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荣进来后，陈子寒把自己给中海那名肿瘤科专家发了邮件，并打了电话请他会诊的事情说了一下。“李教授刚好有时间，他现在就看ct影像，一会给我们回复诊断结果。”“就快过年了。希望只是普通的钙化灶，或者炎症灶。”陈应荣心事重重地说道：“不然这个年我们都过的不安心。”“我回来之前，特意查了肺部癌症的病理学和影像学特征，”陈子寒小声告诉陈应荣，外婆的ct影像和书上所写肺部腺癌的情况很相似。“外婆患癌的可能性很大。不过位置还不错，在肺部边缘，而且边界清楚，没有浸润。其他部位也没异常情况，即使是癌，也没有转移!”陈应荣听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但他并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陈子寒所说，和他问询放射科及肿瘤科医生所得的回答差不多。陈子寒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我看看李教授有没有给回复!”重新登录陈应荣的163邮箱，陈子寒“惊喜”地发现，里面有新的邮件送抵了。“李教授回复的真快。”陈子寒也就点开了收到的邮箱，和陈应荣一道看起了回复。看到回复，陈应荣脸色再次微变。邮件的回复明确地告诉他们，陈子寒外婆肺部的阴影就是早期的原位腺癌，建议尽快手术。现在手术的预后非常好，几乎对生活没有影响，只要手术做的成功，那病人的身体情况也不会受到影响。也就是说，如果手术做的好，病人相当于没生过癌症。陈应荣问陈子寒：“你觉得应该怎么样？”虽然陈子寒只是个大一的学生，但他对肺癌也有了一些了解，而且赵之远帮忙联系的这个李教授，也是他在联系的，因此陈应荣征询了他的意见。“尽快手术!”陈子寒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如果明天或者后天就能手术，那就最好了。”“明天或者后天手术的话，你外婆就要在医院里过年了!”陈应荣虽然知道越快动手术越好，但他还是有点犹豫，担心很多，“大过年的，请李教授过来手术，也不太方便吧？”“过年的时候请他过来手术，那才不方便。刚过年外婆就动手术，也不吉利。”陈子寒很认真地对陈应荣说道：“今天上午我和李教授联系的时候，就问过他什么时候最方便。他告诉我，年前他已经不安排手术，这两天都有时间。过年时，他可能出国去旅游，国外回来至少要到初六以后了。而初六以后，医院的专家门诊都正常开诊了。所以，我觉得还是年前动手术吧!”陈应荣点了点头，“先和你妈商量一下，如果她同意，再让她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如果都没意见，那就这两天手术好了。你再联系一下李教授，问问他这两天有没有时间。要不，你给我电话号码，我来联系。”“爸，还是我来联系吧!我和他联系过几次，已经挺熟了。”陈子寒想了想后，又找了另外一个理由，“爸，你也知道，像李教授这样的人，跑到下面来帮你做手术，肯定是不想被人知道的。像他们这样层次的人，也没太多兴致跑外面手术，他愿意来，肯定是看在赵院长的面子上。而赵院长对你颇有成见，这件事情，你就别参与了，从头到脚我来负责接洽吧!”陈应荣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应。赵之远对他有成见，这一点陈应荣很清楚。正因为这样，陈应荣尽量避免与赵之远见面。他也不愿意有求于赵之远，陈子寒这样说，其实挺合他的意。只不过，他是女婿，而且在医院上班，这样的事情，理应他来对接和负责善后。见陈应荣犹豫，陈子寒马上说道：“爸，这事情就交给我吧，由我来全权负责。李教授过来的时候，我到车站接他，送他进手术室。手术完了，我再送到上车回去。他不希望被人知道来我们这里手术，那我们就依他的愿，尽量不曝光。反正，进手术室戴着帽子和口罩，也不担心被人拍照留影，即使有人想举报，也对他没损害。手术费和红包，我送他的时候再给他就行了。你和其他人，就别在他手术的时候露面了，全都交给我吧!赵院长和吴姨那里，你们也不要和他们说这事情，省得影响不好。我和他们关系更加亲近，有什么事，直接我去说吧!”顿了顿后，又马上说道：“爸，做这样的事情，也是算对我的一种考验吧!以后我也是要拿手术刀的人，尽早熟悉这些情况，也是应该的。”“一会问问你妈，如果没意见，那就这样操作吧!”陈应荣最终还是答应了。2002年的时候，请上级医院的医生来下面手术的事情，并不是很常见。即使有人这样做，也是偷偷摸摸，不敢声张。到外面赚外快的事，传出去影响肯定不好。而且，还有可能被所在医院处理。因此陈应荣在听了陈子寒一番说后，也被他说动了。只是，如果请李明顺来手术，他们这些当家人不见一面，亲自道声谢，好像又很不好意思。一家三口在医院食堂吃晚饭的时候，小声讨论了这事情。最终，黄晓娟也被陈子寒说动了。她同样不希望陈应荣介入这件事情。她除了担心影响不好外，还担心陈应荣趁机和吴青媛有联系，最后弄的更加牵扯不清。上次吴青媛来乌伤，吴青媛如临大敌一样，生怕两人旧情复燃。陈应荣如果真的要和吴青媛接触和联系，必须在她的监督下才行。黄晓娟对自己儿子的信任程度，肯定比对丈夫要强。见父母接受了自己的建议，陈子寒松了口气。当着父母的面，他打了个电话，问了手术的事情。打完电话后，他告诉陈应荣和黄晓娟，李明顺明天有空，他答应上午的火车或者汽车过来，到乌伤应该是下午了。手术如果顺利，两个小时肯定能结束。手术结束后，他就乘车返回中海，不在乌伤过夜。“他这样是不是太辛苦了？”听了陈子寒所说后，黄晓娟有点担心，“要是把李教授累坏了，那怎么是好？”“妈，不会的，你别担心。外科系统出来的医生，体力都好的很，不然他们坚持不了连续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如果手术只两个小时，那他们肯定能抗的住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即使火车上没有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