在满是枯草和积雪乐园。
推开满是尘土的门，因为门窗紧闭，里边是干净的，白绾卿挥一挥衣袖，刚吹干净，温若愚制止：“体验普通人生活。”
“我在人间住呢。”
“近来常用胡闹，若这样下去，卿如要带你回去了。”
白绾卿不满，“没有胡闹，就抓了几只蚂蚱放庄园里。”
云如苏：“……”是绾绾能做出来的事，发生什么都不感到奇怪了。
绾绾玩性大，需要人看顾引导。
白卿如不在的时候，一般都由妖界丞相完成，偶尔是冥王。
青黛：“放蚂蚱好玩吗？”
“可好玩，那几只蚂蚱跳到花草……不好玩不好玩，蚂蚱臭的。”白绾卿见温若愚看过来，改口改得飞快。
玄启花似乎很习惯隐居生活，自发打水去了，拿了一旁放在角落的抹布，“擦完门窗就干净了。”
云如苏想着也许要在这里住很长时间，便认认真真干起活来，玄启花烧暖炉去了。
屋子渐渐热起来，云如苏便换下厚衣裳，换了简便的窄袖薄衫，系上围裙，方便干活。
一言不发，可认真了。
温若愚拿开盖在桌子，器物的白布，放在一边，青黛则跟着如苏擦窗。
白绾卿挽袖准备擦另一个小木屋的门。
有说有笑，倒也其乐融融。
青黛跟着如苏擦窗，过了一会，颓废坐地上，“云姐姐，做人好累好辛苦。”
云如苏：“嗯！人很辛苦，青黛是强者，强者要保护弱者。”
青黛爬起，继续认真擦窗户。
没过多久，剩下几人回来了，扛着过冬所需食物，放在地上整理，有腌菜，腊肉，萝卜，冬菜，放进地窖储藏。
新鲜的菜放在一旁，要及时吃掉。
云如苏发现林青时默默拿起小竹篓和锄头，好奇看他。
林青时察觉目光，问她：“要一起挖冬笋吗？”
云如苏点点头，穿了厚厚氅衣，林青时扛个锄头，她负责背竹篓，与其他人打个招呼，离开木屋。
来到不远处竹林里，挖开积雪面，一个个冬笋藏在雪地里，只挖两天的食材，吃多少挖多少。
随着一个接一个笋放到竹篓里，云如苏开始感到吃力。
林青时轻轻松松拎起，锄头交给她，“慢慢挖，唯有体验过普通人的生活，才能学会理解和保护普通人，高高在上的保护，只会是空想。”
云如苏乖巧答应，小心翼翼挖着冬笋根部，生怕一锄头下去，弄断了。
冬笋根部露出，她才轻轻一翘，看着完好的笋，很有满足感。
“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挖点到市集卖。”
“摆摊吗？”
“对。”
翌日早晨，云如苏跟着林青时早早地来到山里挖笋。
一个多时辰，挖了十余个笋，随他下山。
认认真真摆摊，很热闹，从开始的只敢小小声吆喝，到最后索性豁出去，甚至学会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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