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烈的情绪马上就被调动起来了,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这个长得怪模怪样的家伙,对这里真的知道什么?”
只听鹦鹉猴子用一种异常得意洋洋的口气说道:“黄泉之海,就是我们伟大的鹦鹉猴子殿下创造出来的乐园。这里是我们的乐土,也是我们的王国。在这里,我们就是最伟大的君王和无上的意志,没有人可以在这里违逆我们的意志。”
说到高兴之处,这个稀奇古怪的猴子手舞足蹈起来:“我,伟大的鹦鹉猴子三世,现在命令你这个愚蠢的人类,立刻倒过身子露出肚脐眼,一边用双脚打着节拍一边用双手跳舞!”
它伸出手指指向了吕烈,两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陷入了迷之沉默。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你……我……”鹦鹉猴子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再次举起手指信心知足地对准吕烈,用更大声说了一遍,“给我跳肚皮舞,还要倒着身子,用双手跳!”
忍无可忍的吕烈终于爆发了,直接抓着这个蠢货的手,在“它们”的一片惨嚎声中将它抡了起来,当作大风车一般绕着自己的身子转了数十圈,紧接着当作一包垃圾一般狠狠砸向了墙壁。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就在这时,黎远正好走了进来,看来吕烈收拾鹦鹉猴子这暴烈的一幕。他笑了笑:“前面看你在睡觉,忘了和你说了。不要和这个东西说话,它是我在这世界将各种生物拼凑在一起的奇异产物,大脑混乱不堪,逻辑思维异常古怪。和他说话的话,不离三句你就会被气死的。”
躺在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鹦鹉猴子仍然用昏沉沉的语调抗议道:“不是我……是我们……”
吕烈摇了摇头:“这鬼地方出产的都是什么东西啊,开启灵智之后都尽是些乌糟糟的东西。”
黎远:“这里原本就是因果扭曲世界之下崩溃的源头啊。要知道这俩货在众多怪东西之中已经算是很正常的了。我最近在外面逛游的时候,还看到过更加荒谬的生物呢。”
说话之间,他将一堆手指状融合在一起的软体生物丢在了桌子上。
想必,这个东西就是这次黎远在外面的收获,也是新的实验对象。
吕烈凑上来看了一眼――这个一团融合在一起的玩意大约一个比一个正常人的头颅大上一些,没有眼睛,没有嘴唇,没有五官甚至没有脸。有的,只是满身长满了一堆尖尖长长的东西,像是人类的手指一般。吕烈仔细看了一眼,这些尖细物上面还有类似指甲的透明薄片。
在吕烈凑过来的一瞬间,黎远不动声色,将自己的右手往身后藏了藏。
血从他放在背后的右手指上不断往下流淌。
他受伤了。
好在,吕烈并没有对这个恶心的大家伙流露出更多兴趣,在看了一眼之后很快缩回了脑袋,继续回到墙角落睡觉去了。
在黄泉国小茅屋的第二天,就在黎远对这些奇异生物的实验中和吕烈的鼾声中度过了。
第三天,一天并没有发生任何特殊的事情。只是这一次黎远离开小茅屋的时间更长了,捉回了更多、更加奇形怪状的生物。而最为不安分的还是那只鹦鹉猴子,明明已经被用绳子套的老老实实,还缩在角落不断用语言攻击撩拨着吕烈。不出意料,他自然是被吕烈这个没事都要掀三分浪的家伙摁在地上又足足毒打了三次,才稍微老实些许。
第四天,仍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黎远原本预想中的那个她看起来并没有回到这里来的意思。
离约定的日子只有一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吕烈感到微微有些兴奋的同时,也用眼睛余光不怀好意的眼神偷偷打量着黎远。毕竟对方和自己先前争论究竟是该留该走,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事实证明是自己正确。
留在这里,无异于浪费时间。
可是黎远似乎仍然没有意识到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依旧保持着前三天呆在这里的节奏,不断外出着,要么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要么就是挖一些稀奇古怪的石头和矿石一般,往桌子上一放,一研究就是一天,也不知道最终研究出来了什么东西没有。
伴随着吕烈躺倒在角落闭上眼睛,终于,第四天过去了,第五天也即将到来。
这是他们发现黎远的恋人留在这里茅屋的第五天,也是他们呆在这里的第五天。直到现在,他们两个等候到了现在,也没有有任何收获。
黎远的实验研究看来并无法帮助他对这个世界有更加进一步的了解。
他的恋人,也丝毫没有回到这里来的踪迹。
留给黎远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事实上,黎远本人似乎也有些着急了。今天的他并没有像是前四天一般天天往外面跑,今天的他出乎意料选择坐在了小茅屋的门口,只是沉默凝视着远方的地平线,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他一坐,就是一整天。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静。
过了今晚,明天他们就将继续踏上行程,向着黎远的恋人一路上留下来的痕迹继续前进。
吕烈坐到了黎远的身边。他也没有说什么。两个在时空之中经历了无数次生死的男人,就这么静静坐着,一起看着黄泉海的风景。
这蓝天的天、蓝色的山、蓝色的一切,纵使看在眼里觉得又丑又是压抑,也不是一般人这辈子可以看到的景色啊。抱着这样的自我安慰,吕烈发现,欣赏黄泉国的风景到还是一件挺惬意的事情。
“会回来么?”他终于承受不住这无尽的沉默,开口问身边的黎远道,“我们已经等到了现在,你还觉得今晚的她会回来么?”
黎远轻轻捏着地上一把沙。他的手掌合拢,似乎想要阻止蓝色的砂砾从自己手掌中逃脱,可是当发现无论怎么都都改变不了指缝间的沙粒越来越少这个事实之后,他选择放开了手,让最后的些许砂砾全部落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