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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赎罪之一:无妄(3)

盛世娇宠:一品毒妃 夏小满 4861 2024-02-10 00:29

  “无妄出生到现在,一直以为自己是被遗弃的孤儿,我生了他、却不能养育他,现在他又因云家而死……我对不起这个孩子啊!我身上的这些罪孽重重,可怎么赎得清!孩子的父亲若是知道这些事,也不会原谅我的……”

  云老夫人仿佛终于找到了倾诉者,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一股脑的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

  可听完老夫人的诉说,云危画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祖母,孩子的父亲呢?他就不管无妄了吗?还是说……他也是身份贵重的人,所以无法抚养这个孩子,便把他送到了寺庙?他为什么——”

  云危画说到一半,忽然停住。

  一种惊人的可能性浮现在她的脑海。

  如果说无妄父亲的身份有些特殊,以至于不能光明正大的抚养无妄,但总应该有什么别的办法将孩子留在身边才对。

  孩子在自己的身边,总是最安心的不是吗?

  那么如果说,无妄留在普华寺,就等同于留在父亲身边呢?

  老祖母经常出入普华寺,甚至曾经有过在寺里静修了一年的事情……如果说,无妄的父亲,恰恰就是普华寺那位德高望重的主持呢……

  云老夫人看到了云危画眼中的惊诧神色,苦笑道:“你……是不是猜到了?”

  “不、不会的……”云危画摇着头,“渡光主持可是天阙国年资最久的高僧……怎么会和您……”

  云老夫人闭上眼睛,满心苦楚只能化成了眼角的泪光:“可事实如此……我们两个,就是做出了那种天理不容的事!之后的许多日日夜夜里,我和他都沉浸在懊悔与痛苦之中……藏着心里的秘密,生怕哪一天将这丑事泄露出去!”

  “我是当朝丞相的母亲,他是普华寺的主持……这样的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了,我俩的性命怕都不保了!”

  “您不该这么糊涂的……”云危画长叹一声,扶着老祖母躺下,“您还是在多休息会儿,最近天冷,别伤着身子。”

  云老夫人却忽然紧紧抓住云危画的胳膊:“危画!你千万莫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些!我毁便毁了,渡光他……他毕竟是寺庙的主持啊!”

  “看来祖母……真的很爱他。”云危画神情复杂。要知道,在她小的事,祖母与祖父的伉俪情深可是被不少人传颂过的。

  因为这个缘故,老祖母还特别受先帝的青眼,觉得她贤淑忠贞,是世间少有的好女子。

  谁又知道晚年的云老夫人,会有这样一段经历呢?

  云老祖母望着窗外,眼睛里满是眷恋缱绻:“自从你祖父走了,再没有一个人能让我有那种冲动,直到他出现。我倾慕他、敬佩他……这种感情,不知什么时候就变做了男女之情。我……的确很爱他。他知我想要什么,我也知道他。”

  “祖母放心,危画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云危画淡淡笑了笑,握着老夫人的手,郑重应允。云危画给老祖母盖好了被子,又施针催她睡着之后,才出了门。

  冬天的第一场雪也在这时候悄然而至。

  门外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沫,好像是在急着要掩藏掉什么似的。云家的人见云危画出来了,都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询问着老夫人的病情。云危画简单回答着,万分艰难地穿梭在人群里。

  在她挪了几步之后,忽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正静静望着她的段惊澜。

  那个人的墨袍上沾了银白,发上也被染了白色,若再站的久一点,估计会变成一个雪人儿。

  云危画挪得更匆忙了。

  没有原因的,她现在就特别想跑到那个人的怀里,告诉他原来云家真的有好多秘密,告诉他她有多么期待一份真正的忠贞不移。

  不是因为冲动,不是因为寂寞,不是因为新鲜……也不会因为冲动、寂寞、新鲜而有任何的变质。只是因为喜欢一个人,便想相守一生,承诺下来便是一生一世。

  “段惊澜,”云危画满心焦急,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段惊澜的面前,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熠熠光采,“我、我……”

  她想说,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或者任何能够表达他对这个人的心情的词语。

  却在念及到一生一世的希冀时怯场。

  一生一世,太久了……

  上一世的项北辕做不到。

  白王……能做到吗?

  云危画眼里的光采渐渐散去,映出了此时飘着雪的、暗淡灰蒙的天空。

  段惊澜轻声问:“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将云危画额头上的一片落雪抚去,动作自然又温柔。

  云危画忘了拒绝。

  她摇摇头,笑:“没有,没事了。”

  她不该在这个男人身上寻求什么希冀。她无法接受一个满心秘密,甚至可能下一步就要对自己家人下手的人——云危画不敢确定,她自己会不会也是这个人计划中的一部分。

  白王的好,总是太周到,太彻底,太明显,又太没有缘由。

  如果无法完完全全地相信他,如果不能勇敢无畏地去面对不可知,那么,她宁可没有过开始。

  至少不用再次品尝绝望。

  云危画不够用勇气再赌一场。

  云危画别过目光,刻意忽视掉段惊澜眼中深藏的温柔。她看了看远处的丞相府大门,抢先一步往前走了,决绝得似乎在害怕什么一样:“我们回吧,殿下。”

  京城萧瑟的街道上,一处荒凉的巷口,无名男子的身体倒在血泊之中,肢体因为温度和生机的渐渐流失变得冰冷,最后,连曾经滚烫的血液都干涸在地面上。

  不远处更有一个发鬓散乱的女子、她刚刚挣开身上束缚着的绳索,拖着裙摆、拽着掉了一半的鞋子走在落了雪的街道上,嘴里一声声念着谁的名字。她与那个巷口的距离,还有不到十步路。

  而远在山上的普华寺,这里的风更加冰冷,光景也更加荒凉。老住持念完了佛经,默默掏出怀里的一方绣帕,深情地看了几眼,又放了回去。

  今年的雪,仿佛比从前更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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