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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劈出,手感竟跟切豆腐似的倍儿爽。
我去闯祸了,兰修惊愕之余急忙收了手,这才想起哈里曼说过这墙壁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用途是在于抵抗魔法攻击,用剑一砍,立马暴露出物理防御是硬伤的可怜短板。
兰修歉意道:“咳,不好意思,我把墙弄坏了,不知要怎么赔偿?”
“啊?呃、哦……”哈里曼还沉浸在无尽的惊愕之中,听到兰修的声音回过神来,看了看墙壁上的剑痕,估算了一下,大度地一挥手,“算了,也没值太多钱。”
“哦,那我就放心了。这墙壁也太脆弱了!”
哪知结果接话的是希烈,他放心地说道。由于这段时间太过无聊,他也找墙壁试了试手,随便一拳就造成了大面积的破坏,正担心着呢。
众人转头一看,希烈脚边碎了一地的墙壁,有大有小,星罗棋布,再撒点配料就可以当切糕卖了,从此发家致富不是梦。
“别破坏公物啊!”身为团长,兰修对希烈不文明的行为予以督促评价。
希烈指着被兰修砍出来的剑痕,予以回击:“你也一样吧!”
“我那是无意的。”兰修强调。
“我也是无意的,谁想到这墙壁这么脆弱!”希烈也强调。
你们这两个五十步笑百步的快够了!!哈里曼和魔法学徒听着他们的对话,肉都痛了。萨诺城小小的魔法协会,最值钱的就是这里的墙壁了,剑伤不需要太大的修整,但穷凶极恶的希烈破坏掉的那一块,换成金币可足够一个普通人家过好几辈子生活了。
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哈里曼不会收回去。今儿个勾搭上了个雷系小法师,小日子甭提多愉悦呢。
而且兰修的魔法展示,带给哈里曼的震撼实在太多太多了。熟练掌握全系一阶魔法,连续高强度的瞬发魔法施法,没有任何精神力透支的样子……一般来说,这个人应当有着非常出色的魔法天赋,甚至未来有可能成为魔导士的存在。事实却相差甚远,兰修的魔法天赋糟糕得很,寻常的传承方法几乎一生都不可能成为魔法师。
思考到这里,哈里曼不禁对兰修的师父产生了一丝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培养出兰修这样的魔法师?
“那么,一阶魔法师的资格确认,我能通过吗?”兰修问他。
哈里曼点点头,何止能,太能了!
“你接着展示二阶的魔法吧。”哈里曼接着又期待道。不知道二阶魔法这个少年还会不会瞬发,哈里曼明智地再次做好了被震惊的准备,从此不再怕被吓出心脏病,以一滴水的平静,面对波澜不惊的人生。
“二阶魔法?”可惜哈里曼终究还是太嫩了,兰修继续丧心病狂地语不惊人死不休,“不了,二阶魔法我不会。”
“什么?!!!”哈里曼继续他的大惊之旅,短短的时间内,过得实在是刺激,像坐过山车一般从地狱到天堂,从天堂到地狱,让人淡定不能,回味无穷。
“我的确不会,”兰修很真诚,不信你看我的眼睛,“刚才就是所有我会的魔法了。”
“所有?”哈里曼重复。
“所有。”兰修也重复。
“别的一阶魔法也不会?!!”哈里曼不死心。
“不会。”兰修的答案如出一辙。
哈里曼差点吐血,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他又问了兰修一堆专业相关知识,回答基本是一问三不知。三观妥妥地裂成了二维码,哈里曼喃喃着:“这不可能啊,明明原理差不多的……”
“原理是什么?”兰修还虚心请教他,态度极为诚恳。
“……”哈里曼最终还是把血给吐了出来。
魔法学徒也是目瞪口呆,兰修的魔法理论是如此地乱七八糟,让他止不住地产生优越感。都说傲慢是无知的兄弟,这样不好,不好。
“所以……因为无法测试你的天赋,不清楚你适合哪个属性的魔法,你师父就把五系一阶魔法的排列方式各留了一条给你?”又是一番询问下,哈里曼总结道。
“是的。”兰修说,“而且这也是我要求的,我想学习不同的魔法。”
“……”哈里曼语塞,我顶你个肺,这对师徒为什么就那么会玩?
“能告诉我你恩师的名字吗?”哈里曼想验证一下,兰修的师父到底是哪方神圣,会不会是大陆上某个著名的魔法师之流的,毕竟这都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兰修有些不好意思道,“当年她在我们那停留了一段时间,没有告知任何人她的名字,也没留下联系的方式。”
“……”哈里曼再次无语问苍天。
尼玛这对师徒,一个比一个任性啊!大的玩神秘,小的玩(魔武)双修还全系,靠,你俩就不能走点正常路线吗??
哈里曼想爆粗的冲动,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
“这样说来,你现在没有师父?”这时哈里曼发现了一个问题。雷系法师向来稀少,这些年他想找个传人都没找到,兰修的情况无疑触动了他有些敏感的神经。
“没有,”兰修说,眼神不由有些落寞,“所以多年来我只能练那几个魔法。”
哈里曼按捺下收兰修为徒的打算,他清楚自己成就低,况且风系魔法也不会,收兰修为徒是害了他。
“也许我能帮你找到可以教你魔法的人。”哈里曼说,在心头把认识的魔法师过滤了一遍后,他想到当年有个同门师弟在附近的省城当魔法协会的会长,也许可以把兰修引荐给他,那个师弟一定可以替兰修挑出合适的人选。
“你去帮我把魔法师资格的认证手续办完,我写封介绍信。”哈里曼给魔法学徒分配任务,魔法学徒初接大任,如临大敌,惶恐地去办了。
写完信,哈里曼交给兰修,交代道:“柯特城魔法协会的会长以前和我是同门,你可以去找他,把这封信交给会长,我想他会帮助你的。”
“谢谢您,哈里曼先生。”兰修双手接信,深深地鞠躬。
“你学习魔法的方式和常人不同,想必你也知道了。”哈里曼又道,同是能使用雷系魔法的魔法师,相逢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他不禁又多说了两句,“如果你还想自己魔法有所精进,不妨多去大城市看看吧,在那里,有更多优秀的魔法师,或许会对你的发展有所帮助。”
兰修点头,魔法协会这一趟走下来,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其他魔法师在魔法传承上有极大的差异。
哈里曼目光再次落到兰修身上,这个少年腰里别着双剑,一身衣服也是和许多武者一样贴身适合打斗。今天之前要有人说这少年是魔法师,他断是不会相信的……当然,就现在光用看的,他同样不敢相信,太任性了。
“你的法袍和法杖呢?”哈里曼问道,始终瞅着兰修的行头不顺眼。
“没有。”兰修回答,一路毁人三观,至今仍是一副不觉有何不妥的样子。
哈里曼也是充分体现了毁着毁着就习惯了的良好素养,等魔法学徒取来了全系一阶魔法师的徽章后,再次给他发布了一个跑腿任务。魔法学徒无怨无悔,勤劳如小蜜蜂,片刻后,再次取来了哈里曼所交代的东西:一件法袍,一根法杖。
“试试吧。”哈里曼招呼兰修尝试新的行头。
兰修收起徽章,拿起法袍看了看,衣服样式十分宽大,衣摆和袖子长长的,铭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纹路,衣料的手感也很是独特。法杖是导魔能力良好的桃木做的,上面镶嵌着一颗魔法石,看起来就比他的双剑高大上多了。
兰修简单粗暴地直接把法袍加在了原本的衣服上面,在法袍的遮盖下,兰修一身长期锻炼出的肌肉全部被遮挡住了。穿好装备,拿上武器,哈里曼端详再三,终于觉得兰修作为魔法师来说顺眼多了。
哇哦!魔法学徒眼中星光闪烁,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么扬眉吐气的一天。
套在法袍里,兰修尝试着活动着手脚,这一动果然发现这件坑爹的衣服拖拖拉拉的,一点也不利于打架。
“喂,干嘛呢!!”眼见兰修面露嫌弃,哈里曼瞪他。
“好像不太好行动……”兰修评价着,手里掂量着法杖,玩的跟把剑似的。
“法袍里添加了阵图可以保护你的身体减少伤害,法杖可以增幅你的魔法,减少法力消耗,都是好东西啊!”哈里曼只好耐心地教导兰修这个萌新。
“好东西……”兰修咀嚼着这个词,都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对希烈一勾手指,“来打试试?”
“好啊!”单挑希烈随叫随到,立刻被勾引上了。
因吹斯汀!哈里曼觉得自己可以看到一出精彩的好戏了。这个叫希烈的,虽然不明白他斗气修炼到神马程度了,但是看上去好像打架会很厉害的样子。
于是哈里曼颇有兴致地提议:“那么,我就来给你们当回裁判吧!”
两人欣然答应。
近些天来,兰修和希烈单挑的次数早已不计其数。这一次兰修新入手了武器装备,不仅是兰修,希烈对此也很期待,说不定可以干个大爽,而且还有裁判,可比以前的要正式多了,希烈十分重视。
瞧两人都准备好了,哈里曼提高了音量,大声宣布道:“开始!”
电光石火间,两人同时踏步而上……
啪——
兰修立刻毫不拖泥带水地一脚踩在了法袍长长的下摆上,与地面来了一个火热的亲密接触。
“……”希烈好不容易才刹住车。他很不满意兰修的表现,简直浪费了他的一腔热血,谴责道:“你这是干嘛呢?!好好单挑啊!”
“等一下,这衣服太麻烦……”兰修爬起身来,说着竟是要动手把衣服下摆给切了。
哈里曼第一时间冲到现场,阻止了破坏衣物的行为,大声喊stop:“停停停!所以说用魔法……用魔法!知道了吗?”他向兰修强调。
怎么成天那么地横冲直撞呢?一点也不优雅!哈里曼就想不通了,咱们魔法师可都是孤高优雅的。
兰修放下罪恶的手,貌似懂了:“好吧,用魔法。”
希烈和哈里曼再次做好了准备。
正当哈里曼要宣布开战的时候,兰修又忽然转过头去,好学地咨询哈里曼:“对了,忘记问了,这个法杖要怎么用?”
“……”哈里曼话到嘴边的“开始”又咽了下去,身为一个魔法师,居然不知道怎么用法杖……omG…………
他亚历山大,并且成吉思汗。
魔法学徒对此则是:+10086。
教导熊孩子太艰难了!希烈眼睁睁地看着哈里曼对着兰修又是一番指教,一腔热血再次化为虚无。
无聊间,他再次询问魔法学徒:“单挑吗?”
“不!!”魔法学徒一声惨叫,躲得远远的,刚才观战,他对希烈的大拳头恐惧更深了。
希烈只好继续自己和自己玩耍,等哈里曼上完课。
“明白了吗?”哈里曼最后向兰修确认,希望这次可以圆满地做好准备了。
兰修回味着老魔法师的话,梳理着思路,确认自己已经懂了,点头道:“嗯,哈里曼先生,我已经明白了。”
哈里曼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终于可以安静看单挑戏了,这年头,纯粹想做个观众都不容易。
“开始!”哈里曼再次打响比赛开始的口号。
这次希烈不急着迎面而上了,先前被兰修指出来不足之处后,他偶尔无聊时也会反思一下战略,直来直去是他一往无前的风格,在这个基础上稍作变通也不是不可以。
据说兰修这回只用魔法,所以希烈开战后他先向侧里偏开一步,意图避开兰修起手的瞬发魔法。不料兰修在哈里曼喊了“开始”后完全没动静,右手握着法杖不知在想什么。
希烈也懒得去考虑,难得来了一次绕弯的思路被人放了鸽子,接下来又按照原来的风格向兰修攻去。结果兰修站在原地,好端端的瞬发魔法发得磕磕绊绊,手忙脚乱,咒语念了一大堆,上场参与协助,全然没有了以往挥洒自如的样子。
“你搞什么呢?!”希烈很崩溃,好好地单挑一下这么难吗?
不单是希烈,哈里曼也很想逮着兰修质问一番,孩子你是闹哪样,不给糖就捣蛋?那也得等到那啥啥节才对嘛!
“这个……”兰修很羞愧,“我不会用法杖。”
希烈诧异道:“不会?!你不是说已经明白怎么使用了吗??”
“你不懂,这东西就算知道原理,也不一定能操作。”兰修说,当年一阶魔法他知道怎么做才能施放后,也是经过了几年的锻炼才成功施展出来的。
希烈思索了一下,直语道:“其实就是你笨吧?”
这货说话总是那么直接,太伤人心了,兰修无奈地承认:“是啊,就是我笨。”
“唉,没事的,”希烈拍了拍兰修的肩膀,安慰道,“本大爷不会因此鄙视你的。”
“可是我觉得你正在鄙视我。”兰修透过现象看本质。
“不会用……”哈里曼重复着,万万没想到竟然还会出这种纰漏。
法杖的使用非常简单,将法力导入上面镶嵌的魔法石,通过魔法石的增幅作用,减弱施放魔法需要的法力数量,同时提高魔法的威力。能成为魔法师,历来是天赋卓群,通过法杖施展法术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有不会使用的情况。
但之于兰修,这个轻轻松松可以跨越的沟壑,依旧会难如深渊。
至此,哈里曼终于深深地意识到了:那个少年,他——和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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